“楚家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还要滴血认亲?”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便是玄鹤也有些懵了,从楚北柠走进这一处观景台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事情都有些失控了。
晋武帝眉眼间染了一层霜,虽然一场虚惊,儿子还是他的儿子,可荣妃闹出来的这一件事情已经让他颜面尽失。
不想楚北柠又要整出别的幺蛾子,晋武帝的表情有些冷。
“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北柠已经见惯了大场面,早已经习惯了上位者的威压和冷冽。
可今天这件事情不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解决了,玄鹤的身份必然会成为被大家诟病的事情。
不破不立,索性彻底解决。
她吸了口气看了一眼跪在地面上神色凄惶的荣妃娘娘,抬高了声调道:“还请皇上做主,为梁王和荣妃娘娘之间做个滴血认亲!”
啊!四周顿时传来一阵惊呼声。
现在不是已经证明了吗?玄鹤是晋武帝的儿子,这个一点儿问题没有,怎么现在又将事情推到了荣妃娘娘的身上,这可是怎么说的?
晋武帝也颇有些诧异,其实虽然儿子是他的儿子,可陇西姚家当年在选秀问题上搞鬼的事情,他还是准备回城以后再彻查的。
不想楚北柠居然提出来这么个要求,登时也有些想知道真相了,倒是要瞧瞧这些混账东西背着他还藏了多少事情?
难道这期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楚北柠这个女人发现了不成?
荣妃一听楚北柠竟是怀疑到了她的头上,顿时大吃一惊。
她朝着玄鹤喊了出来:“玄鹤,这就是你爱的好女人?”
“竟是一步步要置你亲娘于死地?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吗?”
玄鹤脸色瞬间白了几分,他从未想过今天这个局面会到此种地步。
此番他当真是有些为难,一个是自己心爱之人,一个是自己的母妃。
哪知玄鹤还未说什么,楚北柠却缓缓起身看向了荣妃娘娘冷冷笑道:“姚书兰,事到如今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若梁王爷真的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如今便请个女医带你去后堂验一下你肚子上的妊娠纹便是。”
什么妊娠纹?这还是人们第一次听这么个词儿,一时间具是看向了楚北柠。
楚北柠冷冷笑道:“我给大家解释一二,你们便能听懂我的意思了。”
“这妇人怀孩子,越是怀到后期月份儿越大,肚子就会被撑开,皮肤上会出现很多丑陋的疤痕!而且纹路很深!”
“姚书兰,你怀了不到三个月就堕了胎儿,哪儿来那么深的妊娠纹?你身上有没有?找个女医现在一验便知!”
“呵!不过何必那么麻烦,好得给自己留点儿最后的尊严!最方便的便是滴血认亲吧!也让梁王和皇上,太上皇他们看个明白!”
“瞧瞧陇西姚家到底是怎么漫天过海的?”
“你又如何将王爷的生母杀了,抢了人家儿子养了这么多年,还不好好养!若不是王爷自个儿争气,怕是早就被你这个欺名盗世之徒给害死了吧?”
“你……不……不……不是……”荣妃彻底慌了。
楚北柠冷笑道:“你慌什么,既然敢做就得敢当!”
太上皇的眉眼间渗出一抹杀意,儿子在后宫的事儿优柔寡断,便是由他来处置吧。
他冲一边的内侍摆了摆手。
两个内侍这一次又重新准备了玉碗,强行将荣妃的手指头刺出来血珠,滴进了碗里。
他们走到了玄鹤的面前,玄鹤整个人都呆住了,楚北柠虽然心疼他,但是这件事情若是不说清楚,他又如何面对未来。
楚北柠亲自走到了玄鹤的面前,抬起了他微微有些发僵发冷的手,用银针将在他的指尖上刺出来一滴血珠。
很快玉碗里的两滴血都落了进去,时间缓缓流淌,这短短的时光对于玄鹤来说仿佛了走了一生那么漫长。
没有出现什么奇迹,其实楚北柠比谁都希望这两滴血能融到一起。
可惜,没有!
玄鹤瞬间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荣妃娘娘,楚北柠方才说的话像是一簇利刃狠狠刺进了他的心脏。
二十年前,陇西姚家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让玄鹤的身份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
那一定是个惊天秘闻吧?
晋武帝也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
既然荣妃不是玄鹤的生母,那么那个女人是谁?当年晋武帝难道宠幸的不是荣妃,另有其人?
那个女人和荣妃二人是怎么瞒过了这么多人,将孩子生下来的?
“说!你给朕说!这是怎么回事?”晋武帝踉跄着走到了荣妃的面前,狠狠一脚踹在了荣妃娘娘的身上。
荣妃顿时瘫倒在地,眼神却渐渐变得疯狂了起来,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哈……”
“你这个蠢材,还做得什么皇帝?硬生生被我瞒了二十年,哈哈哈哈哈……”
“朕……朕杀了你!!”晋武帝是真的被荣妃气得够呛,拔出了一边侍卫腰间的佩剑,朝着荣妃便要砍下去。
“让她说!”太上皇忙命人将气疯了的晋武帝拦了下来,都已经到了这般情形了,不说清楚已经不能了。
荣妃缓缓站了起来,却是死死盯着玄鹤那张脸咬着牙道:“你们问我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姚月兰那个贱人!”
楚北柠心头一顿,这个姚月兰怕是玄鹤的生母。
荣妃姚书兰压抑了二十年,性格孤僻,也不爱说话,每日里与佛经相伴,此番倒是给了她一个说话的机会,她竟是疯癫了般的滔滔不绝了起来。
“她就是个贱人,一个通房小妾生的贱婢也配和我争!”
姚书兰声音嘶哑得吼了出来,整个人也变得不正常起来。
她跌跌撞撞环顾四周,冷笑了出来:“我可是陇西郡守家堂堂正正的官宦嫡小姐出生,就因为我娘死的早,那些狐媚子们一个个爬上了我爹的床,连着我也想一并欺负了,我偏让她们死!”
“人人都羡慕我身份尊贵,可谁知道我在姚家是怎么从那些贱人们的手中活下来的!”
“好不容易我长大了,父亲都不敢对我轻视一二,我也有了掌家的权柄,我也想为自己活!”
“那年……”姚书兰脸上的表情竟是变得柔和了起来,只是偏生那柔和和她此时狰狞的面目,结合起来让人瞧着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