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柔然的大将拨儿丁开始叫阵,直接喊的是楚清月的名字。
这是直奔主将而来,分外的嚣张。
“忍不了了,老子下去会会他!”裴政拔出了剑跃上了马背,开了城门便冲了出去。
裴政武功其实不错,在裴家仅次于裴二爷裴荀,只可惜他有个最大的毛病便是好色,所以练武上终归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最近这些日子,他被清芷狠狠收拾了后,倒是没有再沉湎女色,反而在武功上精进了不少。
此时裴政对上了对方能打的猛将,这一场可谓是大战了一百回合,几乎不分胜负。
两边列阵的士兵看得是热血沸腾,两军对峙,最有观赏性,最刺激的便是双方将领的对战,一会儿才是混战厮杀。
这个前奏非常重要,若是自己这一边的将军败下阵来,士气很受影响的。
“去你娘的吧!!”裴政一剑劈向了拨儿丁,将他手中的一对儿锤子砍落,紧跟着近身一剑,直接将对方刺下了马。
“好啊!裴将军英武!好!”大晋士兵欢呼了起来。
对方阵中打马跑出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宛若铁塔一般,手中挥着重剑狠狠架住了裴政几乎砍下来的剑,将自己的同伴从裴政的剑下救了下来。
他手中的重剑,通体乌黑,宛若玄铁铸的铁塔,重重朝着裴政砸了下来。
是的,不是用砍的,是用砸的那种。
裴政忙硬生生接下来这一招,虽然避开了当头一剑,可心头却慌了。
一直以为柔然那边的将军们没个能打的,无非就是勇夫,力气大。
可这个长得像铁塔一样的男子,不光力气大,剑法也高超,是个劲敌。
娘的,这一次柔然新崛起的执掌朝政的玩意儿感觉比之前的斛律钦之流难对付多了,一个个像是重塑了真身一样。
他刚才与拨儿丁斗在了一处,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力量,此番遇到了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登时有些落败的迹象。
可裴政最要面子的一个人,便是被活生生打死,面子上也不想落下。
他咬着牙坚持着,也不想做那个逃兵,可在此人绝对实力面前,竟是再也占不到优势,五十个回合后,突然肩背处被狠狠砸了一下,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瞬间跌落下马。
“哈哈哈!大晋人也不过如此吧!爷爷送你归西!!”
拓跋荣大笑着举起了重剑朝着裴政的脑袋刺了过去。
斛律恒伽唇角微翘,优哉游哉坐在了搭建起来的露天王座上看着场中的比试,薄唇轻启轻声笑道:“打得好!赏!”
赏这个字儿刚从他的薄唇吐出来,突然对面一道赤色身影冲出了燕州城的城门,像是一团最炙热的火光烧着,迫到了拓跋荣面前。
手中的重光重剑登时架在了拓跋荣那柄奇怪的剑上,噌的一声,拓跋荣手中的剑差点儿被重光重剑震飞。
拓跋荣忙扯着马缰向后退开,这个当儿楚清月已经将裴政弯腰捞起,轻巧的丢到了后面,大晋军其余将领忙将重伤的裴政扶走。
楚清月挥剑,挡剑,弯腰拽人,动作一气呵成,自带几分不一样的威压凛然。
便是狂妄的拓跋荣也脸色微微一变,眼面前的娇俏女子,武功居然这么好?
“美人儿,报上名来,爷爷我下手可以轻一点!”
柔然那边的士兵登时笑了出来。
楚清月高声冷笑道:“我是你姑奶奶楚清月!记得一会儿给你姑奶奶多磕几个头,没准儿姑奶奶我心情好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哈!大晋士兵这边也哄笑了起来,不过那笑声里略有些装模作样,这一次对上的对手很厉害,连裴政那样的人都差点儿被打死。
大晋这边的士兵,有点点的心虚。
此时听到楚清月的说话声,斛律恒伽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倒是将四周的柔然大将给吓了一跳。
大王观战就观战吧,这么激动干啥?
斛律恒伽眼睛死死盯着场中的那个娇俏的女子,整个人感觉像是被雷劈过了一样,神魂分离。
她就是楚清月?怎么可能?
骑着他送给她的珍珠,腰间还别着他的明月,声音也是她,难道……
斛律恒伽的心底简直是掀起了狂风巨浪。
怎么回事儿?
她难道现在不是万通镖局的少主万清吗?现在不该是在帝都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拓跋荣眸色一冷,打马朝着楚清月冲了过去。
楚清月也骑着马冲了过来,可拓跋荣明显看到那匹马后,顿时惊了一跳,方才没看清楚,此番看出来了,这不是大王的坐骑珍珠吗?怎么到了楚清月的胯下?
这一匹马跟着大王征战四方,不晓得立下多少战功,大王每天都亲自喂珍珠吃一根小人参的。
大王曾经说过,这一匹马是他的亲人!
怎么现在大王的亲人被楚清月骑着?
就这么一愣神的当儿,楚清月的重光已经斩杀了过来,拓跋荣已经顾不上看珍珠了,肩膀被楚清月直接刺破,要不是内力深厚怕是直接被这个女人砍了。
“好俊的功夫!”拓跋荣喊了出来。
“谢谢孙子夸奖哎!”楚清月是一点也不吃亏,尤其在耍嘴皮子上。
这才哪儿到哪儿,她打仗更不要脸。
此时的拓跋荣被楚清月逼迫得节节败退,他从未被一个女人这么压着打过,顿时气急使出来蛮力,蛮横的朝着楚清月一下接着一下砸了下去。
楚清月眉头一蹙,刚才这厮就是用这种蛮劲儿,毫无章法的猛砍猛砸让裴政吃了大亏。
看起来毫无章法,其实却是拓跋荣的撒手锏。
楚清月剑法高超,可力度上稍有欠缺,倒是被拓跋荣反攻了一招,她用重光挡住,震得手臂发麻,退后了一步。
“住手!”一道清冽的声音从王座那边传来。
场中的两人都愣了一下。
拓跋荣感激的看向了斛律恒伽,大王一定是担心他。
楚清月却脸上掠过一抹惊讶,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对面骑着马缓缓走来的斛律恒伽,她死死盯着他的黄金面具,却是整个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说话的声音怎么和张大哥一样,还是她这一路上太思念那个人,出现了幻听?
斛律恒伽此番迫切想要看看这个楚清月到底怎么回事儿?
从远处看不清楚,毕竟楚清月套着个将军盔,遮挡着严严实实,他得靠近看看怎么回事儿。.qqxsΠéw
斛律恒伽定定看着楚清月,缓缓抬起了手中的重剑:“楚将军,朕和你比!”
柔然那边的士兵顿时神情高涨,欢呼声宛若海啸山呼。
楚清月眉头狠狠蹙了起来,高声道:“好!本将军给你个痛快!丑渣!”
丑渣?斛律恒伽眉头一挑,轻笑了一声:“多谢姑娘赐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