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道看着脚下的无尽尸骨，脸色铁青。
在来到这圣灵孕养地最核心之处后，他终于是明悟了这圣灵孕养的原理。
这分明就是以灵养灵的粗暴手段！
圣灵一族奴役了宇宙中不知多少的古兽，强大的自然是收做奴隶，为圣灵一族征战星空，守卫四方。
但是其中弱小的怕是大半都在这里了！
这圣灵孕养地之下有一方大圆满圣灵开辟的世界，里面就生活着无数生灵。
只是这个世界在一个残酷的法阵之下，必须每一百年时间上供足够的生灵之力供养圣灵池！
不然便会开始一轮又一轮的收割，就像地里的水稻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
何为生灵之力？
那是生命最本质的力量，从生灵之灵魂、血精中提取。
这圣灵法阵就是讲这些每一个百年上供的生灵之灵魂碾碎化作最精纯的生灵之力浇灌那些破石头！
别说是神金、圣玉等通灵之物，就算是一块石头经历如此大量的生灵之力浇灌也能够生出灵智来。
“该死！”
看着那如山如海的尸骨，姜望道心中发寒，怒火腾升。
圣灵天生地养，没有任何约束！
这里的约束就是宇宙中的一些种族惯例，一些普世道德，但是这些圣灵都没有。
他们只会以自身为天地之子，肆意地掠夺其他种族。
这和那些发动黑暗动乱的至尊有何区别？
都是以众生为食！
姜望道遥遥望向圣灵池，这就是整个圣灵孕养地的中心。
圣灵池中有着极多的通灵宝玉、神金，池水也是宇宙难寻的神泉，每百年还有生灵之力浇灌。
姜望道头上出现一道神环，正是宝玉圣灵的证道之器，也是这宝玉圣灵孕养地大门的钥匙。
这圣灵池可以说是圣灵孕养地最重要的地方，自然是危险重重，其中的大圆满圣灵级的阵纹就如同大帝阵纹一样摄人心魄。
姜望道谨慎地踏入圣灵之阵，头上的神环放出神光，一股圣灵的气息弥漫，他没有受到攻击。
只是没有受到攻击并不意味着他能够再走下去。
待他靠近池水，欲要破坏之时，一股恐怖杀机便锁定了他。
就算是圣灵一族也不能够行破坏之事。
“麻烦！”
姜望道正欲退出，却是在后面传来了无尽杀机！
“人族小儿！受死！”
滚滚大圣级的圣域法则如巨浪横空当头而来，姜望道脸色一肃，知道是有大圣赶回来了。
瞿炎出现在圣灵池之上，一眼便是认出了姜望道，出手便是绝杀手段。
姜望道感受到大圣威势，也是压力甚大，这一尊火族圣灵在大圣领域中都是走到了高深处，对于他而言是真的无法抵抗。
他似乎只有逃跑一个选项了。
“不过，可以用这个！”
姜望道眼光一闪，不退反进，踏入圣灵池之中。
瞿炎大圣一迈步便是出现在圣灵池边，足以抓星拿月的双手闪动着危险的光芒直刺姜望道。
姜望道一步踏进危险领域，圣灵法阵刹那暴动。
轰！
无尽的混沌杀意如同天怒一般降临，欲抹杀姜望道之存在。
这是大圆满圣灵亲自布下的绝杀法阵，对于姜望道而言和那些帝道杀阵没有区别。
姜望道元神都在恐怖的杀机下颤栗，最近遇到这种那个情形时还是在神灵古棺中直面那两位皇道至尊的大道。
恐怖的法则在酝酿，天地大道都静息了。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虚空镜。
只是姜望道头顶上出现了一本九天书。
九天书实体出现，依旧是那种极为普通的白玉色，只是被姜望道祭炼之后，丝丝缕缕的大道气韵外显，和天地大道勾在一起，隐隐有道则浮现。
和他联系越加紧密的九天书几乎成为了他的证道之器，对于他的辅助无与伦比。
九天书无风自动，翻出了体书一页，体书脱落，变成了一方屏障护住了姜望道的身体。
这是体方、体书对应之天宝虚影，万劫不侵。
九天书再翻至空书一页，空书脱落，化作一道门户，落于姜望道身后。
这是虚空门，空书对应天宝之虚影，空间本源。
此时此刻，姜望道有了一种万劫不沾的意味，那道虚空门更是让他有了不在此界，不在彼界的一丝飘忽感。
两大天宝的虚影有着真正天宝的一丝特性，这已经足够姜望道在这圣灵法阵中取得一瞬间的优势了。
无尽的杀机瞬间笼罩他的身体，难以想象的攻击落在体方防御上，丝丝杀机依旧透过虚影落在了姜望道身躯上。
虚空门虚影光芒一闪，他的身影更是飘忽，虚无体在虚空门的加持下来到了新的高度。
“杀我？”姜望道带着无尽杀机直直撞向瞿炎大圣。
瞿炎大圣眼中惊诧一闪而过，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姜望道居然敢于跨出那一步！
那种杀机对于只有圣王境的姜望道而言就是自杀。
只是待姜望道带着那混沌杀机杀向他的时候，那惊诧便是变成了震惊。
“怎么可能！”
瞿炎大圣双掌一转原本的攻击妙术反转之间便是成为了世间一等一的防御之法，再加上火族圣灵特殊的火灵之体，硬抗这一道攻击。
嗤！
一道细微的声响之后，瞿炎胸口被混沌杀机贯穿，吐血倒退。
姜望道也被打退出那种奇妙的境界，一时间元神混乱，差点便是崩裂开来。
长生仙光一闪，元神稳定下来，姜望道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血液中的长生仙精尽数打散吸收。
太过勉强了。
九天书举世无双，但他还没有达到那种境界啊！
刚刚那道混沌杀机擦着元神飞过的时候也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只是，被那混沌杀机贯穿胸口的瞿炎大圣比他还惨。
他胸口上的伤口在混沌杀机的侵蚀下不断地扩大，生命精气不断流逝。
“好狠的人族小子！”瞿炎大圣看向姜望道，“只是你要死了。”
瞿炎大圣强提一口气，就要强杀姜望道，就算身受重伤，他也能够轻易打杀一个同样重伤的圣王。
这就是大圣。
姜望道元神在长生仙精的滋润下不断复原，他看向瞿炎，露出一个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