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吧。”声音再起，柳神迈出无尽星域之外，也依旧无法摆脱，“不管你是想成为主宰三千界的神明，还是想成为诸天至高的仙帝，又或者是成为无所不能的存在，我都能实现的……”
“呼！”柳神站定，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看向这个和姜望道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但总有人能够对付你的。”
她点出一条秩序神链，洞穿虚空，开启了一道门，而门的另一边走来一道持剑的身影。
姜望道走出，往身后砍了一剑，斩断了虚空，暂时阻挡了那群不朽之王。
然后才是将目光停在那和自己长得一般无二的人身上。
时间似乎都在这一瞬停滞了。
“我#！”
姜望道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爆过粗口了，但眼前场面实在有些惊到他了。
也就是这时，姜望道身上勐地冲出九天书，簌簌翻开，到了念书停下。
“万念壶！？”姜望道惊叫，感应到了隐秘的联系。
只是在姜望道出现的那一刻，从神庙中走出的人形万念壶便是脸色大变，身体中爆发出一道帝光，截断了万古，也隔断了姜望道和万念壶的一切联系。
轰隆！
那异域最中心的神土上，整座神庙拔地而起，定位了坐标，要降临到万念壶身边。
起源古器绽放真正的准仙帝光芒，似要开启了！
“走！”姜望道脸色一变，抬手一翻九天书至空书页，直接遁出异域无尽距离！
轰隆隆！
神庙彻底降临，万念壶所化的姜望道将起源古器持在手中，看着姜望道消失的地方默然无语。
“你终于又出现了……”万念壶眼中闪动着无尽的欲念，那是生灵之欲，是异域无尽岁月以来祭祀的结果。
他身上涌动着最纯粹的黑暗气息，神圣和诡异并存。
……
界海。
这里是残界之海、万域之墟，仙王都无法渡尽。
而如今两道身影凭空出现，浩瀚的气息将残界震碎，掀起一片界域狂澜。
“该死！”姜望道当先稳住自身状态，翻开死书，和死棺共鸣，镇压伤势。
“那是什么？”柳神问道。
“就是一个破壶！”姜望道只感觉头疼，这情况也实在太遭了。
“万念壶竟然被诡异一方捡了去，实在是……”姜望道勐翻白眼。
不过如今想来倒也合理，这些天宝上都有着和他一样的太初之光，肯定是被诡异一方针对的，一经出现可能就会盯上，而诡异势大，落入他们手中也很合理了。
“但还是坑啊！”姜望道实在无语，他的大道根本是九天书，但是九天宝一样重要，各有神妙，是九天书最重要的补充。
“万念壶？它被诡异侵蚀了……”
万念壶在九天宝之中也是特殊的存在，毕竟九天宝一般情况下是无法诞生元灵的，但万念壶对应的便是念书，正好是这一道的集大成者。
万千欲念酝酿之下，便会诞生一道念头，然后以此为凭，生出其他玄妙。
在帝霸世界之中，万念壶也极为特殊，表现得和生灵并无区别，甚至能够和李七夜论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实在诡异。
“只是天宝为什么会被侵蚀？”姜望道很快便是想到了一个极为严肃的问题。
“那个万念壶是怎么回事？”姜望道向旁边的柳神问道。
“他自称姜望道。”柳神将她看到的一切都是详细说了一遍。
在那神庙中听到第一句话时，柳神便对这声音的主人生出了一种熟悉感，所以之后才冒险留在那里试探，最终将万念壶钓了出来，不然姜望道都难以看见了他。
“自称姜望道？！”姜望道嘴角一扯，那不成还想夺舍我不成？
嘶！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万念壶铸造的时间比较靠后，生出欲念也是回到了这个时代之后的事，知道的应该还比较少，倒也不会透露姜望道的根本。
“这是剩下的三角六道轮回盘。”柳神将取得的六道轮回盘送给姜望道。
“在神庙的六道轮回盘……”此时怪不得姜望道想多了，“或许他也在寻找着自我进化的契机？”
姜望道摇了摇头，六道轮回盘完整，自己寿书大成的契机已经到了。
他衣袖一挥，其余三角六道轮回盘也飞出。
轰！
六角轮回盘合一，这一刻轮回之光轰然炸开！
仙霞艳艳，瑞光千万重。
一条紫金大道极速延伸，将这片界海都是照彻，一位中年人朦朦胧胧，看不清真容，但却有一股大威严，他站在六道轮回盘之下，一股轮回真意荡开。
“原来如此……”
姜望道轻轻点头，收起了繁杂的念头，抬手轻轻一点，一股完全不同的轮回道韵绽放。
九天书嗡嗡作响，悬浮在两者之间，寿书绽放太初之光，似在开天辟地，一方长生之界在成型，而长生之界的最核心，是六道轮回。
无论是轮回还是寿法，都是长生、永恒本质的一种阐述，一世又一世的轮回，不缺记忆，不斩真我，那和不死不灭有何区别？
“所以长生草才是不死不灭，自证永恒。”
姜望道心中明悟，又是一种太初真意出现。
“道友是要鼎立轮回吗？”那六道轮回下的中年人双眼迷醉地看着寿书，似乎看见了其中蠢蠢欲动的完整六道轮回。
“还请道友助我成道。”姜望道郑重地朝着这一道虚影行礼。
“哈哈！我一生都在研究六道轮回，能够看见轮回鼎立，我纵是道崩也甘之如饴。”
六道轮回仙王所留的这一缕残念豪迈至极，毫不在意，只有这求道者的纯粹。
“轮回……”柳神目光稍有些复杂，轻轻点头致意。
“祖祭灵。”六道轮回仙王也点头致意，已经等不及了。
他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六道轮回盘中。
卡卡！
六角轮回盘合一，完美无瑕，圆满无缺，烈烈仙光照耀界海，天地似乎都要将下劫难。
姜望道的契机不只是六道轮回盘，还是这六道轮回盘中残留的六道轮回道果。
嗡！
六道轮回盘嗡鸣一声，完满的六道轮回盘融入了姜望道自身道韵之中。
“合！”姜望道轻喝一声，他的元神也虚化了，完全化作了一道轮回道韵，身成六道。
九天书大开，其中天书一页接着一页剥落。
空书封住了虚空，时书停住了时间，体书万劫不加身，道书禁道，念书断念……
九天书封住了一切，隔绝了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