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萧雪芽早早起来,开始给全家准备新年第一顿早餐——汤圆。
潘岚和萧劲松喜欢吃现包的汤圆,所以萧雪芽需要一大早起来包汤圆,煮汤圆。没有吴婶帮忙,她要做的事情变多了,好在各种馅料是预先准备好的,倒也并不费事。馅料有好几种,潘岚喜欢吃肉的,萧望城喜欢吃花生馅的,萧雪芽自己喜欢吃芝麻馅的。至于肖劲柏,萧雪芽认为他会和萧劲松一样也喜欢吃芝麻馅的,问了问果然如此。还有萧济,老年人消化能力弱,吃不了糯米,也吃不了甜食,萧雪芽便做了荞麦汤圆。荞麦健康是健康,但是因为口感比较粗,家里没人喜欢吃,但萧雪芽不希望萧济吃不到汤圆,因此还是大费周章地做了荞麦的汤圆,馅料也是低糖、低油的南瓜和紫薯。
她站在案板前,面前放了好几个装馅料的碗,旁边放着几排做好的汤圆。相较除夕之夜的热闹,大年初一的早晨略显岑寂,可能因为之前大家都在守岁,只有一两声早起孩童的鞭炮声,揭示了新年的气息。揉搓着手里的糯米团子,她的额头上已经汗涔涔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想起了和唐毅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那个时候,因为听说她喜欢吃汤圆,唐毅便让人准备了食材,让厨师做汤圆给大家吃。那个时候,有厨师和姗姨、周雍一起做,所以丝毫不觉得费力。唐毅和沈涵、周靖恺这几个男人虽然不大能帮忙,但也乐呵呵地在旁边围观。说实话,那也算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过得最轻松的一段时光。不用干繁琐的家务活,也不用进行繁重的训练,每天就是吃、喝、玩、乐,要不是她处在那种诡异的环境里,她几乎会觉得这种生活幸福到家了。
咦,自己为什么又想到那些人了呢?
她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不一会儿,最先起来的还是萧望城和潘岚,听到他们起床的声音,萧雪芽赶紧奔出去,给二老拜年,“舅舅舅妈新年好!”
“好好好!小雪又起这么早!”
“早上的汤圆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我马上就煮。”
“小松小柏起来了吗?”
萧雪芽把脑袋伸出去看看二楼,说:“好像……还没有。”
“你待会还是去叫一下他们,今天是大年初一,别人要来拜年的,你们待会也要出去拜年,一年就这么一次,不要起得太晚。”
“好!”
“你外公起来了没?”
“我去看看!”
“要是起来了,你就把他老人家的汤圆一起煮了,端过来一起吃,我跟你舅妈去给老人家拜年。”
萧雪芽煮好了几个长辈的汤圆,端到萧济的房间,然后给三位长辈拜年。萧济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红包,递给她。萧望城和潘岚也给了她一个红包。
萧望城看看钟,说:“都这个点了,小松小柏还是叫他们起床吧。”
萧劲松、肖劲柏两人足足聊了一夜的天,快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有人咚咚咚地来敲他们的门,萧劲松烦躁地拉过被子盖住头,不予理睬。
肖劲柏到底是在陌生的地方睡觉,听到敲门声先醒了过来,打着哈欠问:“谁啊?”
“我!”门外响起萧雪芽的声音。
肖劲柏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经过穿衣镜的时候,还捋了捋睡乱了的头发。打开门,果然萧雪芽端着托盘在外面。托盘里放着两个白瓷碗,里面是白白胖胖的汤圆,洒着金色的桂花,散发着甜甜的香气。
“小阿姨早!新年好!”
萧雪芽看着他笑笑,说:“小柏新年好!我给你们送早餐来了,是你们都喜欢的芝麻馅汤圆。”
“谢谢小阿姨!”肖劲柏接过她手上看起来颇为吃重的托盘,进屋放到桌子上。
“小柏昨天晚上睡得好吗?”萧雪芽问他,他看起来有些睡眠不足。
肖劲柏道:“不好意思,我有点择床。换个地方睡觉多少有点不能适应。”
“这样啊?可真是……”萧雪芽叹气。
“没关系的小阿姨。小阿姨,坐,我要去刷牙洗脸。”
肖劲柏进了卧室的卫生间,自去洗漱。
萧雪芽走到萧劲松的床边,见他高卧未起,就说:“小松,快醒醒啊,你怎么比小柏还要起得晚啊。”
萧劲松理也不理。
萧雪芽继续道:“小松,你起床吧,待会舅妈还交给我们一个任务呢。”
萧劲松在被子里问道:“什么任务?”
“拜年,每年都要去的。”
“不去!”
“不去怎么行呢?”
“为什么一定要去?”
“这不是每年的老规矩吗?”
“不去就是不去。”
萧雪芽瞪着被窝里隆起的一团,有些生气,“你怎么这样,亏你还是哥哥呢。你再不起来,我就,我就……”
她忽然拿起枕头,用力压在萧劲松的头上,被子里的萧劲松被压得呻吟了一声,一下掀开被子,瞪视着身边的女孩,“你……”萧雪芽头一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果然还是这样才能叫醒你。”
肖劲柏默默地走到床边,用亲切的笑容看着萧雪芽,说:“小阿姨要去哪里啊,我陪你去好不好?”
萧雪芽立刻说道:“好呀好呀。”又回头看着萧劲松说:“你看小柏多么懂事。”
萧劲松翻了个白眼。
萧雪芽又回过头来,对肖劲柏说:“我们是去拜年,还要把自己家里做的年礼,送到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家里去。”
肖劲柏“哦”了一声,说:“那个很好啊。”
“好什么好?”萧劲松瞪着萧雪芽道,“你不是也不愿意去吗?”
萧雪芽红了红脸,说:“我没有不愿意去啊。”
“少来了,你每次去回来都不高兴好半天。”
“我才没有不高兴呢。”萧雪芽嘴硬道。
“那活儿又累又烦,你为什么要应承。”
“家里的事情,怎么能够挑肥拣瘦。”
看着他们两个斗嘴,肖劲柏脸上的笑容越发悠远,他说道:“好啦好啦,你们两个都别吵了,我陪小阿姨去不就好了吗?只是送年礼,说不定可以收红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