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飞回到招待所时，上官燕红已经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虽然此时外面寒风呼啸、冰天雪地，但因为有暖气存在，房间非常温暖，上官燕红也不需要盖着厚厚的棉被，只盖了一条薄薄的被子就睡着了。
不过，那也只是在睡前盖的而已。
熟睡后的上官燕红，睡相极差、动来动去，那条薄被已经被她踢到一边。
此时的上官燕红，穿着睡裙，四肢平伸，如同肚皮朝天的蟾蜍，睡裙下摆被提到胸口处，露出了粉红色的小内内和光洁、细腻的肚皮。一头长发，如同像日葵一样，“绽放”在枕头四周。
那副样子，哪里还有什么淑女大小姐千金的模样？
看到此情此景，赵飞不禁摇了摇头。
他之前见过不少上官燕红的奇葩睡姿，但松驰成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将她的睡裙从上面拉下来，扶好她的睡姿，再帮她把被子重新盖好后，赵飞拿来到桌子旁，打开了手提电脑，开始工作。
与此同时，赵飞的另外两道灵魂分身，也在不同的地点，各有各的忙碌。
由于外面天寒地冻，液态金属长期暴露在室外，会被冻住，无法正常行动，所以此时的液态金属分身，留守在“希望”号之内，与他的队员一起，对可疑的人群进行监视定位。
之前赵飞之所以能够准确定位到那两头人狼及他们的同伙藏在驻地之外，也是依靠着天空中的“希望”号，以及“希望”号上的优秀团队，通过大数据分析得来的。
至于另一道灵魂分身——式神分身，则根据之前在烈士陵园时，完颜东锐所给的一些线索，亲临了几个可能的嫌疑目标藏身地点，进行暗中走访排查，顺便为接下来可能的行动踩点。
虽说站得高、看得远，但想要看得更清楚，得需要亲身靠近才行。恰好，此时式神分身，装扮成一名社区工作人员，在大雪过之后穿街过巷、深入基层，是常规操作，引起怀疑的几率比较低。
完颜东锐所代表的军方力量，有属于自己的情报机构，也有属于自己的侦查方法，但是，不代表能够与赵飞100%分享，哪怕在表面上双方同意合作，一起对付月神会，也不是可以完全信任的。
所以，关键时刻，赵飞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得到自己想要的。
就这样，在大雪过后的短暂平静之中，又过了整整一天。
********
次日一早。
两人在招待所房间中吃了早餐。
与往常不同，这一次上官燕红吃早餐时，出奇的安静。
“你不说话了？”赵飞好奇问道。
以往与她一起吃饭时，她都是“吧啦吧啦”，嘴巴说个不停。
“我说话有用吗？”上官燕红翻一翻白眼，说得无比晦气。
显然，她还在为赵飞一意孤行，把她送到完颜东锐那里学艺，感到有些不满。
“别怪我啰嗦，再给你多提一嘴。”赵飞眼皮一抬，道，“能够跟着那位‘雷霆上人’学习，可是非常难得的机会，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我没有不知好歹！我不是不想跟那位将军学习，我只是、只是……”上官燕红想要解释。
可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状，赵飞只是淡然一笑：“吃完之后，收拾一下，咱们就出发了。”
知道自己再怎么硬呦都没有用，上官燕红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将桌子上的东西塞入自己嘴里。
哪怕是山珍海味，此时她都如同嚼腊。
********
亚美尼亚。
首都，埃里温，郊外。
“看来，雪停了。”
秘密据点之外，山郊野岭，红衣主教安东尼达斯正站在一片雪地之上，举望眺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在此时，背后有着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不去看‘苦路’了吗？”安东尼达斯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问道。
“看多了，那就没什么意思。我最终还是要走上去的。”背后那人说话。
说话之人，正是隶属于异端裁决殿“刑罚殿”的紫衣主教——李汫。
大雪封山的几天，李汫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地底的忏悔室里面，极少外出，那无比虔诚的样子，令秘密据点里众多的神职者，都不禁为之汗颜。
然而，经过连日的观察，安东尼达斯看得出来，李汫之所以每天去忏悔室，根本就不是为了“忏悔”，他只是单纯在观察壁画上的“苦路”而已；当然，那也只不过是表面上的，实际上李汫在想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你想清楚了，你真的想要开启‘苦路’试练？”安东尼达斯眉头微偏，沉声问道。
李汫没有回答。无言，就是他最好的答案。
“你一但真的在‘苦路’上走出第一步，那就不可能再回头。”安东尼达斯继续劝道。
依然没有得到李汫的回答。
“可是，你的机会已经被人抢走了。”安东尼达斯再说。
“如果您说的是黎塞留阁下的话，那就不必担心。”李汫终于开口道。
“嗯？”安东尼达斯回头。
“他是不会成功的。”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黎塞留阁下抓走了‘月神会’首领的女儿，以此逼迫‘月神会’的人狼去帮他做事。这个思路原本没有问题，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他选错了地方。”
“嗯？”安东尼达斯盯着黎塞留，眼神不善，“黎塞留曾经到我这里来，要帮带走你调查，他怀疑你就是那个该死的告密者。只不过当时我没有答应。”
“我知道了。”李汫很是淡定地回答道。
他又如何听不过，自己这位顶头上司的弦外之音，威胁之味甚浓。
“所以，话不要随便乱说。你也知道，你的国籍和身份都比较敏感。”安东尼达斯提醒道。
安东尼达斯之所以重提“告密者”之事，倒不是说他重新开始怀疑起李汫，而是想想敲打敲打后者而已。因为安东尼达斯越来越感觉到，这个平时看起来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部下，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安分。
“吾主在上，谨遵教诲。”李汫恭恭敬敬地说道。
随后，他一边行礼，一边朝后退去。很快，李汫的身影，便消失在白雪茫茫的荒郊野岭上。
“月神会？黎塞留？哼！”
待只剩下他自己一人之后，安东尼达斯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神色。
虽然同属异端裁决殿，但是，安东尼达斯所代表的势力，与黎塞留家族之间，始终不怎么对付。
从心底里，安东尼达斯就希望黎塞留的行动失败；至于李汫，只不过是将安东尼达斯心里的话说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