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杨公子还是请回吧!”
凌霜华难掩心中的失望之色,转身时,眼中忍不住的滑落两行清泪。
戚芳也是心中难受,想到自己那还在狱中受苦的师哥,便忍不住问道:“杨公子,我师哥他如今怎么样了?”
杨过这段时间并没有时间理会狄云和丁典二人,但想着前者有主角光环,应当不会这般容易死去,于是说道:“狄云如今虽身受牢狱之灾,但性命无忧。”
戚芳心中也不知该是庆幸,还是悲痛,默默的转过身去,暗自抹泪。
见二女哭成泪人,杨过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来找二女,也是想看看她们在谷中过得如何,却没想到反而惹哭了两人,心想早知如此,便不来了。
“罢了,此事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待时机一到,我会亲自带你们去找丁典狄云,这段时间,还是好好待在谷中,不必多想,有什么要求尽管和绿萼提便是,我会尽量让她满足你们的。”
说完,他就准备起身离开。
“杨公子!”
只见戚芳和凌霜华忽然叫住了他。
杨过疑惑的看向二女。
然而戚芳和凌霜华却是齐齐向他欠身一礼,后者语音低柔道:“虽说公子将我等囚在此处,但看得出来公子并无害我等之意,妾身不敢奢望什么,只求公子能言而有信,我与戚芳妹妹在此谢过公子大恩!”
实则待在情谷的这段时间里,二女静下来已经想清楚了许多事。
凌霜华以为,自己的孝义或许看似在保全丁典,实则却是在将他推入另一个深渊当中,而自己本身便已经处在一个无法挣脱的漩涡,她不敢去赌自己和丁典的命运如何,更不敢去细思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是否会高过所谓的宝藏。
她只知道自古忠孝难两全,与其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斡旋,使得任何一方,乃至双方都受伤,倒不如就这样的选择逃避。
只要自己能与丁典逃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一切都能重新开始,她既不用担心丁典被害,也更不用担心丁典会对自己的父亲不利,虽说如此她无法再给父亲尽孝,但总归避免了一场两个自己所爱之人自相残杀的结局。
这对现在的她来说,无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就像杨过所说,自己如今奉行的无非是愚孝而已,这对丁典是不公平的。
既然她已经欠了丁典太多太多,如果因为自己不孝而遭到的任何惩罚,那便全部加注在自己身上吧!
她宁做不孝女,也不愿再辜负丁典对自己的一番深情厚谊。
即便死后堕入阿鼻地狱,她也无怨无悔。
自想清楚这些后,她也不再纠结杨过将自己掳至此处,反倒在心底还隐隐对他有些感激,感谢他将自己救出苦海。
而戚芳则也是在与凌霜华相处久后,被对方渐渐开导,想清楚了一些事由。
当日她执着于救自己的师哥出狱,除了出于二人的感情外,更多还是内心的自责。
若像当日她那般冒失的劫狱救人,多半也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不说被关进监牢,与师哥一起受刑。
以万家当日在江陵的地位,自己的下场只怕会更惨,极有可能在万震山与江陵知府的串通下被处以私刑,给万奎陪葬。
死对她来说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看着师哥受苦,如果短暂的等待能换来师哥的平安,她宁愿老死在这谷中,日日夜夜的为狄云诵经祈福。
杨过既然答应会救狄云,且保证二人仍有相见之日,戚芳尽管觉得苦苦的等待是一种漫长的煎熬,却总好过自己一人无能为力的好。
毕竟现在的她,还有一丝希望。
因此她也对杨过少了几分怨念,多了几分感激。
见二女忽然莫名其妙的对自己道谢,杨过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再次向她们保证自己绝不会食言后,便离开了此处。
目送杨过离去,二女的心绪也是十分复杂,久久难以平静。
离开了二女居住的小院,杨过便漫无目的的在四处闲逛了一阵,随后就有谷中弟子前来通报,说已经备好晚宴。
他见天色渐暗,也是才恍然回过神来,随即让弟子通知几位长老和庄家之人到前厅赴宴后,就自行离去。不多时,他到了前厅才发现,宽阔的大殿中早已坐满了人,现下只差他一个。
见杨过到来,苏星河、樊一翁、庄少奶奶等人尽皆起身相迎。
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后,就来到了上首坐下。
身边是等待良久的小龙女,下方右手边是公孙绿萼,在她之后才是樊一翁、庄家人。
而左手边的下方则是苏星河等人。
杨过没有多说什么,合敬了众人三杯酒后,便开始品食美味起来,气氛倒也融洽欢乐。
函谷八友所谈论的,无不是今日下午在情谷中的见闻,显然几人对此处的环境也是十分满意和喜欢。
在康广陵、冯阿三和石清露三人的身后,还分别跟着几个少年少女,看此情形,似乎是他们新收的弟子。
杨过颇感意外,询问一番后才彻底确定,同时也为几人高兴,并嘱咐了那几名年轻弟子几声。
那几名年轻弟子自是见识过师父的独门绝艺,这才决定拜师,现下见谷主对自家师父也这般推崇,他们便更加坚定了信念。
筵席中,杨过几次想与小龙女说悄悄话,打听她与公孙绿萼都聊了些什么,但对方却并不给他机会,这让杨过心中第一次感到有力无处使的窘境。
“哼,看为夫晚上如何收拾你……”
迎着小龙女那故意捉弄他的表情,杨过心下暗暗发誓道。
筵席并未持续多久,众人酒足饭饱后,就各自离去。
与小龙女回到了自己独居的小院中,杨过正要重振夫纲时,对方却说:“已经吩咐好了侍女给你备好热水,先去洗澡吧!”
杨过嘿嘿一笑,便要拉着她一起。
小龙女脸上一红,这次可没依着他胡闹,而是将他赶出了房去。
杨过先是在风中凌乱了一阵,不得已的去沐浴更衣,最后才在夜色下呼啸的寒风中回到自己房间。
只不过房间中的烛火已经熄灭,他依稀能看到床上那道盖着被褥,侧卧的曼妙身姿,心神不禁一荡,立时化作饿狼猛地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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