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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天翻地覆的12月(19)

比如意大利、罗马尼亚这些国家的制式步枪——现在统一换成了98k,据说下一步要逐步换成stg45,那就是极端便宜,2杆旧枪只相当于一把新中正式价格。

又比如德国缴获的大量俄制、法制军火,类似75小姐这种玩意,战前中央军能拥有的数量都不多,现在居然当大白菜一样在卖,又比如哈奇开斯机枪、维克斯机枪、马克沁机枪——日本也不用这些玩意,全敞开了随意买。

日本中国派遣军自坦克升级换代,默许甚至鼓励国共双方大规模装备坦克后,又立足推动攻防平衡,大力展开反坦克武器销售,反坦克枪、37mm战防炮(德国称之为敲门砖)之类的玩意大大咧咧敞开了卖,不过铁拳类、无后坐力炮类的商品是严格管制的,即便有也让日本自己先行收购了。

有些东西逐渐绝迹了,比如中国人最喜欢的驳壳枪,德国本土早就不再生产,市面上更难觅踪迹,所谓德国原版、珍藏版其实全是西班牙山寨货,只能骗骗不懂行的新手。现在市场上畅销的是早期的鲁格和苏制手枪,运气好还能发现原主在枪上的刻字。欧盟手枪业务大多让比利时方面承包,他们生产的勃朗宁手枪和德国的瓦尔特手枪构成轴心手枪主流,旧手枪全在淘汰过程中。

黑市上更多的是南部手枪,那全是日本军官换下来的配枪,在见识过勃朗宁、柯尔特乃至鲁格手枪后,谁还看得上南部手枪?纷纷都拿出来更换。这种风气是如此流行,以至于国内新调过来服役的军官抵达中国第一件事就是把难用的南部手枪换掉。到后来这个举动甚至连东京大本营都知道了,大佬们无奈之下只好停止了南部手枪生产,现在日本海军军官清一色美国柯尔特手枪,陆军军官则各种花样都有,美国柯尔特、欧洲勃朗宁、德国鲁格、苏联,爱玩枪的甚至还挎驳壳枪——虽然这是极个别,真是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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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用某些人的概述,1943特别是1944以后,中国市场不仅成为万国造,还成为外国销售点——手枪、步枪论斤卖、火炮论吨卖、过时坦克和装甲车论船卖是最典型、形象的概括。

至于前几年严格管制的商品,什么无缝钢管、消炎药更敞开了管制大大方方在卖,哪还有人查?现在各方势力在上海都设有兵站,最重要目的就是把市场上出现的紧俏货色弄回去——这才是关键目的。

在东俄重工业确定的规范中,伏罗希洛夫考虑从明年500万吨钢材中拨出10%(有读者指出认为对乌拉尔以东工业产量估计偏低,经查询资料后附议,将产量上调为500万吨),用于向日本交易谷物(稻谷、小麦和部分大豆)——基本按1:3价格交易。在工业品贵、农业品便宜的时代有些吃亏,不过日本承担了所有运输,提供门到门服务,再加上不给日本也要给日本抽头30%,最终计算也差不多。

另外还要再利用石油、其他工业成品换取350万吨以上谷物,有这500万吨谷物打底,再加上今年大力垦荒的贝加尔湖农业区和工业区周围的小块农田,预计整体粮食将维持非常微弱的平衡。

这种微弱的平衡是对粮食实行极度严格的配给制下实现的,每个东俄公民按照级别发给粮票,实行口粮定额配给——普通成年男性公民每个月15公斤,女性14公斤,少年儿童9公斤(正在长身体的中学生可以破例给18公斤),干部身份加2公斤/月,一线重体力工人可达20公斤/月以上,如对体力要求最高的煤炭采掘工人可以配给30公斤/月,军队口粮单独计算。

根据这种严格的配给,基本上绝大多数人群每日可维持2600大卡热量+80克蛋白质成分,这是个让人勉强饿不死的临界点——比德国托特组织提供给犹太劳工的粮食配额还低,军队大部分可保证摄入3400-3500大卡,最艰苦的基层和重点部门(例如科研单元)一线可保证4000大卡以上。

中央高级干部中,斯大林同志率先垂范,抛弃了很多以前的奢侈产品享受——如鱼子酱,现在能搞到的鱼子酱全拿去上海或莫斯科出口(西莫斯科是另外一个黑市聚集地),那个标志性烟斗中的烟草也换成了蹩脚的廉价货。在他带头下,其他政治局委员、中央委员也竭力压缩自身消耗,甚至大部分人民委员连车也不坐,改用自行车上下班——这种时候,哪怕作秀也得咬牙顶着,必须让普通民众看到高层与基层同甘共苦,否则政权和党一天也维持不下去。

至于浪费粮食已成为东俄第一宗大罪,用粮食酿酒更不被允许——动不动就上升到“破坏国民经济”、“**、反社会主义”的高度而遭到处理。除粮食外,其他生活物资也实行全面军事化配给管理。烟有烟票,酒有酒票,衣服用布票,还有糖票、肉票、油票(食用油)、肥皂票等等,清一色的标准等级制配给体系,严密而精确,内务部经常会对发放和使用情况进行抽查。

在全面配给制管理体系下,高级干部以下(军队师级、行政厅司级)基本都拿不到酒票,即便像布琼尼这么酷爱喝酒的老革命,现在也只能用一些果酒来过过瘾,心爱的伏特加一个月只配给一瓶——还是带有编号的特供产品,等闲之辈根本捞不到。额外好几瓶还是因为他去蒙古“征粮”有功,斯大林同志或莫洛托夫同志将发给自己的配额转送给他的缘故——也不额外多发票。

不过布琼尼有一点好,虽然“征粮”时权力极大,但一心为公,除偷偷摸摸过点酒瘾外,从未想着往私人腰包里揣什么,用他的话说,“党的便宜有什么好占的?党在一天就不会亏待我布琼尼什么,没有党,我布琼尼啥也不是,自从当年打家劫舍时拿了党的物资和党证,我一辈子都欠党的……”

这种粗鲁的赤胆忠心很受斯大林同志喜欢,虽然布琼尼稀里糊涂打了不少败仗,但从来都是“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军事家和社会活动家”,是五大元帅中幸存至今的两个之一(还有一个是伏罗希洛夫),倒是水平更好、打仗能力更强的图哈切夫斯基、布柳赫尔都成了“野心家、阴谋家、德国/日本特务、资产阶级代理人”而被打倒,现在连墓地也找不到——假设有墓地的话,估计树都有十米高了……

这个冬天里为弄酒精死了不少人——有人偷喝医用酒精,有人偷喝带酒精味的防冻液、洗涤液,总而言之什么像酒就喝什么。发展到最后逼得后勤机关只能往里面兑甲醇——稍微多喝点就是死!

当然也有人受不了这种严格的配给制而逃亡,少量向日控区逃亡,绝大多数向西俄控制区逃亡,但在密如蛛网的监控体系下,大部分逃亡最终变成亡而没有逃。

为纪念这段特殊的困难时期,颇有幽默感的东俄人民编了很多段子,最著名的一句是“那可真是个好时候,全国上下没一个醉鬼——假如布琼尼同志清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