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郁圆圆也趴在车窗上，小脸拼命贴紧，挤出几个圆印，“救圆圆，救圆圆！爸爸要把圆圆卖掉！”
郁锦枭眉头一跳，侧过脸瞄那后座的小家伙：“谁要卖你了？论斤卖还买不了一个蛋糕。”
“那……那就是要把圆圆丢掉，”嗷呜哭嚎起来，郁圆圆的爪爪还在车窗上拨，“哥哥，爸爸嫌圆圆吃的多，要把圆圆丢掉！”
郁明熙想笑却笑不出来，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意义吗？
不管他说什么，圆圆都会被送走。
他太了解爸爸的脾气了，爸爸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圆圆答应过哥哥会照顾好小狮子的，对吧？”郁明熙举起手里的玩偶，在窗口晃了晃，用祈求般的视线望向高洲。
这眼神也太可怜了……高洲心口一窒，马上将后车窗摇下来一点。
郁明熙是高洲看着长大的，这孩子身体不好，平时懂事又听话，特别省心。
甚至可以说省心到让人心疼。
哪怕挖空脑子地想，高洲都想不起郁明熙有过任性的时候。
小狮子玩偶被郁明熙从窗户缝隙挤进去，吧嗒一下掉在座位上，孤零零地躺着。
高洲将车窗摇上来一点，后排的郁圆圆吱哇乱叫起来：“爪爪，爪爪夹住了，爪爪夹住了呜呜呜！快打开！”
惨烈的叫声吼得高洲心都要碎了，慌慌张张就要去开车窗，郁锦枭从副驾驶横过手阻止：“别听她的，没夹到，开车。”
抹掉冷汗，高洲回头看了眼，原来车窗缝隙还大着呢，根本不可能夹到。
刚才先入为主，差点被郁圆圆牵着鼻子跑了。
车缓缓启动，郁圆圆趴在车窗上眼巴巴地看着郁明熙，哭唧唧地咧着嘴，小嘴都快成波浪线了。
行驶，拐弯，侧面车窗看不到人，郁圆圆又换到后窗趴着，一动不动地望着越来越小的郁明熙，直到再也看不见。
“哥，要出发了……咦？你怎么眼睛红了？”郁映泽压根都没出来送，他背着书包准备去上学，一出来就看见眼眶通红的郁明熙在原地发呆。
他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路，又茫然地转回脑袋。
“没事，走吧，我上楼拿书包。”郁明熙艰难地挤出笑容，拍拍弟弟的肩膀，逃一般加快了脚步。
车内安静地像载了一车西瓜。
郁圆圆抱着小狮子玩偶坐在后排，怨念地盯着前排的脑袋。
哪怕不用回头，郁锦枭都能感受到后面的小奶包在生气。
小眼神跟针似的，不痛不痒扎他后背。
“你别不服气，”郁锦枭侧头看了眼后面，义正词严，“你从福利院偷跑出来，给大家都惹了很多麻烦，别闹脾气，乖乖回去。”
“拔拔你好过分，你居然不要圆圆了。”拢了拢小狮子，郁圆圆噘着嘴，想要摆正自己生气的态度。
不对，还得显得更生气一点。
“哼！”郁圆圆大大声从鼻子里挤出奶音，突然不受控制地，“嗝——”
哦豁，霸气漏了……
“拔拔没听到！”郁圆圆从后座跳起来，小手努力伸长去捂郁锦枭的耳朵，“什么都没听到。”
郁锦枭故意加大音量：“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你打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