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崽无声反应了会，突然想起“死了”是什么意思，眼睛瞬间包起眼泪、嘴角一垮就要哭。
郁明熙赶紧拍拍她的小脑瓜安慰：“别难过，应该是电话那边的人胡说的，我再打一个试试。”
说着，郁明熙换成家里的座机电话，再一次拨通了同样的号码。
这次电话响了很久，还是同样不耐烦的声音接起来的：“喂？”
“你好，请问沈忌在吗？我是他同学，有点要紧事要通知他，”郁明熙故意提高了语速，“必须通知到本人，否则老师会亲自上门家访。”
对面还来不及挂断就听到郁明熙的话，顿时心底有了顾忌。
对面稚嫩的女声消失了几秒，不耐烦道：“那等着，我去叫人。”
过了会，电话那头有了响动，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你好。”
“是沈忌哥哥哒声音！”破涕为笑的小崽崽在柜子旁蹦来蹦去，急着想拿电话。
“你好，我妹妹圆圆想和你说话。”郁明熙把听筒换给了小崽崽。
刚一接过电话，郁圆圆就开开心心地叫“沈忌哥哥”，叽叽呱呱地聊起一堆闲事。
一会问沈忌有没有吃饭，一会问他要不要写功课，一会又问他几点困告。
听起来都是些无聊的事情，但沈忌都会一一回答。
“第一个电话也是你打的？”沈忌的声音在和郁圆圆说话时，变得温柔许多，像是为了这个小崽崽改变的。
其实他刚才正好走电话前过，听见妹妹接起电话后，就骂了一句他死了。
这种事沈忌都习惯了，反正他在这群人的眼里和死人也没什么区别。
最多是个行尸走肉的工具人，可以指使他做所有杂事，打下手。
“是呀是呀，”即使电话那头看不见，小崽崽也拼命点头，“那是圆圆用小手表打的，这个是家里的数字。”
“嗯。”沈忌的话很少，却一点也不会打消郁圆圆的积极性。
他一边回答着小崽崽的问题，在电话上翻了下连着的两个号码，暗暗记在了心里。
“郁圆圆，你还在打什么电话？快去睡觉了！”
身后响起郁锦枭的怒吼，吓得小崽崽差点炸毛，听筒磕在柜子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支支吾吾半天，重新把听筒放到耳朵边，悄声道：“沈忌哥哥，圆圆下次再给你打电发，圆圆要去睡觉觉啦。”
“嗯，晚安。”
“晚安安。”
小奶音依依不舍从听筒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的嘟嘟声。
沈忌怔怔地望着空无一物的墙壁，将听筒放下，一转身就差点和叔叔撞上。
温柔的眉目立刻蒙上冰冷，连语气也不自觉粹上了习以为常的冷意：“干什么？”
叔叔冷哼一声，怪笑着问：“是那个有钱人家的女儿吧？”
“不关你的事。”沈忌绕过他就要走。
叔叔没有阻拦，抱着手倚在一旁，脸色骤变：“我警告你，别给我惹麻烦，那家人不是什么善辈！你要是做什么事影响到我们，我可不会给你留情面。”
“你把我赶出去也行，我无所谓。”说着，沈忌不屑地掀起唇角冷笑，仿佛他拿捏着关键的命脉。
叔叔脸色暗下，失声问：“你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