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沉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尽管心里委屈,但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很不好。
平时,导演已经很依着他,滴眼药水什么的,也不会说什么。
可刚才的那个镜头很重要,还是个较长的镜头,需要贺沉演出那种难以置信的悲愤,还要求眼泪恰好在镜头推上去的时候从眼眶滑出。
对贺沉的演技来说,这就是个极大的考验,尤其,今天小崽崽还看着他,让贺沉觉得压力山大。
“算了,休息15分钟再继续。”导演今天已经被许多镜头折磨到头疼,贺沉的失常表演让他更加火大。
想在小崽崽面前留下好印象的贺沉,觉得脸火辣辣的,面子没了,倒是丢脸丢得厉害。
看见贺沉哥哥朝自己走过来,郁圆圆皱着小眉头,一下扑上去拉住他的衣摆:“好吃哥哥,那个……那个酥酥他为什么辣么凶!”
腿边的小圆球看起来比他还要委屈,气鼓鼓地撅着嘴巴,眼睛红通通的。
有人比自己还要难过,反倒是让贺沉没那么沮丧了。
他勉强挤出笑容,将小崽崽抱起来:“因为我刚才演的不够好啊。”
“可是……可是圆圆觉得挺好哒,真哒。”肉乎乎的小爪爪无意识地拍在贺沉的肩膀上,轻轻的重量有着沉沉的安慰。
贺沉突然就笑了,仿佛心底的乌云被太阳拨开:“谢谢圆圆,那我还得再努力,变得更好才行!”
“好吃哥哥一定可以哒!”
有小家伙的安慰和鼓励,让贺沉乱七八糟的心情好了很多,他深吸口气,陪着圆圆继续酝酿心情。
哪怕他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不说话,郁圆圆依旧乖乖地靠在他怀里,不动不吵也不会问为什么。
高洲分到一个没人用的躺椅,宛若在沙滩度假似的,双臂放在头下,悠闲地休息。
十五分钟后,导演示意所有人就位,拍摄再一次开始。
在开拍之前,导演单独找贺沉谈了会,和他聊了下自己想要的效果,指引他怎么去调整心情和表情。
贺沉边听边点头,把每一个字都记在了心里,但能不能做到……还是未知数。
小崽崽蹲在高洲躺着的椅子边,从一堆脚脚的缝隙里认认真真看贺沉拍摄。
原来拍戏这么有趣啊!
好多好多大黑炮,还有细细的线让人起飞,穿的衣服也好漂酿耶。
片场的一切,对小崽崽来说都充斥着强烈的新鲜感。
“action!”
一声小崽崽听不懂的话,大黑炮全都对准了好吃哥哥的方向。
站在好吃哥哥身前的人叽叽呱呱在说台词,小崽崽一开始听不清,又蹲着往前挪了一点。
“你今天必须死。”那人举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剑,锋利的尖端直指贺沉的脖子。
贺沉的嘴角挂着血,眼睛里有泪光,但眼睛一点都不红,看起来不怎么真实。
但导演也是没办法了,他觉得自己对贺沉的要求仿佛在强人所难。
“你为何要这么做?”贺沉捂着心口,一字一句质问。
还有一句台词还没来得急说,突然余光中一团卡其色的小圆球滚进来,噗叽一下撞到贺沉的心口。
“不要杀好吃哥哥,呜哇!不要哇!鲨人是不对哒!”一声响亮的哭喊在现场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