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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刘备得了卧龙、凤雏,正思虑如何找借口前往西川,刘叔在秣陵也接到张鲁消息,张鲁说前日曹操害了马腾又破了马超、韩遂,如今班师回朝,怕短时间不会窥探汉中大地,而如今我教教众已遍布益州、汉中等地,而长安之处却因为五斗米教已成一方势力,所以不让我们传入中原,我今日写信于您,便是想问计于你!刘叔看完张鲁书信,手指掐算、夜观星图,又沟通了天地方回信于张鲁道“你既想光大正一道,使祖宗欣慰,让便需要舍得,也即舍得汉中的基业。你当知道汉中之地乃是当年高祖兴旺之地,我夜观星象,汉中大地早晚必归皇叔刘备,所以你需要一个契机,我劝你可假取西川四十一州,到时刘璋惶恐必会派人去请外援,而曹操若知刘备欲取益州,必先取汉中,到时你只需投降曹操,便可将正一道传至中原大地。不过还有一事我需要提醒于你,你正一教以太上老君为尊,而曹操那边还有以元始天尊为尊的金丹派,金丹派高手如云,其中又以左慈最为出名,传闻他曾在茅山得茅君授与其三种神芝,他吃了这三个天材地宝之后实力大增,不过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从他平日传说也知他一心修道,并不会阻拦你传道,你要小心曹操身边的郤俭等人,郤俭是颍川方士,也是河北几个家族专门派去保护曹操的,除此还有甘始、郑隐、葛玄等人,他们这些人有的擅长房中术,有的擅长炼丹,有的擅长符咒,有的和张修一般擅长驱使鬼神。”

张鲁收到刘叔书信后,便暗暗记住这些人,同时他又依刘叔之计,与其弟张卫商议起兵讨伐益州之事,巴西太守庞羲听闻张鲁已在动员兵马,急忙写书信于益州刘璋,刘璋生性懦弱,此时鬼王张修已死,他自没了仪仗,又自觉以益州之力无法抵抗住张鲁,便聚集起益州文武商议。益州别驾见刘璋暗弱,便提议道“许都有丞相曹操,他扫平中原,威震华夏,最近又破了马超,我张松愿亲往许都,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曹操去取汉中。”刘璋听言大喜,急忙备下金银珠宝让张松为使去往许都。张松带着从人到达许都馆驿住下,便每日前往相府求见,原来曹操破了马超之后,便志得意满,每日在府上潇洒快活,张松在门口侯了三日,又用巨资贿赂了近侍,才得曹操召见。

张松先行礼拜见了曹操,曹操坐于堂上问道“你主刘璋已经很多年没有向朝廷进贡了,这是为何啊?”张松说道“蜀地离许都十万八千里,其路途艰难,沿途贼盗又多,所以这么些年才无法进贡。”曹操冷笑一声,呵斥道“我已扫平中原,哪里来的盗贼?”张松说道“南有孙权,北有张鲁,西有刘备,这些人皆拥兵自重,天下又哪来的太平。”曹操见张松言词冲撞,其人长相又极其猥琐、难看,便让主簿杨修来接待张松,自己则转入后堂饮酒作乐去了。张修本是太尉杨彪之子,如今在丞相门下做掌库主簿,他平日自负其才,认为天下无几人可比的过自己,张松在曹操处惹了一身火正无处发泄,此时见杨修有小觑之意,便欲有心难为他。

杨修问蜀中之事如何,张松是对答如流,杨修又问蜀中人物,张松又说蜀中多才,其文可比司马相如,其武可比马援,马伏波,其医可比张仲景,其算命卜算可比严君平。随后张松又问杨修做何职,杨修说如今在丞相府上做主簿,张松又笑杨修身为太尉之子,不去朝廷施展才华,却在丞相府上做个小吏,杨修被说的面红耳赤,才知张松口才之犀利。随后杨修又以《孟德新书》说丞相文武双全,张松笑曹操文不懂孔孟之道,武又达不到孙武、吴起的境界,杨修拿出曹操之书让张松观看,结果张松说这是仿《孙子》十三篇而作,杨修不信,结果张松又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杨修听张松所言竟然一字不差,方知此人有过目不忘之能,杨修见张松却有才能,便向曹操推荐再见见张松,曹操让张松明日来教场观其点兵,张松方拜谢而退。

到了第二日,杨修领着张松来到西教场,曹操点齐虎卫雄兵五万教场演练,张松见曹操耀武扬威,又问蜀中可有这等雄兵?张松此时是孟子附身,直接对曹操说“我们蜀地以仁义治人,不需要这些雄兵!”曹操又说自己灭袁术、平河北、收荆州、破马超,天下无敌,张松又说曹操被吕布夺了城池、被宛城张绣杀了典韦、被周瑜火烧赤壁、被马超吓得割须断袍,曹操听言被气的大怒,当场便要杀了张松,幸得众人苦劝,曹操才免其死罪,张松从许都被乱棍打出,便连夜想回西川,可是他大话已出,如今却空手而回,他害怕被蜀地之人笑话,便想前往荆州寻找刘备。张松刚走到郢州界口便碰到巡查的赵云,赵云听闻是四川名士张松,便派人急报刘备,自己则陪着张松来到荆州驿馆。

张松一路上见赵云是好酒好肉的招待自己,不禁大加感动,其实张松之行早被孔明得知,他也与荆州之人皆通过气,说若是遇上张松,一定要好生款待。他们到了驿馆第二天,刘备便带着庞统、诸葛亮亲自来请张松,张松被请入刘备府上,众人又是忙前忙后好生客气,张松见此是大受感动,由于他长相丑陋,所以他生性刚毅,又吃软不吃硬,其实平日若有人礼敬他,他必是双倍奉还,颇似当年的秦丞相范雎,张松在益州不受重用,如今在荆州是大受礼遇,不禁又将刘备和刘璋相比,张松见刘备不提益州之事,便有意问刘备“皇叔如今守荆州,手上有几郡之地?”刘备心知有门,叹了口气说道“张松先生说到我的难处了,我虽占据了荆州6郡,但这些郡县皆是向江东所借,想您也知道,只是因为我是江东的女婿,所以他们才肯暂借于我,若是哪天两家闹了矛盾,我怕自己就要滚出荆州了。”

张松听刘备说的可怜,不禁有些英雄相惜,于是张松又说道“江东拥有六郡八十一州,民强国富,难道还不知足吗?”庞统在旁说道“诶,我主乃是当今陛下的皇叔,却不得占据州县,那些汉之蟊贼,却占据了天下大半,这真让天下智者心中不平啊!”刘备又说“我刘备何德何能,敢多加奢望?”张松想了想说道“皇叔既是汉室宗亲,况且你的仁义之名早已名扬四海,依我来说,别说占据州郡,就是哪一天曹贼篡位,您延续大统那也是名正言顺的啊!”刘备听言急忙摇手道“君言太过,我刘备又怎么敢当!”张松在荆州小住了三日,今日告辞,刘备在十里长亭设宴送行,张松见刘备仍不提益州之事,便说“我实在是舍不得离开皇叔,今有一言不得不对皇叔诉说,我观荆州东有孙权,北有曹操,他们对荆州虎视眈眈,怕此非久待之地。”刘备回道“我也知此地非久恋之地,然却没有安身立命之所啊!”

张松又道“益州地势险要,土地肥沃,然刘璋暗弱,益州空有四十一州,纵横三万余里,却不如汉中小小一郡,益州有志之士皆久慕皇叔之德,皇叔若以荆州之兵,长驱西指,到时坐拥二州之地,则霸业可图也!”刘备听言说道“刘璋与我皆是宗亲,他与其父刘焉常年恩泽于蜀中,他人又可能轻易动摇?”张松见刘备有意便道“非我张松想要卖主求荣,今松遇明主不得不坦诚相对,刘璋此人虽有益州之地,然不能任贤用能,如今张鲁在北欲侵袭益州。我这次从西川而来,其实是想向曹操借兵以解益州之围,然曹操傲慢无礼,小觑高祖立身之地,所以我才转道来寻皇叔,皇叔当先取西川,北图汉中,等到天下有变便可出兵中原。明公若有取西川之意,张松愿效犬马之劳,以为内应,不知您意下如何?”刘备想了想又说“多谢你的厚意,然刘璋与我同宗,我若是去攻打他,恐被天下人耻笑?”

张松听出刘备有意,又怕失了信义,便笑道“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今若不取,恐怕明日便有他人取之!到时明公只能追悔莫及了。”刘备听言知道不是再客气的时候了,便问“我听闻蜀地崎岖难行,此离益州千山万水。我若是去取益州,怕是路上便要耽搁不少的时间啊,不知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张松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张地图,然后递给刘备说道“松深感明公大德,所以特献此图,明公一看,便知蜀中各处道路了。”刘备接过地图展开一看,只见益州之地各处地理行程,远近阔狭,山川险要,府库钱粮都一一记载的明明白白,张松临行前又握着刘备的手说道“请明公速速前来西川,我在益州有心腹密友法正和孟达,到时二人必可助君一臂之力,如果日后他们也到了荆州,你可找他们据实商谈。”刘备紧紧抓住张松的手说道“青山不老,绿水长流。他日事成,必当厚报!”张松行礼告辞,刘备又令关羽等护送其十余里,等其出了关卡方回。

张松回了益州便去寻找好友法正,法正问张松许都之行可还顺利?张松诉说许都之行,又言曹操如今轻贤傲士,早不如当年那般肯礼贤下士,又道曹操这人可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他本是宦官子弟,所以之前极其忍耐,在官渡之战后还烧毁了手下通敌之信,不过依张松来看,他日曹操必然会清算这些人。法正闻听张松将益州许给了刘备,也是欣喜,不一会孟达听说张松回来了,也来法正家寻找张松,孟达听问张松之言,也觉得天下明主非刘备不可,于是第二天,张松向刘璋复命说“曹操那是汉贼,早晚必篡夺天下,如今汉室宗亲之中只剩下您守住了益州,曹贼早就觊觎益州久矣,若是求他必然会引狼入室。”刘璋问道“那如之奈何呢?”张松笑道“主公何必舍远求近呢?臣听闻刘皇叔就在荆州,又与主公同宗,其人仁爱宽厚,素有贤名。赤壁之战后,曹操听闻皇叔之名都害怕的心惊肉跳,我们若求来皇叔支援,张鲁又有何惧的呢?”

刘璋听张松说出刘备大名,便道“我在益州也久仰皇叔大名,不过我派谁去为使好呢?”张松推荐法正、孟达为使,刘璋便欲让法正为使,再派孟达领兵五千迎接刘备入川为援,就在二人商议之时,一人突然泪流满面的推门而入哭道“主公若听张松之言,那益州四十一州便要拱手送人了!”张松听言大惊,回头一看,原来是刘璋府上的主簿

黄权,刘璋听言便问黄权“皇叔与我同宗,我欲请他为援抵挡张鲁,你为何要说此言?”黄权上前说道“我也常听皇叔礼贤下士,宽以待人,甚得人心。如今皇叔又有诸葛亮、庞统为谋,关羽、张飞、赵云、黄忠、魏延为武,但若是主公把他请入了蜀中,到时若以部众待他,刘备又安肯服从主公;若是以客人来待皇叔,岂不闻一山不容二虎,今日主公若是听了张松之言,怕是悔之晚矣!”

张松听黄权之言,冷笑一声问道“当年皇叔寄居刘表门下,可夺了刘表基业?刘表其子刘琮投了曹操,刘备复夺荆州之后,是不是以刘琦为主?今你不思为主公想退敌之策,却在此离间宗亲之情,是何心思?莫不是收了曹操的好处,要将天下宗亲处置殆尽吧?”黄权一听此言,顿时哑口无言。刘璋见黄权无言便欲下令,这时又有帐前从事官王累大呼“主公不可,不可啊!”刘璋见是王累便急不可耐问道“你又有何言要说?”王累急忙上前说道“张鲁之患只是癣疥之疾,刘备入川那便是心腹大患啊!主公你想,刘备那是世之枭雄。他事曹操,便思谋害,后从孙权,便夺荆州。其心求如此,安能与之共处?”张松听言大骂道“黄口孺子竟出言挑拨离间,我且问你,皇叔为何欲害曹操?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天子受其辱,曾以衣带诏号令天下志士共诸曹贼,前日马腾新死,如今只剩下皇叔一人仍欲匡扶汉室正义,你却敢说出此等没有良心之言!再说江东孙权,若不是诸葛亮借来东风,周瑜可能在赤壁大破曹操?若不是靠了人皇叔,恐怕你我皆是曹贼手下亡魂了,再说孙权是什么出身?荆州可是他孙权之地?荆州那是刘表之地,刘备以公子刘琦之命复夺荆州,如今刘琦新死,刘备以叔之名继承荆州有何不可?退一万步说,若是曹操来取益州,主公愿意将汉室江山献于曹贼,还是愿意将益州送于皇叔?”

刘璋听言立刻说道“张松此言大善,若是那样,我宁可把益州送于皇叔,以皇叔仁义之名,想来也不会少了我一份富贵,若是曹操,哼!我听言刘琮投降之后,便被曹操幽禁在许都,如今也是生死不明。再说当年徐州曹操屠城之事,我仍记得清清楚楚。”说完刘璋便令人将黄权、王累轰出,又让法正为使去请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