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霜现在浑身都敏感,被他这么一摸止不住的战栗,“需要,我现在需要你离我远一点。”
她瞪了这个没有边界感的男人一眼。
她宁愿被扎两针,与不想随随便便让人标记。
然而这一眼软绵绵,没什么杀伤力,只是一双眸子亮的惊人。
年斯言的动作一顿,眼里的猩红稍退,他居高临下的打量兰霜片刻,忽然收回了自己作乱的手,兰霜的脖子和脚踝都得到了解放,她立刻滚到病床的另一边。
这次年斯言没有动,就坐在这儿看着她,片刻之后,他抬手解开了病号服的扣子。
兰霜:“???”
“不是……你,你要做什么?你冷静一点!”
兰霜紧张的攥紧了拳头,“小八八,一会儿他要是扑上来,你能给我兑换个什么道具吗?能让我赶紧跑的那种。”
888迟疑:“啊……他应该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毕竟那位可是最喜欢你了。
但这话888没法说,而且没了记忆,又受到原主身体的影响,江露生的性格势必也会发生变化,现在他有点看不透了。
然而,年斯言只是把最外面的病号服外衣脱下来递给了兰霜,声音微哑,“我们的信息素匹配度应该很高,这上面都是我的味道,可以缓解你现在的症状。”
兰霜一愣,怔怔的看着他手里的衣服,“那你……”
年斯言挑了下眉:“还能忍,我不想在这种地方做什么,也不想稀里糊涂的标记谁,所以,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见他眼底的红色退了不少,似乎真的清醒了,兰霜稍稍松了口气,“怎么交易?”
“我在易感期,情况很不好,抑制剂对我已经没用了,我需要使者的安抚。”
年斯言说话的时候手还没收回来,举着那件衣服。
兰霜犹豫的看他一眼,“我能怎么帮你,给你咬一口?那我是不是有点亏?”
走到哪儿都是被人追捧的年大上将第一次被人嫌弃,有点哭笑不得。
他眉眼柔和下来,稍显无奈,“不用,你给我抱一会儿就行,放一点你的信息素。”
这倒是不难,而且合理。
医生迟迟不回来,眼下似乎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兰霜思考片刻,伸手去拿年斯言的衣服,然而指尖刚碰到他,就被抓住了手腕一把拖了过去。
“年斯言!”
她惊呼一声跌进了年斯言滚烫的怀抱。
年斯言张开双臂把人紧紧的抱住,头埋在兰霜的颈边深深的吸了一口,餍足的叹息一声:“别动,不会咬你的,我就抱一会儿。”
兰霜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没再挣扎,僵硬的靠在他的怀里。
很快,年斯言的信息素就像一张网铺天盖地的把她笼罩其中,在这种诱导下,她的信息素也蠢蠢欲动的冒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去触碰年斯言的信息素,更碰到就被年斯言的信息素裹住,两者融合交汇,达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平衡。
兰霜顿时觉得身上好受了许多,也没那么热了,就像泡在一汪温泉里,舒服的她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忘了抵抗也忘了警惕,不自知的往年斯言的怀里缩了缩,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分化又发情,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睡梦中兰霜的身体更诚实一些,她的手紧紧抓着年斯言衬衫的下摆,整个人都埋进了他的怀里,一呼一吸的热气都吹在年斯言的胸膛。
年斯言闭了闭眼,在高匹配度下,能看不能吃,简直是一种酷刑。
他闻着萦绕在周身的,对他表现出格外亲昵的信息素,忍不住又深深的吸了一口。
“雪后山林的味道,倒是少见。”年斯言声音温和下来,轻轻的帮兰霜调整了下姿势,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处,双腿搭在他的大腿上。
他垂眸看着兰霜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眼神中带着几分温柔和几分困惑,轻声道:“确实很好闻。”
他自幼在鱼龙混杂的三不管地带长大,很小就分化成了骑士,也是因此没有死在那里,靠着自己强悍的信息素和打架技术顽强的活了下来,疯狂学习锻炼,成功考入联邦第一学院,然后一路越级,十八岁就进了军部,参与了几次战争,表现出色,步步高升。
可以说他二十二岁就已经把别人一辈子都过完了,除了还没结婚,基本没啥遗憾。
从小到大他见过太多的诱惑,男男女女,各式各样的使者,对他使尽各种手段,都没让他多看一眼,他总是觉得那些味道很难闻很刺鼻,让他精神紧绷。
不少人都打趣他精神力等级太高,怕是要一辈子打光棍了。
毕竟没有匹配的使者的话,他的易感期很难撑过去,可能不到四十岁就先发狂死了。
没想到今天在这儿他遇到了一个能让自己觉得舒服的小使者。
他本来打算在第一军事医院隔离的,但那边的人太多,抑制剂也没用,一晚上就让他精神越发崩溃,就算有最先进的隔离技术,也没法隔断他对使者信息素的敏感,无奈之下,医院的人联系了学院这边,因为学生放假,学院里没有人,或许能让他好受点,于是他今天一早就搬了进来。
这回确实清净了许多,但他的易感期症状还是很严重,时刻处在暴走的边缘。
在他在深渊边缘徘徊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缕微弱的使者信息素,让他觉得很好闻,很舒服,很……想要。
这陌生的欲望来势汹汹,比任何情绪都强烈,他在战场上都没有这么热血沸腾的时候,甚至压过了他磨人的易感期。
他被本能支配,从病房里跑出来,越靠近那欲望越汹涌,叫嚣着让他狠狠的咬下去,标记她,占有她!
他来到病房外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人,很漂亮的使者,比他见过的都要漂亮,不是皮相的漂亮,而是有种让他灵魂震颤的美。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快烧化了。
他只想把人狠狠的抱在怀里。
欲望和理智不断拉扯,最后也只是勉强打成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