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兰霜一边忙着公司的事,一边忙着和江露生结婚的事。
其实结婚的事还好,主要是江老爷子和大哥在操持,江露生出主意,她只要看一看就好。
但试婚纱什么的还是得她亲自去。
江老爷子请了全世界最顶尖的婚纱设计师,给她和江露生量身打造,因为设计师定居在国外,他的时间和国内不统一,所多了不少麻烦。
日子就这么匆匆忙忙的往前赶,转眼就到了前世原主和阮一凝被绑架的那天。
兰霜坐在办公室里,正在考虑是自己像前世一样约阮一凝出来,还是假装路过?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阮一凝竟然主动给她打电话约她去喝咖啡。
“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兰霜起身伸了个懒腰,抓起手机和车钥匙往外走,“小八八,我们的计划要是成功了,你看着吧,怨念值绝对能减一大半以上。”
888半信半疑,“宿主加油,对了,你要不要提前和大人说一声,万一出了意外呢?”
“你说得对,我得给他打个预防针。”
兰霜走到门口给江露生打了个电话,出去交代了下工作,就开着自己的车去赴约了。
……
阮一凝说的咖啡馆离兰霜的公司有点远,路况又不好,兰霜开了快二十分钟才到,她到的时候阮一凝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兰霜在侍应生的指引下找到了人,就见阮一凝穿着一件雪白的长裙,翘着腿,露出一截漂亮的小腿和精致的高跟鞋。
她正偏头看着窗外,美丽的脸上难掩忧愁。
但在看到兰霜的一瞬间,她又收敛了所有的表情,竖起一身刺,戒备地面对兰霜,“你来了。”
兰霜不以为意,在她对面落座,打量了她一眼。
被认回兰家后,阮一凝的衣服和首饰,甚至连妆容都上了一个档次,变得精致了许多,但那股野性和生机,却在一点点被磨灭。
像是一个原本就很漂亮的娃娃,被反复雕琢,改头换面,装进了上流人千篇一律的套子里。
可悲可叹。
“不知道你爱喝什么,给你点了杯拿铁,可以吧?”阮一凝撩了下耳畔的碎发,露出了中指上的戒指。
兰霜了然地笑笑,“可以。”
等侍应生走了,兰霜开门见山地问:“你约我来肯定不仅仅是为了喝咖啡吧?说吧,还有什么事?”
阮一凝沉默了一下,随后伸出自己的手,“看,霍臻给我挑的戒指,好看吗?”
兰霜莞尔,“还不错,他的品味在某些时候还是能看的。”
阮一凝似乎被她这种熟稔的语气激怒了,似笑非笑道:“我们马上要结婚了,你呢?听说你和江家的二少爷也马上要结婚了?”
“嗯,下个月。”
“下个月什么时候?”阮一凝忽然紧张起来。
兰霜诧异:“你也下个月?”
她还真不知道,自从把他们拉黑后,她就没关注兰家和霍臻了,没想到会撞到一个月,这可有意思了。
“我和霍臻下个月一号订婚。”
“下个月一号?”兰霜挑眉,“那不就是后天?”
比前世早了不少嘛。
阮一凝直勾勾地盯着她:“你们呢?”
“我应该是月末,还没确定下具体日期,婚礼要准备的东西多,得下个月再看。”
兰霜语气平平,没什么炫耀的意思,但听在阮一凝耳朵里还是让她浑身难受。
她深深地看着兰霜,虽然能看到一点黑眼圈,但她的眼睛明亮,眼神是一种物质生活富足才能养出来的淡然平和,幸福与否,不需要挂在嘴边,从外表就能看出来。
兰霜一看就过得很好。
起码比自己好。
嫉妒的火熊熊燃烧,阮一凝看着兰霜的眼神也不免带了几分敌意。
“兰霜,你的命怎么这么好啊?”
她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兰霜一愣,“你的命不好吗?你不是已经回到兰家还改了姓?”
“兰家大小姐,吃穿不愁,嫁的也是自己喜欢的人,哪里不好?”
她微笑着看阮一凝,阮一凝恨恨问:“你真的不知道吗?兰子明,明明是我的弟弟,却成天念叨你,前天他宿醉晚归,我就说了他一句,他直接骂我,说他没有我这样的姐姐。”
“我去见霍老夫人,她也不喜欢我,说我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阮一凝越说越激动,眼眶都红了。
兰霜愕然,霍老夫人会说这种话吗?看来是真的对阮一凝很不满意了。
“霍臻这段时间应酬也多,对我不如从前上心,工作出错的时候他也会骂我……”
她崩溃的捂住自己的脸,“兰霜,你说这一切是不是怪你?”
原本还在津津有味吃瓜的兰霜:“???”
和她有什么关系,你神经病吧?
兰霜是真的服了,她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估摸着差不多,起身道:“如果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发这些没用的牢骚,那抱歉,我没工夫听,再见。”
说着她就要往外走,阮一凝立刻跟上,“你等等,我话还没说完,不许走!”
她之前已经付过款了,是以侍应生见她们走了也没拦,只是嘀咕了一句真浪费。
兰霜走的不快,阮一凝很快就追上拉住了她的手腕,“兰霜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你都不在了,他们却总想着你念着你,你早就知道今天这个局面,所以故意不回兰家,不阻止我和霍臻在一起对吧?”
“阮一凝,你喝的是咖啡不是酒,怎么还开始说醉话了呢?”兰霜在拐角处停下,转身看她,“这一切是你的选择,不是我逼你的,你过得好不好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要是觉得不痛快,你也可以离开啊,你舍得吗?”
这话把阮一凝问住了,她懵了好一会儿,想说什么的时候,拐角处停着的一辆面包车上忽然下来了几个壮汉。
不等她们反应就冲了过来,直接拽起她们就走。
兰霜挣扎,“你们做什么?救命!有人抢劫!救唔——”
一块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她很快就晕了过去。
阮一凝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