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庭馆开课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中的大街小巷,此时的春和街排满了车马轿子,院里也是好生热闹。
“刘夫人,您也来了。”
“呦,是王夫人啊,您近来可好?”
“王夫人,刘夫人,你们也来了。”
“于夫人安好。”王,刘两位夫人同声道。
“同安,同安。”于夫人欠身回礼。
“昨儿才听到信儿,这不起早就来了。”
“谁说不是呢,我连觉都没睡好。”
“刚才看那门口的告示牌上写着今年设有七个班,每个班十六人,比去年多加了一个班呢。”
“听说去年好多没进来的,不是年岁不够就是名额够了。”
“我家两个女儿去年正是因为年岁不够,才没的来,今年正好都满十四了。”
“我们家姑娘去年也来了,今年非得还要来,吵的我实在没办法了,真是冤家。”
“唉,你们呀都是有福气的,偏偏我家的不愿意来,说是人多,拘束,气的我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真是不成样子了。”
“女孩子脸皮薄,这么说也没错,想想和一屋子不认识的人在一起学习,肯定会不自在的。”
三位贵妇人在侍女的陪同下在竹亭下相互寒暄着。
“看,那个穿蓝衣的妇人是不是丞相府的阮娘子。”王夫人不确定的问同坐的二人。
于夫人仔细看了看,道:“是她,她怎么来了。”
“肖夫人一心向佛,家中事宜也是鲜少过问,她这次来定是为了家里的那个庶女。”刘夫人小声说着,嘴角的笑挂着一丝嫌弃。
“说起庶女,我倒想起个人来,真真是个美人儿。”于夫人小声说道。
王,刘两位一听来了兴致,王夫人忙说:“谁呀,能让您也称赞。”
“南安侯府,苏家的。”
刘夫人一脸疑惑:“苏家薛夫人一子一女,各自婚嫁,女儿入宫封了婕妤,那和宣和公主就一儿子,哪里来的庶女?”
“你们忘了还有一个被养在他们别苑的那位了,十五年前可是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呀。”于夫人悄声提醒。
“这么说,您是见过那个孩子了?”
“他们家大公子成亲时,在席间远远的看见宣和公主带着她。生的俊俏,举止大方,真不错。”
“再怎么样还是庶出,难不成谁家愿意娶她做正妻。”
“这倒也是,做个妾室也就当是赏心悦目了。”
说罢,三人会心一笑。
突然人群躁动,四个侍卫进了大门并立于两侧,随后四个侍女款步进来。
“这谁呀?”
“不知道。”
“好大阵仗呀。”
……
大家也将目光移至门口。
马车停稳,宁千芸在女使的搀扶下迈着莲步进了芳庭馆的大门,只见她身穿紫色绣缠织纹云锦衣裳,手执一柄菊花鹦鹉团扇,妆容淡雅,眉眼生威。
“好像是南安侯府的宣和公主。”
“怪不得。”
“今年来的人可真多啊。”
“她们家能送什么人进来?”
“谁知道呢,或是什么亲戚家的吧。”
另一处的竹亭下几位贵妇人议论纷纷。
“公主殿下,奴婢失迎了。”陶尚宫带着六个总教习前来迎接。
“尚宫大人言重了。”宁千芸微微颔首。
“奴婢已让人备好了茶,请公主移步。”
“有劳陶尚宫了。”
“公主请。”
……
行至琼花阁,六位总教习与门外侯着,陶尚宫引宁千芸落座与上座后,宁千芸将苏远沉的拜帖交于陶尚宫,缓缓开口,笑道:“这是侯爷的拜帖。”
陶尚宫双手接过,道:“差人过来即可,怎又劳烦侯爷和公主亲自辛苦。”
“身为父母,理应如此。”宁千芸抿了一口茶,微微一笑。
看过拜帖,陶尚宫命人登记入册。
“这个是两个姑娘的所需费用,这个是我们老夫人给您的一点心意。”说着,宁千芸让女使将两个雕花红木盒子呈上。
陶尚宫眉眼带笑,心里实在欢喜,道:“还劳老夫人费心,实在是罪过。”
“您不必客气,我们姑娘在家娇贵淘气些,若是在这儿惹出什么笑话,还请您和各位教习姑姑多多耐心指教才是。”
“公主请放心,奴婢定会尽心尽责,请公主代为传话与府上,让老夫人,侯爷和夫人只管放心。”
“如此甚好。那就请总教习也进来喝茶吧。”
“是。”陶尚宫应着,按照宁千芸的吩咐将六位门外的总教习邀进屋里。
“奴婢们给公主请安。”六人同行礼。
“姑姑们不必多礼了,快快请坐。”
“谢公主。”
待六人落座后,宁千芸才缓缓开口,笑着道:“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各位姑姑见谅。”
“请公主指教。”
“姑姑们都是宫里的老人,或有识得我的,或有听说过我的,这都不打紧,此次前来只为我们姑娘,只请姑姑们多费些心,苏家不胜感激。”
“奴婢们自当尽责,请公主放心。”
“既这么样,回去我也知道如何回话了。”说罢,又让女使们给六人各送上一个有分量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