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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玄幻魔法 > 人偶们的舞台剧 > 第456章 表象与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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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十三道门中任选三道,作为你的‘过去’、‘现在’、‘未来’,一旦选定,无法取消。】

【2,进入其中的一道门,你的记忆、智慧、力量会被暂时封存,你需要找到‘钥匙’,打开最后的门扉,才能离开这里。】

【3,在这里死亡,外界会同样死去。】

【4,存在时间限制,但不会对你公布。】

【5,你拥有三次‘再来’的机会,但是,每一次的使用将会随机带走‘齐休’的一种东西。】

【现在,请开始你的选择。】

齐休默默的听完上述的规则,他很明白,现在的自己没有反抗的权力,至于为什么.....他目光一闪,淡蓝的光芒在周身闪现。

混杂着光芒的拳印飞出,在离体半步后,消失无痕。

他心中摇头,默默开始选择,下一个瞬间,眼前的门户顿时只剩下三道。

过去——现在——未来。

三道门户显现着同样的光华,皆是作为普通的白色质地。

“选择并无差别对吧?”他昂起头,看向那白茫茫的虚空。

【现在,请开始你的选择。】

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他心中自语着,迈开脚步,走向了中间的门户。

过去不可追,未来虚无缥缈,他是活在‘当下’的人,也只能选择‘现在’。

门被轻轻拉开,男子身影随即进去。

嘎吱,右侧代表着‘未来’的门户悄然洞开,一只手伸了出来。

咚咚咚,而在左侧,代表‘过去’的门户背后,则响起了敲门声。

噌。

中间的‘现在’大门则一瞬间变得血红,边缘有猩红的血液流出,而后,宛如怨气般的黑色雾气升腾着,将整个门户覆盖。

咔嚓,碎裂的声音逐渐清晰。

【现在,请开始你的选择。】

无人的空间中只剩下单调的提示音。

..............................................

(xxx年xx月xx日,它出生了。)

(它睁开眼,看到了一对亲密无间的父母,以及另一个正在酣睡的自己。)

(双胞胎,莫名的,它的脑海中闪过这个词汇,但是,它并不理解其中的含义。)

(但是,它忽然明白了一种情感。)

(憎恨。)

莎莎莎。

笔触停下来,看着上面那一段又一段表示‘憎恨’的词语,它无言的叹口气,例行将其一并涂掉,它不想被那对父母认为心理有问题。

站起身,将从小用来抒发不满的‘日记’藏在床底下,并在外面摆放好一些用以遮蔽的物品,大功告成的它再度开始思考。

为何,自己会那么讨厌,甚至恨不得杀了他呢?

婴儿时期,幼年时期,入学时期,一直到现在,对那个人的憎恨与日俱增,原本在那对父母的眼前它还能掩饰一二,不过,最近似乎也终于被察觉到了。

从小就一直住在一起的二人迎来了分别,同各自的父母一起。

咚!

它抬起头,不由叹口气,绕过书桌,走向一边的窗口,将百叶窗拉起。

“嘻嘻!”果不其然,一张笑脸对着这边,两只肥肥的小手则抓着窗沿,眼中露出得意的神情。

“我们去玩吧!”

熊孩子一溜烟的窜了进来,一把抓住它的手,看着自己崭新衣服上混上的泥土,它眼角一抽,看着不停摇着手臂的‘仇人’。

很好,就趁这个机会把他杀死。

心中闪过阴暗的想法,两人从窗口爬下去,一前一后的跑向远方的那处森林。

嗯,因为在山中,所以森林也很多,他不由的想道。

忽然出现在窗边的男子面带无奈,却只是默默看着远去的两个孩子,它回望了一眼,却觉得那张脸有些模糊,那是....谁来着?

“今天,我们要去找一个宝藏哦!”

前方的男孩火热四射,显得格外兴奋,它闷声不吭的跟在后面,越过一根又一根粗壮的树木。

所以,它没有看见树木上那些一闪而过的文字。

‘小心,有人都想杀你。’

‘它们都是假的。’

无数个提示接连闪过,以及最后正对远去男孩的.....

‘你不会活着离开这里的。’

滴答。

叶片上的露珠滴落,却将显现的字体染成血红之色,继而化作黑色。

嘻嘻嘻嘻。

“——————————”

它茫然的抬起脑袋,眼前是一位手臂交叉撑着脑袋的存在,此刻,那有些邪异的目光正凝视着这边。

“唔,毕竟是高等阶的生灵呐,多少还能察觉到些异样。”

女子自语着,继而欣然一笑。

“你是——”

“住口,我可不想跟你说话,只是作为‘讲述’的一环,所以需要一个‘观众’角色来倾听。”

女子神色转冷,它心中一寒,猛地僵在了原地,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一般。

“噢,请坐。”

宛如命令般的话语落下,它的身体立即向后跌倒,却莫名的坐在了一把褐色的长椅之上。

在这里不需要‘对话’,只需要‘耳朵’和‘目光’,它理解了这一点,所以它什么不会做。

“该从哪里讲起呢......”女子思索着,眼中有些困扰。

“好,就先说说‘表象’与‘内象’的区别吧。”女子的目光望向这边,却仿佛是望向虚无缥缈的远方一样。

“对于大多数的生灵而言,终他们一生都会处在‘表象’的舞台之上,以命运为编制的假象,从生到死,为他人献出一幕幕可歌可泣的戏剧。”

“何等的美丽,又是何等的无趣,从开始到终结都已经‘写下’的注定结局(剧本)。”

女子的脸上含着讽刺般的笑容,却仿佛又有着悲悯一般,她湿润的睫毛扇动着,眼底却又充斥着漠然。

“既察觉不到幕后的主事者,也无法从自己原有的命运中抽离,只能一遍又一遍的直面自己终将迎来的死亡。”

它静静的听着,却觉得对方就如同在说自己一样。

“我已经死了。”女子平静的说道。

“无论我再如何挣扎,再试着努力,都是无用之举,在这个舞台上已经不存在我的‘角色’,所剩下的只是连残渣也不算的‘亡者’。”

“所以,在这表象的舞台上,只要有连同‘未来’的存在,我便‘不该’存在。”

“无论是‘莉莉’还是‘萨佩拉’、‘诺伦’都并不是我,因此,无论前因为何,它们最终都会迎来死亡。”

“安里,不,这里还是改称你为安德里吧。”女子的目光中微微浮现一缕复杂的情感。

“爱着我的他已经死去了,被称为大总统的你也只是类似于‘莉莉’一样的存在,所以很抱歉,你是不会得到我的爱的。”

“去和虞丝,乃至你其他曾有着联系的女子去相爱吧,甚至和那位‘命运’小姐也可以,我,已经退场了。”

嘭嘭嘭!!!

在四周如同水幕的镜面上浮现一缕缕波纹,在‘过去’战斗的波动一直蔓延到下方,继而再被‘现在’的人们所注视到。

金色的大陆自彼方而来,正以无比凶猛的气势重来,将沿途一切的障碍予以撞破。

女子目光抬起,看向在那对无比耀眼的男女后面的一人。

霜华般的眼眸正望着前方,脸上还带着一丝复杂之色,她嘴唇微动,眼中闪过迷惘之情。

“雪莉,去完成你接下来的戏份吧,说不得,以后我们会在‘内象’以外的地方再见。”

女子轻笑着,眼中带着一丝留念。

而后,她的神情再度变得悠然,眼中显出无尽光华,那其中有着无数道身影。

有高举冰剑,横压当代的绝世剑仙。

有独坐蒸汽轮船,向着落下的夕阳之处走去的华美女子。

迎着倒下的无数道目光,以指为刀,以最后的力气捅进帝王身躯的惊鸿客。

独行天下的大盗,游山玩水的医师,救死扶伤的学者,反抗不公的行者。

她来过,去过,见过,最后,终要离开。

十二道光轮作为霞光披在她的身上,那其中有祝福,有痛恨,有期待,那是她不为他人所知的经历。

“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她竖起一根手指,脸上露出俏皮的笑容。

“公主,我们....会赢吗?”年幼的恶魔走到这边,诚恳的问道。

“谁知道呢,那就与我无关了。”女子无所谓的笑笑,她的身影越发淡薄,就如同水面上的泡沫一样。

“————————”恶魔沉默着,看上去无比的颓废。

“我懂,你在问我内象是什么,不过啊......”女子拉长调子,看向这边的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真是遗憾,现在还是禁止事项,你只需要脑子里有这个概念存在就好,其他的.....心领神会就好。”

女子双臂交叉,露出拒绝的姿态。

“今后,在不为他人所知的角落再会吧。”女子摇着手,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啪。

泡沫随之破灭。

一抹影子出现,恶魔的眼中浮现茫然的神情,在下一刻,那幼小的身体急剧增大。

艾斯波切一脸郑重的看着面前的存在。

“.......”脸上浮现虚幻般的笑容,诺伦叹息着,目光摇曳着,再度发动了攻击。

嘭嘭嘭!!!!!!

灰头土脸的圆球滚落在地,将沿途发出嗡鸣的身影一并击飞。

黑萨尔面无表情的将一脸凶狠的许印扔飞,将还在蓄力的驹慧踢飞,罗度口吐鲜血,被随意的扔在一边。

贝尔克勉强爬起,和其他还能战斗的人一同看着对方。

“真是弱小,若非其他统领自封,你们根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黑萨尔心情不佳,毕竟这其中也有他教过的人,可是,他目光一低,右胸那边有一道黑色的拳印,正清晰的印在那里。

真是不爽。

“投降吧,你们没有胜算的。”想起其他人嘱咐的信息,黑萨尔勉强压住心中的情绪,劝降着这些人类。

王承和刘轩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眼中闪动着疯狂,却没有半分畏惧。

许印冷笑着,罗度气势再发,驹慧揉揉肚子,立即再度开始祈祷。

贝尔克手势在空中舞成一线,眼中的黄铜之色越发闪耀,他要强行练死对方!

“真是冥——”黑萨尔眉头一皱,猛地看向上空。

金色的大门缓缓洞开,数道身影从中走出。

“呦呵,大场面。”为何一脸邪笑的青年一脸轻佻的看着这边。

“不止,追兵也来了。”气息沉稳的壮汉昂起头,看向正缓缓浮现的金色岩石。

“我兄弟也来了,呃,还有那个啊......”有着蓝色发丝的俊美男子同时露出欣悦和嫌弃的表情。

“金。”穿着白大褂的男子低语着,目光却一直凝望着远方的那个人。

眼神忧郁的男子与面带微笑的女子对视一眼,虽心中各有打算,却没有在这里就冲突的打算。

“我们要怎么做?”忧郁男子看向为首的邪笑青年。

“不急,不急......”后者的神情变得认真,那对黑色的眼眸骤然变得幽深,“让我先看看现在的‘记载’吧。”

路遥扫视着下方的身影,再扫了几遍,眼中逐渐出现了狐疑之色。

“奇怪,陈————”

一刹那间,他张着口,却莫名感觉有些犯困,下一刻,他将那份感觉强行压下。

“怎么了。”米洛神情严肃的低声问道。

而在此刻的天空中蔚蓝色的光华逐渐蔓延开来,仿如‘眼睛’般凝视着下方的场景。

“......不,是我看错了。”

路遥摇摇头,看向下方虽然血流满面,却依旧大声咆哮着的奥尔巴,与王承相搀扶着的法桀,以及驱使各种元素攻击敌人,自北地走出的强者奥克。

他莫名的望向远方,那里正有一位低声祈祷的黑发女子,虽然她的眼中满是不甘,但她依旧按照原定的约定守护着其他的人。

历史就该是这样的。

除去许印和贝尔克勉强存活下来,其他参与战斗的人尽皆丧命,诺伦不久之后就宣告心死,另一位大总统失踪,只剩下全身而退的安德里总统。

并且,在战后,安德里将其他参与过战斗,以及明显属于另一位大总统那边的强者封印起来,最终导致了东西两方的暗中抗衡。

他在心中思考着,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就像是分明察觉到一些不对,却不明白是什么不对。

“正下方,瞄准!”

兴致盎然的声音在旁响起,他不由抬起头,盐女正乐呵呵的看着下方,单手高举。

“此即,大星坠世啦!!!!”

在一声声无可奈克的叹息中,在路遥眼神冰冷的注视中,席慕然拍着手,发出没品的笑声。

化作长矛的金色标枪向下坠落。

在黑萨尔的紫色眼瞳中,金色的光芒越发逼近,如同一道疾驰而至的光线一般。

他咧开嘴,笑了。

“有点意思————”

轰!!!!!

它茫然的站在一道门前,想着这一路上经历的事,被乱吼乱叫的食人族们追逐,以变小的姿态在莽荒般的丛林中躲避各种猛禽,如水滴般行进,无声杀来的神秘军队。

那一对对血腥而暴虐的眼神,毫无疑问,一旦被追到,它都会死在那里。

而它之所以可以活下来,是因为......它无言的看向前方。

“真是刺激的一天呢。”男孩傻笑着,只有从头到尾都没被攻击的他才会来救自己。

“..........”它想问为什么,但话到嘴边,它又不想问了。

“你该离开了。”男孩的眼中满是真诚,而后,他叫出了那个名字。

“齐休,去真正的现在吧。”

被忽然的大力一推,它踉跄着后退几步,不由倒入门内,清新的空气流通过来,被封印的记忆被他一并回忆起来。

他记起了自己来此的缘由,也因此,他知道了对方是谁。

身体静止在半空,他明白,只要自己有那个意愿,就可以随时离开这里,但是....

“.....那你呢?”

依照他原本的行动理由,他该立即离去,那才是符合利益的行为,但他依旧停在原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怪不得,一直以来自己都比对方优秀,因为,自己本就是更强的齐休。

“我?我才不要呢。”‘齐休’孩子气般的笑着,眼中却像闪着光芒一般。

“我又弱,又平凡,假如没有选择,我哪怕咬紧牙关也会坚持下去,毕竟我是父母唯一的孩子。”

“可是啊.....”他看着这边,眼中既有憧憬,也有祝愿。

“你是比我想象中更强的存在,假如是你的话,一定可以轻易完成我做不到的事,而且.....”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你也是我,所以,我会相信你。”

“泛义上,我是你的心魔,也是夺走你全部的恶棍。”齐休面无表情的说着。

“所以,你该恨我,毕竟,我接下来还会借用你的样貌去做很多没有人性的事,因为我没有你那无聊的善心,所以.....”

他不断的补充着,眼前的男孩依旧是那张灿烂的笑脸。

“............”

带着些许冰凉的小手抓上来,他不由低下头,看向那个努力踮着脚的男孩。

“请加油噢。”那张有些通红的脸露出笑颜,“还有,祝你生日快乐。”

他的瞳孔蓦然一震。

“我没有生日。”他有些慌乱的补充道。

“有的。”男孩大喊着,而后,男孩一脸郑重的看向这边。

“我即是你的‘同胞’,也是你的‘父母’,所以,我是知道的。”

“今后,要好好努力啊,齐休。”

男孩笑着,而后,推开了他。

大门缓缓关上,将男孩的笑颜彻底挡在了门后。

“——————”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却抓了个空,他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他恍惚想起,自己似乎就是在一年前的今天诞生的。

手掌回握,他看着那细腻的掌纹,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真是无聊。”他低语着,有种陌生的情感在心底翻滚着。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我不稀罕,真是任性。”他将想到的词语接连不断的道出。

而后,他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

“我不是你。”

他将手掌甩向一边,再度躺下去,看着那带些污迹的天花板,想起明日即将到来的毕业典礼,再度在心中告诉...不,它必须这么做。

这个‘齐休’的身份,它迟早会还回去,直到变强到足以复活对方,就把这一切都交给对方吧。

它闭上眼,就让躯壳的主人再度回归为最终目的,至于无价值的‘心魔’,就随便找个角落死去吧。

这是‘求死之物’唯一的真实。

这一刻,心脏停止了跳动,深蓝色的光芒自合拢的眼缝中一闪而过。

身躯开始进一步的蜕变

叭叭叭。

两道身影再度出现。

“看来你的循环完成了。”虞丝瞄了眼上空,微笑的看着这边。

“........”安德里后退一步,表情严峻的看着对方,之前的交手是自己的下风。

“噢,对,还剩下最后的流程。”虞丝呆了呆,继而失笑。

“那么,接下来就向你告知,我们来此的真实缘由吧,也是那个计划的始末。”

安德里心中有些疑惑埃曼斯克竟然没有闯进来,据自己的估计,对方现在应该已然痊愈了才对.......它还是勉强压制了心中的躁动,开始聆听对方的话语。

还是这个情报更加重要。

“一切的开始要从两大阵营的争斗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