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东睁大了眼睛：“不是高仿？呵呵，老弟你知道这叫啥表、啥牌子、啥型号吗？”
周围的人都露出了笑容。
二东伸出手腕：“看我这个，高仿的卡地亚，淘宝买的，一千三。”
旁边的人赶紧凑过来：“我看看我看看，哎这个款真的好看！”
“真特么帅，我就喜欢这种表盘，感觉很有男人味。”
秦歌从没见过这种人。
尴尬得想死。
脸上的表情简直难以形容。
他不自然地捂住自己的手表，起身就想找个理由离开这里。
二东一把拉住他：“哎你别捂着啊，怕啥，摘下来我看看。”
秦歌没办法，摘下了表，递了过去。
二东戴手上，比量半天：“这个仿的行啊，挺真的。”
随即二东抬头看着秦歌：“换着戴几天啊？你戴我这个。”
秦歌看着他：“我从不戴假表。”
二东都愣了：“那你这是啥？”
秦歌的耐心算是没有了，伸手道：“表还我，我去卫生间。”
二东往回一收，坏笑着道：“扣啥呀？换着戴几天，又不是不还你。”
秦歌脸色冷了下来：“表还我，然后千万别再跟我说话，我很烦你。”
二东愣了，周围的人也愣了。
二东感觉脸上挂不住：“秦歌你啥意思？不就一块表么？给你给你给你。”
秦歌接过了表，转身就走。
二东在后面道：“你真行，因为个高仿表跟我俩急眼，以后别说认识我。”
秦歌转过身：“打死都不会。”
此时一个小子道：“哎，秦歌老妹儿挺标致啊，联系联系？谁有她联系方式？”
另一个道：“那小模样，看着真给劲儿。”
秦歌站住了，他慢慢地握紧了拳头。
“谁有她微信？电话也行。”
“好上手吗？”
二东有些尴尬：“哎哎，行了行了，正经点。”
秦歌胸口舒出一口气，刚要走，那个小子又笑着道：
“咋的，你想先来啊？让你先来，我排后面。”
秦歌转身了。
他转身走到那个人跟前，附身下去，盯着他。
“你要干啥？”那人挑衅似的问。
秦歌慢慢地道：“那个女孩子是我妹妹。”
那人满不在乎：“啊，咋地了？”
二东凑过来：“秦歌，闹着玩呢。”
秦歌瞪了二东一眼，继续对那人道：“收回你的话。”
“收啥呀？”他把烟盒啪地往桌上一拍，一瞪眼睛：“你想咋地？”
秦歌咬着牙，盯着他。
“呲！”那人轻蔑地道：“咋地你还要干我啊？要不咱们出去唠？”
秦歌松了口气：“那就太好了，你知道，这里毕竟是人家结婚的场地，所以……很不方便。”
“特么小臂崽子真给你脸了，来来来，咱们出去，从后门，别打扰人家婚礼。”
二东赶紧在当中当和事佬：“哥几个，这个是我邻居老弟，他今天有点不太正常，别跟他一样地。”
那几个小子因为秦歌对二东的态度，早就不爽了，再加上秦歌给人的感觉一直在装比，就没停下过。
这要是不揍他一顿，简直得怄气到过完年。
二东看有点控制不住形势，凑到那个挑事儿的小子跟前：“大波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子？”
大波不服气地道：“二东我还不给你面子？我这就是给你面子！你看他那德行，装鸡毛啊？还不戴假表，自己啥货色自己不知道嘛？你拿他当邻居小弟，他拿你当哥了么？”
几个人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胡同，大波从一堆破木头里抽出一根，转身指着秦歌：“小臂崽子是不是就你？不戴假表的！”
秦歌迎面而上，直接一拳，砸在那人脸上。
周围的人很惊讶，没想到他一个人还敢先动手，而且眼见大波已经吃亏了，立刻叫骂着一拥而上。
二东已经控制不住形势了，大喊：“哥几个，秦歌不是坏人，下手轻点，是个意思得了，看我面子，哥几个！哥几个！靠，当不当我二东是哥们儿了？”
二东喊了几声，就开始换了：“秦歌，秦歌！差不多得了，他们都是我朋友，秦歌，你……你饶了他们吧。”
秦歌放倒了所有人，用棍子指着大波：“收回你的话。”
大波还想硬抗，秦歌平静地道：“你侮辱的那个女孩子，是我妹妹，今天你不收回，我保证你下半生都会带点残疾。”
大波突然发现秦歌不是在虚张声势，赶紧服软：“兄弟，我们就是痛快痛快嘴，我……我错了。”
秦歌扔了棍子，整理一下西服。
转过身，二东都懵了。
秦歌和他认识的那个老实巴交的邻居老弟，相差已经十万八千里了。
秦歌走到他跟前，把自己的腕表摘了下来，放在他手里。
“沛纳海SUbmERSIbLE系列，自动机械，编号：pam01305，好莱坞影星道恩强森同款，价值七万五左右，送你了。”
二东接过手表，整个人脑子还没恢复正常。
秦歌抬起下巴，微微摇头道：“我从来不戴假表。”
然后拍拍二东的肩膀，走了。
……
回到了酒店，老妈和妹妹都招呼自己，说给他留着位置。
秦歌坐了过去，发现在门口絮絮叨叨的那个中年妇女也在。
典礼就快开始了，那个妇女的儿子也来了。
她兴奋地给大家介绍，一顿猛夸，说自己儿子出息，即将去国外读书，周围的人都开启了彩虹屁模式，纷纷夸他年轻有为。
年轻人很腼腆，也很谦虚。
但很显然，他的妈妈可不谦虚，夸到最后，几乎桌上的所有人都有些厌烦了。
她依旧锲而不舍，反而攻击起秦歌来。
“秦歌，不是大姨说你，你不好好学习可不行啊？你看我家你哥，现在要去国外深造了，前途老好了，保不齐就被留在国外上班，赚美金！你现在不好好学习，将来以后可咋办？你妈妈天天给人洗衣服不容易，她一个月才赚多少钱？为的就是让你和你妹妹有个好前程。你妹妹行，是个女孩儿，长的不错，将来没准能嫁个好人家，你是男孩儿，是得顶起一片天的……”
周围人也尴尬地附和：
“是啊，周姐家的孩子是真的出息。”
“一表人才啊，整的都是科学那一套，咱们都不懂。”
秦歌看着那个年轻人，冲他招招手，他乖巧地坐在秦歌跟前。
“学的什么专业？”
“网络空间安全。”
秦歌拉过一张纸，随便在上面写了一个复杂的公式：“这个能算吗？”
年轻看了一眼，就露出了理科生的特有品质。
他瞬间伸长了脖子，歪着头凑了过来，仿佛整个世界都不重要了，眼前这张纸就是世界。
他思考了一阵子，点点头，很自然地从秦歌那里接过笔，开始算了起来，很快，就算好了。
然后欣喜地像个学生一样递给秦歌，等着秦歌检查。
秦歌笑着在公式的后面又加了一串周围人都看不懂的运算符：“还能算吗？”
他愣了一下，继续低头算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慢了很多，冥思苦想咬笔头，最后总算是算出来了，吐出一口气，递给了秦歌。
秦歌又加了一串字符，推了过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他妈妈也捏了一把汗，如果自己的儿子被一个高中生给难住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男孩子急的满头大汗，冥思苦想，笔头都快咬烂了，还是不能下笔。
他妈妈不干了：“你这是不是胡乱瞎写的啊，就让我儿子算？”
他儿子立刻反驳：“他胡乱瞎写的我要是在这里算，那我成什么了？”
他妈妈吃瘪，不敢吭声。
男孩子许久才恍然大悟，开始奋笔疾书，终于算了出来。
秦歌看了看结果，点点头：“你算对了。”
男孩子高兴了，他妈妈刚要得意，秦歌继续道：
“但不是最好的，还有一种算法。”
秦歌在上面标注了几笔，进行了一些修改，男孩子十分吃惊，抓过来开始研究，手指头在空中画着各种符号，许久，才兴奋地道：“你真行！”
秦歌笑了：“你也不错。但是……”
“您说。”男孩子很诚恳。
“你不是最好的。”秦歌认真地道。
男孩子有些失落，但是还是笑着：“我知道，我们教授也这么说。”
秦歌继续道：“国外的网络空间安全领域发展的早，高手如云，你在国内都不是最好的，去了那里很容易被忽视，得不到应有的培养和锻炼。”
男孩子激动地道：“我们教授也这么说！”
秦歌又道：“这几年国内的科技技术和发展十分迅猛，对人才的需求量巨大，你去国外几年，可能就会被国内的同行超越，到时候想回来就会很尴尬。论实力你不如他们，论资历你是白手起家，可是留在国外也不会有很大的事业前景。如果你选择留在国内，瞄准方向，找一个对你有信心的导师，将来会很有前途。”
男孩子一拍大腿：“我们教授也这么说！”
男孩子妈妈不干了：“你干啥呢？听他的干嘛？他就一高中生，懂什么？”
男孩子哭丧着脸：“妈，我不想出国。”
他妈当时就要疯了：“不出国你想干啥呀？在国内有出息吗？人家有出息的都是国外回来的，就你留在国内啊？”
男孩子激动地道：“你让我出国，就是为了让你有面子！我其实根本就不想去，我的几个出国的学长，都说国外没有国内好，很多国内的学长现在已经在很尖端的领域有一席之地了！”
“哎呀，你这个孩子，你真的是要气死我！”她转而对秦歌发脾气：“你给我家孩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几句话说的他都不肯出国学习了？你坏我们家好事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这么小怎么这么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