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对吴老二道:“我们走吧。”
“走?”吴老二很吃惊:“你不打死他?”
“还需要吗?”秦歌道:“吴老二点点头,表示认同。
秦歌道:“把他的手机翻出来他逃不出来,只能在这里等死了。我觉得有人发现他,怎么也得十几个小时以后了,那时候,估计他就已经流血过多而死了。”
给我。”
吴老二把他的手机掏了出来:“给我,啧!给我!给我呀你!”
吴老二用枪托啪啪地砸龙泽敬二的脑袋,和他抢手机。Κánδんu5.net
“还不给我!打死你!大骗子!超级大骗子!”
龙泽敬二这辈子都没遭受过这种待遇,脑袋被一个大傻子给砸的鲜血直流。
不是疼不疼的问题,憋屈啊!
屈辱啊!
自己作为一个顶尖杀手,纵横天下,就算是和一些大人物交锋,他们也得对自己有几分尊敬。
但是此时却被一个看山的老家伙如此对待,简直生不如死。
吴老二把手机扔给了秦歌。
龙泽敬二咬着牙:“我的是加密手机,没有我的指纹,你别想解锁!”
秦歌一愣,吴老二从小腿上拔出匕首,秦歌叫住了他:“你干什么?”
“砍他手指啊!没有指纹你解锁不了。”
秦歌道:“这种手机对我来说,只要给我一点时间就解锁了,不用那么做。”
“哦。”吴老二遗憾地揣起刀子,看着龙泽敬二,许久,又问:“那眼角膜呢?”
龙泽敬二吃惊地看着这个看山大汉,心说你特么是魔鬼吗!?
秦歌也被他认真的表情逗笑了:“不用,留着他吧,我们走。”
“哎,可惜了。”
龙泽敬二脸上血水混着泪水:“秦歌!别走!不许走!你不许走!给我个痛快,打死我!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吴老二抬着二奎的尸体扔了下来,正躺在龙泽敬二旁边,二奎扭着头,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地盯着龙泽敬二。
龙泽敬二都快疯了:“你把他扔下来干啥呀?挪走!挪走他!别让他一直看着我!”
“不是你说不想一个人的吗?”吴老二道:“所以给你找个伴儿。”
“我用不着!”龙泽敬二快疯了。
现在自己被困在这里等死,都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而且现在旁边就躺着一个被自己打死的死人,自己动不了,也推不动他,他就直勾勾地看自己。
自己就要在这双死人眼睛的注视下持续地体验濒死的恐惧,那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吴老二站在捕兽坑上面,搓着下巴看着龙泽敬二。
龙泽敬二被他看的都毛愣了,哭着道:“你还要做什么?你还想做什么?”
“嘶……”吴老二做思考状,抬头看着天空。
“你打死我吧,求你了!我求求你,打死我!”
吴老二摇头:“你打死了我兄弟,我也应该打死你的兄弟。”
龙泽敬二看着这个魔鬼:“我没有兄弟!”
吴老二不同意:“你有,就在你的裤裆里。”
龙泽敬二看着他,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描述自己内心的感受了。
他豆大的泪珠不断滑落:“秦歌呢,让他来一趟,我要和他谈谈……”
“他忙,自己在那里包扎呢。”
“秦歌!秦歌!”龙泽敬二大喊:“你管管他,你管管他啊!”
吴老二瞄准龙泽敬二的裤裆就开了一枪,砰地一声响,龙泽敬二不能地一哆嗦,吴老二叹口气:“哎,竟然没打中。”
“你放屁!”龙泽敬二发狂一样地吼:“你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你就是在折磨我!你这个魔鬼!魔鬼!”
吴老二继续瞄准:“你别动啊,我这次好好瞄准。”
“我特么动得了吗我?”龙泽敬二的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又或者,他早就崩溃了:“秦歌!秦歌!我们都是杀手,没有这个规矩吧?不是应该给对方一个痛快吗?”
“哎,那是你们日奔人的规矩。”
“你们华夏的规矩就可以折磨人?”
“不是啊,是我刚刚发明的规矩。”吴老二瞄准龙泽敬二又开了一枪,又没打中。
龙泽敬二的骨头断了。
吴老二每次开枪,他的本能都是要躲的,这不是凭借意志可以控制得了的。
就算躲的幅度不大,也会撕扯自己的伤口。
吴老二转身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吴老二在这里,他恨的要死,可是吴老二走了,他更失落,更恐惧……
“别、别走啊,别走啊你们,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
龙泽敬二悲惨的嚎叫声从捕兽坑里传出,但是秦歌已经在吴老二的搀扶下走远了。
“吴老二!我做鬼也要干掉你!干掉你!啊——!”
……
秦歌在路边等了很久,吴老二才搞来了一辆马车。
秦歌坐过各种样式的车子,他开过飞机,驾驶过坦克,玩过快艇,骑过摩托,甚至还开过方程式赛车……
可以说,天上的、地下的、海里的,他都玩过。
唯独牲口拉的车,他没坐过。
马车很脏,上面一股马粪的味道,一车干草倒是很软很舒服,就是那马屁股一直对着他的脸,而且走着走着就要从屁股拉出几个粪球。
吴老二赶车也是个好手,坐在车帮上,得儿、架、喔、吁的,竟然有几分神气。
秦歌躺在干草垛上,看着蓝天白云,和吴老二聊天。
“老二啊,这次如果能逃出去,你以后别看山了,你这么大的本事,看山白瞎了。”
“嗨,那还能干啥啊?我就会养狗、打猎、煮面条,别的都不会。”
“你枪法好,心眼儿也正,跟着我,可以做大事。”
吴老二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一样:“不干,我在山上半辈子了,活的逍遥自在,每天三顿面条花不了几个钱,攒点钱就能买点自己喜欢的枪去打猎,打到了狍子、野兔还能换钱……和你在一起太危险,你动不动就能招来一大群鬼子,太吓人了。”
秦歌笑了,想想也是。
吴老二说的有道理,跟着自己倒是肯定赚得多,可是太危险了,每次任务都是拿命去赌。
和吴老二这种人,你没办法说代表正义去惩罚恶人,他不信,他就是一个看山的,谁正义谁邪恶他都不在乎,那都是别人的事儿,不是自己该操心的;
你也不能说什么一身本事浪费了,你觉得浪费,他不觉得,他觉得这样挺好,没有追求就是他的追求,没有理想就是他的理想。
也许,自己对他来说只是个过客,自己回去以后,他也要换个地方,换个山头,继续做他的山大王。
“吁——!”
吴老二拉住了马车缰绳。
“怎么了?”秦歌文。
吴老二表情严肃:“前面有一伙人在拦车。”
秦歌艰难地爬起来,看过去,果然,一伙身穿警服的人拦住了几辆拉煤的大卡车,正在例行检查。
吴老二道:“你受的是枪伤,他们发现了,咱们就都得被抓起来。”
秦歌摇头:“他的警服不对,那是刑警的警服,没权力拦路设卡,也没权利搜车。他们应该是龙泽敬二一伙的,在抓我们。”
吴老二一惊,心里暗叹秦歌心思细腻,观察入微。
“那咋办?你这样过去,肯定得被他们打死。”
秦歌微微一笑:“看你了。”
吴老二用干草抱秦歌埋了起来,赶车走到哨卡跟前。
一个“警察”走到他跟前,敬了礼:“您好,我是警察,要例行检查。”
吴老二道:“我是拉干草的,检查我干啥呀?”
警察捏住他的下巴,左右转转:“车上是什么?”
“干草,还有马粪。”
两个警察走到马车跟前,在干草堆里乱翻。
“哎哎哎,你们干啥呢?干啥呢?”
“我们是例行检查,请您配合。”
“检查个锤子哦!”吴老二和警察撕扯起来了:“你把我的干草都整的乱七八糟,你们要干啥?警察咋地,警察就可以欺负人,乱翻人东西啊?”
一个“警察”掏出枪,指着吴老二:“你给我站一边去!”
吴老二一愣,嘴角动了动:“怎么今天拿枪的人这么多……”
“警察”很警觉:“你还看到谁拿枪了?”
“就一个年轻小伙,长得挺精神的,但是脸色惨白,不像好人,非要抢我的马。”
“他在哪儿?”
“前面两里地吧,不远,我给他踹翻了扔沟里了,他好像受伤了,
躺沟里半天爬不起来,我看他有枪,就赶紧赶车跑了。”
所有的“警察”一听,迅速上车,也不拦车了,直接奔着吴老二指的地方追了过去。
一个卡车司机走了过来:“吴老二,你真碰到拿枪的人啦?今天有个司机还说,山里好像有人打枪,我们都没信,看到警察才觉得可能是真的。”
“嗯。”吴老二在马车车帮下面掏出了自己的枪,掀开草垛,拉着秦歌起身:“走,坐他的汽车去。”
那人一愣:“我靠,这……这什么情况?”
秦歌脸色惨白:“送我去小福镇,我给你一万块。”
那人摇头道:“不行不行,兄弟你……你自首吧,我……我车真的不行……”
吴老二用枪顶住了他的脑门:“兄弟,求你了,帮个忙吧,我们老惨了。”
司机的脑门儿被枪顶着,吓得浑身突突,心说你还有我惨?
司机紧张地开着车,时不时地回头看秦歌和吴老二,吴老二用枪指着他的脸:“谢谢啊。”
“不客气,四海之内皆兄弟嘛,朋友有难,我怎能做事不管?”
到了一个地方,司机的车速慢了下来,突然一脚刹车,安全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解开了,司机推开门直接跳了出去。
吴老二一把稳住方向盘,看着在外面翻滚,瞬间被车子超过的司机。
“这胆子比我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