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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歌搓搓手,“嘿嘿”一笑:“战神,商量件事儿,你说现在开春儿,天会越来越热了。你这一身的鸡毛,到时候别热出个好歹,借我几支,我做一个鸡毛毽子,怎么样?”

战神似乎明白了她的不轨心思,躲得她远远的,警惕地望着她。

沈清歌一步一步向着战神逼近,趁其不备,一跃而起。

谁知道战神早有防备,“扑棱棱”地飞起来,逃离了她的魔掌,然后飞上院中的海棠树,又爪子一蹬,直接上了院墙,扇扇翅膀,“喔喔喔”地一声啼叫,似乎是在耀武扬威。

院门被挂了锁,出不去。

沈清歌毫不示弱,两步助跑,扒上墙头,一个使劲儿,也跃了上去,歪歪扭扭地朝着战神靠近。

“还真是反了你了!告诉你,你若是跑出院子,肯定要被拔毛下锅。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若是想不开,还不如便宜了我是不是?更何况,我也就只是借你两根毛玩玩。”

战神“咕咕咕”地拧了拧脖子,然后决绝地扑闪着翅膀想逃。

沈清歌眼疾手快,一把捉住战神的翅膀。谁知道战神气力太大,令她站立不稳,跟战神一起从墙头摔了下去。

墙头不高,但是一样能摔一个鼻青脸肿,尤其还是这种脸朝下跌落的方式。

墙下,还有个看热闹的人。

受了欺负的绿腰落荒而逃的时候,正遇到送客回来的战北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沈清歌告了状。

战北宸对于这个不消停的女人,越来越好奇,终于按捺不住。

谁知道刚走到云鹤别院跟前,就见到沈清歌正摇摇晃晃地走在墙头,跟一只鸡吵架。

莫非关久了,神经错乱了?

还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去了?

他走到跟前,热闹还没瞧到,就听一声惊呼,一人一鸡朝着自己怀抱里就飞了过来。

这个角度刚刚好,恰到好处的投怀送抱,温香软玉可以抱个满怀。前进一步,都会被砸到地上。

战北宸却是避之不及,毫不犹豫地退后一步,手指头都没动一下,仍旧背在身后。

于是,悲剧了。

沈清歌落下的时候,感觉自己胡乱挥舞的手抓到了什么,为了缓和冲击力,她没撒手。

战北宸也没来得及拦着。

“砰”的一声,她狼狈地摔落在地上,手里的鸡趁机“叽叽咯咯”地飞走了。

沈清歌倒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入目处是一双白底银缎的朝靴,再抬脸,一袭月牙白绣银线麒麟的蟒袍。

她手里攥着的这玩意,呃......沈清歌老脸一红,竟然是这个陌生男人的玉带。

男人一张如玉的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但是遮掩不了他修眉朗目,宛若舜华,清冷俊美的好颜色。

九王府里,绝对是没有这样赏心悦目的美男子的,瞧这一身的蟒袍玉带,联想起适才绿腰的话,莫非是今日来王府做客的十王爷?

当今圣上膝下一共有六位皇子,四位公主。太子与大公主乃是皇后嫡出,三皇子战承浔母亲乃是当朝贵妃娘娘,而十王爷战承谨与七王爷战承遇乃是一母同胞,母亲贵为当朝肖淑妃。

传闻这位十王爷战承谨风流多情,俊美无双,是上京城烟花柳巷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只可惜,自己这出场方式有点糗。

天外飞仙不说,还脸朝下。脸朝下也就罢了,还耍流氓。

沈清歌吃力地爬起来,顾不得拍拍身上的土,慌忙将手里扯落的玉带奉还:“这位是十王爷吧?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战北宸后退三步,冷着脸,并未去接她手里的玉带。

这女人投怀送抱不成,竟然就去扯落男人的腰带,果真是不知廉耻。名节在她的眼中,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而且,她从哪里看出,自己是老十战承谨?

他蹙眉瞪着她,有些嫌弃:“看来,这云鹤别院的院墙还是不够高啊,困不住你。”

他的不否认,令沈清歌想当然地认为,自己猜对了。

她撇撇嘴:“区区一个院墙,我若真想走,他也困不住。我若想留,即便再下三滥的手段,他也赶不走。”

“好狂妄的口气。”

沈清歌拍拍身上的土:“说话与你九哥一个腔调,而且见死不救,一样的冷硬心肠。你若与他一个鼻孔出气,咱俩就没啥话好说了。我要赶紧把我的战神追回来,免得被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给炖了。”

“谁不知好歹?”战北宸挑眉。

“说别人对得起你九哥么?粪坑上搭帐篷,整天摆出一副臭架子,好像我欠了他八百吊似的。”

战北宸紧了紧牙根:“我就是战北宸。”

沈清歌“噗嗤”一笑:“当我没见过你九哥吗?那张棺材板的脸,就跟粪汤里泡了三天的白面馒头似的,又丑又臭。瞧他一眼我都能瘦三斤,哪有你这样赏心悦目?”

沈清歌连珠炮一般,噼里啪啦一通输出,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美男子已经铁青了脸,如罩秋霜。

战北宸愤怒地瞪着她,打从自己出娘胎以来,听多了冷嘲热讽,诋毁自己的话。但是说自己长得丑的,她沈清歌是独一份。

她的确是见过自己两次,但是那个时候,脸上身上浮肿正厉害,自己照镜子都被吓到了。她认不出自己也是正常。

那就索性不争辩了,倒是要听听这个女人,背后是怎么非议自己,挑拨涵宝与自己的关系的。

“你真的不喜欢我九哥?”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就因为他新欢旧爱多吗?”

“绿腰与红袖那是太后娘娘赏的。”

“所以来者不拒?”

“即便拒绝了红袖绿腰,还会有姹紫与嫣红。她们二人很安分,知进退,留下来也无什么不可。”

沈清歌耸肩:“对于你们来说无所谓,不过是多养了两张嘴。可耽搁的,却是人家的一辈子。”

“你又不是她们,你怎么知道她们不愿意?多少人梦寐以求,趋之若鹜的归宿。你这样替她们不忿,莫不是是捻酸吃醋了?”

“我吃醋?”沈清歌嗤笑:“我还以为,只有你九哥喜欢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呢。大概,这就是你们兄弟独有的自信。”

“既然你对我九哥有这么大的敌意,那你为什么还执意留在九王府?”

“我忘记了十王爷你原本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浪子了,自然替他说话。

你今日来若又是替他当说客,劝你就不要枉费心机了。他自己不敢违抗皇后的懿旨,倒是想逼着我主动离开。

某些人原本就瞧着他不顺眼,殚精竭虑地想找他的麻烦,我岂不成了背锅侠?当我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