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浮月是一个路痴,没有方向感,不知道什么这边那边的:“那我们从那边进吧。”
这回轮到陆邵谦无语了,他们是从那边出城,要是能到那边,那还进来干嘛呢。
“那边过不去,我们只能再等等,等到天全黑了,我们翻墙进去。”
林浮月这回懂了,“我们既然可以翻墙过去,那还有路引干嘛?”
“我们住客栈要路引呀,不然蹲街角睡吗?”陆邵谦平生所有的耐心,都用在林浮月身上了。
到底是乡下长大的,什么都不懂,陆邵谦没有鄙视她,反而沾沾自喜了。
终于有她也不懂的事了,他又巴拉巴拉的跟她普及一下。
他们就算现在有石桥镇的路引,但在衙门那边还没入档,经不起盘查。
所以他们才不敢从这边进去,他们要去石桥镇的石头村找村长盖章。
林浮月:“……”
石头村在哪里,她不知道呀,村长是谁她更不知道呢!
那养父母的模样比渣相公更加模糊,到时候她不认识他们,如何是好?
“月儿,你怎么了?”陆邵谦发现她的脸色苍白,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他只以为她被吓到了,到底还是胆小的人,之前只是强撑着。
“月儿,不要担心,我会把一切都弄好的,以后我们就可以随意下山上街了。”
“我…我都不记得石桥镇在哪里?”林浮月还是如实说了。
“月儿放心,我知道石头村在哪,我们先去洛城拿银子,再去石桥镇的石头村找村长盖章。”
“好吧。”林浮月感激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他还是那么的帅,居然不质疑自己为什么不知道石头村。
真是好人啊!
好人,他饿了:“月儿,我们要不要先吃点煎饼?”
“吃啊,正好饿了,你不说,我还忘记了,一路只想着进城去吃一顿好的。”
“月儿还有银子?”陆邵谦才想起来,他身上是一个铜板都没有。
林浮月惊道:“银子?我可没有啊,我兜里可比脸上还干净,一个子儿都没有呢。”
陆邵谦泪目,此时他才知道,他媳妇儿根本就不会管家,连最基本的事情都没有考虑。
他们住客栈没银子,吃饭没银子,煎饼倒是还有一大撂,先吃饱再说。
陆邵谦瞬间想到,怪不得,她一直被国公府那个老妖婆拿捏磨搓,原来她只知道埋头苦干。
不知道当家理事,一点生活常识都不懂,路上吃的干粮还是李大叔准备的。
水还是他准备路上讨好她,临时想到的,水和煎饼都背在他身上。
他解下包袱,拿出煎饼递一个给林浮月,这次林浮月还是吃了两个煎饼。
而陆邵谦只吃一个煎饼,因为他发现这一撂子煎饼,根本就坚持不到洛城。
晚上住客栈的银子还没着落,陆邵谦突然不想晚上进城了。
进去也是蹲街角的份,但是白天不适合翻墙,早知道就拿一些药材去药店换银子。
一向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的,他哪里知道他媳妇儿内外都没有搞清楚。
这样迷糊的她也好,出门在外就得靠他了,想着,他嘴角忍不住翘起。
两人沿着城墙,又跑出去几十米,前方终于是人烟稀少的墙根。
天已经黑了,陆邵谦拉着林浮月飞身上去墙头,墙外乌漆嘛黑的,但墙内却是灯火通明。
真是城里城外两重天啊,两个人下了城墙,陆邵谦下意识的拉着林浮月往无人的小巷子里走去。
他还没有试过,没有银子去客栈碰钉子的事,所以他想往没有人的小巷里。
去人烟稀少的空巷子里,找一个没有人住的空置院子住一宿。
“千小路,我们是不是该往人多的地方走,才能找到住宿的……”
林浮月也不知道该说住宿的酒店还是什么,她一来这个世界就被在被打,再醒来就是乱丧岗。
然后就是一直窝在深山找吃食,对于外面的世界她还真不了解。
“前面有打斗声,我想带你去瞧瞧热闹。”陆邵谦急中生智。
因为他也是一心想找空置院子,所以慌不择路,走近这里才听到打斗声。
如果早听到了,他肯定不会来这里。
此时,他自身难保,也不想再招惹是非,但是在媳妇儿面前他不能认怂。
林浮月仔细一听,前面果真传来了打斗之声,“走,我们快点过去瞧瞧。”
陆邵谦微微皱眉,停下了脚步,是前面的院子里传来的打斗声。
他拉着林浮月飞身上去屋顶,将目光投向院内。
林浮月也看过去,顿时惊呆了!
只见数十名黑衣蒙面人和三个白衣男子混战成一团,刀剑相交之声此起彼伏,鲜血飞溅。
“他们是……江湖上的人吗?”林浮月问道。
陆邵谦摇头:“不知。”
“你不认识他们吗?”林浮月又问。
陆邵谦沉默片刻回答:“不认识。”
他确实不认识这些人,不过他从那些人身形体态以及招式中,隐约判断出来,这些人都是内家高手。
能用内力伤害别人的,除非修炼的是邪门歪道,否则,只有内力深厚之人。
“白衣的他们……要输了。”林浮月轻声喃喃说道。
陆邵谦突然低声吩咐:“你趴在屋顶上不要动,我下去帮忙。”
林浮月虽然不明所以,却依言趴在屋顶上没有动。
她抬眸看去,发现他已经飞身加入打斗之中,他整个人已经变得凌厉无比。
那张俊美的脸上满是杀意,眼神冰冷,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竟让她都生出畏惧感。
屋顶上的视觉很好,她听到最左侧一个白衣男子惨叫一声。
被黑衣蒙面人刺穿了喉咙,倒在了血泊里,紧接着,右边那位白衣男子也倒下了。
再然后,就是千小路把中间的那位看着最厉害的黑衣人打倒在地。
不一会儿,那群黑衣人就全部倒下了,只剩下最厉害的两个人。
一个爬在地上,一个半跪着,他们似乎受了重创,挣扎了好久都爬不起来。
陆邵谦收敛了气势,缓步走近,蹲在倒在血泊里的白衣人旁边。
他伸手探了探鼻息,随即松口气淡淡说道:“已经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