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两小感激地看向大娘,有个妇人立即拉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跪地磕头道谢。
李大娘看着这一幕,不禁摇头,这些人太可悲了,为了一句话就磕头道谢。
“你们在村口等,我去找我儿子帮你们捎信。”大娘说完就走了。
那个男人至始至终扶着另外一个妇人,也没有出言搭讪。
“是,是,谢谢大娘。”那个妇人连忙答应,脸上露出喜悦。
现在黄泥村的村长叫李长根,当初,李长根的祖父,爹爹都当过村长。
因为两代人都是村长,所以李家在黄泥村的地位非常高。
但双江镇毕竟是边境小镇,又常年战争不断,所以家家户户都穷得叮当响。
李长根祖父老村长去了,就是他儿子,也就是李长根他爹继村长之位。
再穷的村,做村长还是要比别人家要富裕一点,因为常年比别人家吃的好点。
所以李长根他爹,也比别人家黑炭似的汉子都要好看一丁点儿。
于是他就娶了全村最漂亮的姑娘,当然,最漂亮的村花也比不上富家小姐。
李长根继承他爹娘的优质外貌,因为长相好看,被村里人称为'俊俏郎君'。
李长根在十五岁那年,被边关一个将军看中,就招进了边关做士兵。
结果去年遇到突厥进犯伤了腿,只是不能上战场,干农活还是没有问题。
这次跟着陆邵谦夫妻俩对抗外敌,胜利后被陆邵谦挑中做黄泥村的村长。
李长根本来甘愿跟陆邵谦在深山中过日子,但是他爹娘健在,祖母也还在,还有两个弟弟。
所以还是下山做村长,回家伺候老人和带领全村人致富的重担。
此时,他正跟他爹在家里吃饭,他娘气喘吁吁的走到门口大喊。
“老头子,长根,你们快点出来,我们村来了几个乞丐。”
“什么?谁会在这时候来咱们村啊?”
李长根放下筷子,擦擦嘴巴站起身走了出去。
他不是说现在的黄泥村,以前的黄泥村真的是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岭,谁愿意来啊。
何况这又快要过年了,谁愿意来这穷乡僻壤呢,他们村民之前逃荒的人都还没有回来。
“我看不像是乞丐,倒像是大户人家,虽然衣衫褴褛,但那气质却不俗。”
“哟吼,娘,您跟掌门夫人学做了几次菜,变得不简单了呀,这个都知道?”
“臭小子,你娘当年也是村里的一枝花好不好?”李大娘笑骂道。
她其实也不过三十六,七岁,只是被风霜吹的显老,看起来像四十多岁的老大娘。
老村长李大叔走出门外,就见自己的媳妇指着村口对他道:“你们自己看。”
李大叔看了自己婆娘一眼:“就你烂好心,是不是答应人家要收留他们了?”
“哎呦喂,死老头,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只是告诉他们,让我儿子去问问掌门收不收留他们。”
李长根定睛一看,发现村口的大树下站着一群人,有他们村的村民。
他大步走了过去,只见其中一个穿着破烂的棉布袍,身材高大。
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皱纹,但他眼神冷冽,怪不得他娘说是富贵人家的人。
哪怕是刻意收敛,李长根也在军营待过好几年,所以还是看得出来。
他扶着的那个妇人很明显要年轻许多,应该是他妻子。
还有一个妇人要苍老许多,也不知道是他们的谁。
一个不到十岁的男孩,饿得只剩皮包骨,深凹的脸颊和凸出的大眼,无不表现他们的饥荒。
而另外一个十来岁的男孩,除了嘴唇有点干裂,很明显比那个小一点的要过得好一些。
他们手中的碗肮脏,污秽,没有一粒小米,却盛满了挣扎,痛苦,希冀……
整体看起来都是衣衫褴褛,但那一家三口很明白没有另外两个那么狼狈。
那一老一少应该是仆人,虽然他们脸上黑黢黢的看不清楚五官。
但李长根看得出,这三大两小绝对不是突厥人。
“你们先跟我爹去我家喝口热水吧,我出去就回来。”
李长根说完就离开了,李父带着五个人往他家走去,这是他大儿子吩咐的。
两个男孩眼里充满了希望,紧跟在李父的身后,生怕他反悔似的。
陆邵谦他们正好吃完饭,就听山下传来的消息,有几个陌生人来黄泥村乞讨。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里是荒郊野岭,哪有什么乞丐来呢,
“你确定?”
“千真万确,村长李长根已经带去他们家了。”来禀报的少年肯定的说道。
“月儿,你带宇儿在附近走走,我下山去瞧瞧。”
“嗯,夫君,你千万要注意,在没搞清楚之前,就不要带上山来。”
林浮月特意交代他,深山是他们安身立命之地,一般人最好不要随意进入。
“月儿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点。”
林浮月点头答应,带着小宇凡和小灰狼出了门,往前方不远处的树林中走去。
小宇凡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转动着,好奇地问道。
“娘亲,为什么不让爹爹带我们去看看那些坏人啊?”
“因为爹爹也不知道来人是不是坏人呀,先去看看再做决定。”
林浮月摸着他脑袋瓜子解释。
小宇凡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问:“娘亲,如果是坏人,那要不要把他们赶走呢?”
“是坏人,那肯定得赶走,是好人,暂时也不会带上山来的。”
林浮月眉梢带笑地回答。
“呜…嗷…是坏人,本狼就去咬他们。”小灰狼在林浮月左边欢腾着。
“几个坏人,还轮不到你去咬,山下那么多村民,一人一下就会捶瘪他们。”
林浮月现在都猜的到小灰狼想表达什么意思了。
这边欢快的猜测着山下的人,而陆邵谦到了村长家见到来人时,眼睛瞪得老大。
然后,他的嘴角咧到了耳根,那兴奋和激动如同决了堤的洪水。
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从他的心理倾泻了出来。
为这无法预知的惊喜,却确实来临的一切所兴奋不已,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