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抑郁个屁啊!
“是,你看她的微信号就是她的手机号,我还有微信对骂的记录呢……,她在业主群里用的是同一个微信名。
方律师,我这案子能不能帮我搞的声势大点?”孙媛媛道。
“声势大点?”方轶一脸迷惑的看向孙媛媛。
“对,最好是全县的人都知道那种,市里人要是能看到更好。”孙媛媛眉飞色舞道。
“为什么?”方轶不解道。
“你想啊,县里的老百姓,你给他说点正事,他们没人愿意听,要是谁家打个官司,出了点什么不好的事,他们可爱听了,传的可快了。
我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大张旗鼓的宣传下,做做广告,让全县、全市的老百姓都知道亮美美容院和我孙媛媛。这叫借势,可比做广告好使多了,最关键的是不用花钱。”孙媛媛得意道。
呃……方轶一怔:“万一法院判决您输了,那怎么办?”
“……输了!怎么可能……。方律师,我这案子会输吗?”孙媛媛愣了一下,将信将疑道。
“这事可不好说。从现有证据看您是有胜诉的可能的,但是庭审过程中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万一对方有对您不利的证据,这事可就不好说了。”方轶道。
“那好吧!”孙媛媛道。
“您这案子我大致了解了,从现在的案情来看,您可以请求法院判令对方给您赔礼道歉,并在小区的业主群里发布公告,在小区门口张贴公告,以正视听,恢复您和美容院的名声。
另外,还可以要求对方赔偿您精神损害抚慰金和美容院的损失,具体数额不能太高。
我建议是五千元以内,因为这种案子法院判决的精神抚慰金和损失赔偿金都不会太高。而且您美有可量化的经营损失,法院会考虑对方给您造成的实际影响判定赔偿金额。”方轶道。
“五千元太少了吧,能不能多要点。”孙媛媛道。
“您想要多少?”方轶问道。
“十万,行不?我觉得太少了,起不到教训她的作用。再说了我得把诉讼费要出来,不能往里搭钱啊。”孙媛媛道。
“我可以给您写十万,但是交给法院的诉讼费是跟着案件标的金额调整的,案件标的金额越高,交给法院的钱越多。如果法院判不了这么多钱,那您这钱就白交。”方轶劝慰道。
“那我要是要十万赔偿,得交多少诉讼费?”孙媛媛问道。
“大约二千多点,具体法院网站上有计算方式,如果您要准确金额我可以给伱查查。”方轶道。
“一万呢。如果我就要一万呢?”孙媛媛觉得打官司折腾半天不多要点太亏。
“一万以内诉讼费是五十元。”方轶道。
“这也差太多了!”孙媛媛道。
你以为呢,十万的标的和一万的标的能一样吗?法院也是要吃饭的好吧,方轶微笑着看向她,等着她做决定。
“好吧,那就听你的吧。都加起来不超过一万就行。”孙媛媛道:“但是赔礼道歉的事没商量,她必须向我道歉。”
次日,方轶写完起诉状,将证据准备好,找孙媛媛签过字后,去了县法院立案。
眼看着就要年底了,案子陆续开庭,这段时间正义律师事务所接了不少案子,赵忠诚和褚怀各忙各的,基本上见不到人,每天都在前台登记“外出谈案子”或者“去法院开庭”,孙正义知道他们有摸鱼的嫌疑,但是水至清则无鱼,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大问题,不耽误案子开庭就行。
中午时,方轶吃过午饭本想回住处眯一会,却被在饭店门口碰到的李明博拦住了。
“方律师,您中午方便吗?我想跟您聊聊,向您请教下。”李明博表现的很诚恳,很正式。
“我中午没事,去哪聊?”一阵冷风刮过,方轶扣紧了领口。他跟李明博交流比较少,所以搞不懂他找自己想聊什么。
“中午所里没人,咱们去所里会议室聊吧。”李明博道。
会议室内,李明博抽出一根红梅递给了方轶,随后自己也点了一根,靠在窗子边上眼神迷茫的看向窗外。
方轶搞不懂眼前这个“轴”汉子想干什么,说是聊天,可他自己靠在窗边吸烟,又不搭理自己,装深沉,真是谜一般的男人。难道说聊天还要酝酿下情绪?又不是领导讲话,脱了裤子放屁,费那事干啥!
话说李明博好像不吸烟,怎么突然抽上红梅了?压力太大?方轶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当半根香烟变成了烟灰,李明博转过头来,撵灭了香烟,扔了出去,然后看向方轶:“方律师,我发现我最近抑郁了。”
方轶微微一笑:“你怎么发现的?”
此时方轶心里的独白却是:你抑郁个屁啊!你听那个精神病人说自己是精神病的,越是说自己没有病的,反而是精神病。
所以根据这一原理,方轶觉得李明博根本就没抑郁,最多也就是心里想不开,有障碍而已。还有……红梅抽半截就扔,这也太浪费了。
要说心里想不开……还真有可能,因为李明博这人比较“轴”,认死理,很可能是钻了牛角尖了。
“方律师,我没开玩笑。
前段时间主任分给了一个申请强制执行的案子,其实我心里对这个案子挺抗拒点。”李明博道。
“为什么?是不是被执行人各种滚刀肉,郁闷了?”方轶问道。
去强制执行很多时候会遇到强烈的反抗,或者各种滚刀肉,人家就是没钱,法官也没辙。
“不是你想想的那样。”李明博坐在椅子上说道:“我的当事人是位老太太,尊老爱幼是咱的传统美德,但是这位老太太怎么也让我提不起尊重之心。
这老太太年轻时生下一对双胞胎,姐妹两个一降生身体就不好,需要花费大笔医药费治疗。他们家里不富裕,无力支撑,老太太和丈夫吵了一架后,扔下不满三个月大的姐妹俩,离家出走了。
这一跑就是四十年,他丈夫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又跟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钱给姐妹俩治病。差一点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