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帆逗弄了小家伙一会儿，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确定他身上确实没有黑气，这才放下心来。
小家伙不明其意，见姐姐一直盯着自己，还以为姐姐也在和他玩，也歪着小脑袋回盯杨锦帆，小手手合在一起欢快地拍掌。
杨锦帆凑近小家伙耳边，轻语道：“你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知不知道家里人除了你这个屋子的，其他人都病倒了？你还能笑得这样欢，多亏上天庇佑。”
也不知小家伙听不听得懂，杨锦帆就这么说了，小家伙得更欢。
“哈哈哈，莲儿姐姐是个黑头妖怪，棠棠讨厌她！”
“！”
杨锦帆惊呆了，小家伙伸出小手抱着她的脖子，咬字清晰地来了这么长一句，随后又笑得没心没肺。
旁边伺候的乳娘和丫鬟们没发现异常，依然笑着看小家伙和杨锦帆玩闹。
确认过小家伙没事，屋子里也没什么可疑的黑气，杨锦帆又和他玩了一会儿，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将手指伸进小家伙粉嫩的小嘴里，放灵泉水给他喝。
杨锦帆再次回到万老爷和万夫人的屋子，顾定裕正在桌前画符，他昨晚画好的已经用完了，为了防止煞气再次入侵，得在两人的房间周围和里面埋上许多符纸。
“师父，万茂棠没事，他屋子里的那群丫鬟也没事，应该是您上次给的符纸起了作用。”
杨锦帆关上房门，边走边说。
顾定裕画符的手一顿，觉得不可思议，这才转头向杨锦帆重新确认一遍。
“万茂棠屋子里的人都没事？”
杨锦帆肯定地点头，她能清楚地看到黑气，万茂棠屋子里确实没有一丝黑气，那些丫鬟身上也没有。
顾定裕放下画符的笔，对杨锦帆道：“不应该啊，方才你与我一同去观察的外面，万宅上空皆笼罩着黑气，万茂棠的院子上空也不例外，若说万茂棠身上没有受到黑气的侵袭，还算正常，毕竟上次我给的符纸和咒语能替他挡上一挡，可他院子里的丫鬟们也没事，这就有些离谱了。”
杨锦帆听出顾定裕话中得含意，也问道：“您的意思是，您他屋子里没黑气这事有蹊跷？”
想起刚才小家伙对她说的那句话，杨锦帆赶紧对顾定裕道：“对了师父，方才万茂棠悄悄对我说了一句，莲儿是黑头老妖怪，他讨厌莲儿。他一口气说出来的，我听得清清楚楚。”
顾定裕顿时瞪大眼睛，激动得拉住杨锦帆的手臂：“你说的可真？”
“千真万确。”
“哈……哈哈哈，帆丫头，这个孩子果真是命格显贵之人，同你一样，没开过天眼就能看见旁人看不见的东西，是天选的玄术传人！”
“师父的意思是，想收他为徒？”
杨锦帆不太能明白顾定裕为何会这般高兴，只知这孩子非同寻常，该是合了顾定裕的眼缘。
顾定裕伸出手来算了一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唉！这孩子命格显贵，却与我无师徒缘分，只当是结个善缘罢了。”
他遗憾地摇摇头道。
这孩子是官命，而归魂谷向来不与官交涉，可惜了！
杨锦帆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师父，就算小家伙命格显贵，万家也频繁出事，如今我们也算是赶上了，万家才幸免于难，那以后呢？我猜，万家已经被人盯上了。”
先是来历不明的乳娘，再是如今的煞气，源头皆是由万夫人引进，他们能猜的出是品衣阁的人，但直觉告诉她，幕后还有人在盯着万家。
那些人目的究竟是为何呢？
顾定裕认可道：“不错，品衣阁的童掌柜为了增强煞气，只需不断杀害无辜之人即可，上一次就被咱们识破了，又坚持不懈再来一次。说明，万家有他们需要的东西，也许是人，也许是物。”
杨锦帆赞同地点头，却毫无头绪。
难道是万家的仇家？
“哦，对了师父，万夫人体内牵制住黑气的是什么东西？”她问道。
顾定裕无奈地摇摇头：“我探寻了许久没得到结果，只能暂时将黑气封印起来，等以后再寻找破解之法。要不你去看看，说不定你有办法呢？”
杨锦帆对上顾定裕期许的视线，抿了抿唇，答应了。
她没在顾定裕面前刻意隐藏过自己的医术能力，在某些方面，顾定裕确实能完全信任她。
她走到万夫人的床边，先检查了一番，才把起脉来。
床上躺着的妇人被黑气折磨得不成样子，已经失去了之前她见到的容光焕发，枯瘦的身躯，爬满皱纹的脸庞，面上尽显憔悴和虚弱。
杨锦帆暗暗叹息，仔细听起脉来，顾定裕安静地守在一旁。
元气大大折损，五脏六腑皆被煞气所伤，阳气微弱，全身都散发出一股枯朽之气。
索性顾定裕已经做出了及时处理，万夫人的这条命暂时保住了，只是在后期恢复上会有些困难。
继续探索她的脉象，杨锦帆发现她体内淤结了一处地方，肿瘤不像肿瘤，不像是病，里面有煞气的气息，应该就是被顾定裕封印起来的地方。
杨锦帆又听了一阵脉，这才缓缓睁开眼来。
“师父，我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可以肯定的是，不是来自于万夫人本身。”
顾定裕点头：“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没有了。”
杨锦帆摇摇头，她的能力也有限，毕竟她并不是这个时空的土着居民，这是时空有许多玄幻的东西，她还没来得及去了解。
不过她可以打包票，若是她见过，就一定能诊断得出来。
“是蛊，巫族种的蛊虫。”
脑海里突然传来了弥七宝的声音，杨锦帆眼底掀起复杂的情绪，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是不显。
“也罢，暂时就让它先留在体内吧。等以后找到了，再回来给她医治，我们去看看万茂棠。”
顾定裕挥挥衣袖，将画好的符纸塞往房间各处，两人的枕头底下也塞了，弄好之后再出门。
“师父，那这个人怎么处置？”
杨锦帆指向昏迷在地的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