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飞则是立即分派飞龙卫,守住了郡王府里外。自己,走到郭孝身边,小声说道,
“小公子,此刻,可不是叙旧的时候。当得小心,这京城,可不比在塞外。”
郭孝这才收住眼泪,将骆飞引见给了老将军夫妇。然后,三个人走进了客厅。
“爹、娘,”,郭孝喊了一声,“这朝廷中的情况,你二老,可是知道的。奸宦当道,民不聊生。孩儿此次回到京城,就是奉大兄之命,前来迎接二老,去塞外享福。啥时想家了,咱再回来!”
老将军沉默了一会,叹口气说道,“老夫,也早辞官回家了。你叔父一家,也都搬回了乡下,再也不过问朝政。朝中文武大臣,都走了不少。只是,我郡王府,太过于引人注目。想要出京,谈何容易啊!奸宦,盯得可紧了。”
郭孝呵呵一笑,“你两位老人家尽管放心,孩儿,沿路都有人马接应。这风雨中飘摇的长安城,只需略施小计,就可以出去。”
“什么小计?”,老将军问郭孝!“你小子,做事,可得谨慎些才行!”
郭孝头一扬,说道,“父亲大人,你可别小瞧孩儿!孩儿现在,可是掌管着两府内政;二兄,也在甘州镇守一方。大兄,可就不用说了。这塞外各族,谁敢不遵大兄号令,还反了天啦!
你只需暗中通知各位同宗,咱们自有办法,出离京城。”
老将军夫妇无奈,只得依郭孝安排,悄悄地行动起来!
郭孝,来到骆飞面前。一抱拳,“骆统领,我这计策,还得你配合,才能够实行?”
骆飞一挥手,“小公子,你直说,要我做什么?要是没有啥好方法,哼,这个长安城,我飞龙卫,打也能打出去。”
“看你说的,我不是在同你商量吗?”,郭孝笑着说道,“我郭家,满门忠烈。岂能仗武力,威逼朝廷。如是不怕毁了几代英名,我两府之地,十万人马还是能够凑出。这个长安城,还真不够看的!”
骆飞讪讪一笑,挠了挠头,“是骆某考虑不周,果然,不能损毁郡王爷名节。”
郭孝凑到骆飞耳旁,小声嘀咕了一句。骆飞,听得是双眼放光。最后,一拍胸口,
“小公子,孝哥儿,你看好吧!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贴贴的。”
次日,长安城可就传遍了。郡王府郭老将军,已经为小公子郭孝,在长安城外,订下了一门亲事。
这个婚礼,也就订在了一个月后。现在,郭家上下,都在紧张忙碌着。为着即将到来的婚礼,做着准备。
这么大的一件事,哪里能够瞒得住宫中耳目。自从来瑱被杀,李光弼等朝中十几个被贬官员,带着家眷离奇消失之后。
大宦官程元振、鱼朝恩、骆奉先等奸人,就分派爪牙,监视住了在长安的文武大臣。
接到小黄门的禀报,程元振立即找来一伙宦官,商议起对策来。
“诸位,”,程元振拱了拱手,“这个郭老将军,虽说是赋闲在家,不理朝政。但是,这个郭家的威信还在。这个老东西,在军中的地位,同样是不容撼动。关键是,还有个郭昕在塞外。咱们,不得不小心行事!”
鱼朝恩一挥手中拂尘,呵呵一笑,“程公公,这区区小事,哪值得我等大动干戈?嘿嘿,只需看住郡王府。再派出人手,前去城外一查便知。当然,还可以上奏皇上。由宦官带队,守住凉州一线。任谁,没有通天功力,也到不了塞外。”
程元振大喜,“鱼公公此计,果真大妙!洒家这就入宫,靓见皇上。颁下圣旨,呵呵!说不得,咱们堵住凉州,还会捞取不少好处呢?”
一众宦官,相视一笑。
不久,朝廷下旨,着宦官骆奉先,督查凉州一线城池。
塞外,郡王府中,花玲儿正在指挥着女兵们习练武艺。阿柔站在身边,打趣着花玲儿,
“郡主,你还真把这郡王府,当成自个家了。连我回鹘一族,最美丽的大草原,也不想回去?”
“死丫头,净乱嚼舌根!”,花玲儿白了阿柔一眼,“还不训练去,人家也只是在等王爷回府。一有大草原消息,就率你们回去!”
阿柔,可是花玲儿的贴身女兵。根本就不用训练的,任务,也只是保卫花玲儿的人身安全。
平常,同花玲儿,也是打闹惯了。一点,也不害怕花玲儿。
当下,阿柔福了一福。娇声说道,“是,郡主大人。等你的郭哥哥从甘州回还,咱们就回去草原。策马四方,草原上驰骋。”
本来就应该严肃训练场,登时就响起嘻嘻哈哈地打闹声。阿柔在人群中穿梭,花玲儿在后追逐。
就在这时,一个守卫郡府大门的女兵,飞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喊,
“郡主、郡主,莫里牙将军,领着大队兵马,来到了王府外面,要求见郡主!”
“莫里牙?他来到龟兹干什么?”,花玲儿百思不得其解。有些原因,自己又不敢去想。
“阿柔,随我前去看看,这个莫里牙,见本郡主,所为何事?”
阿柔停止了嘻闹,带着几十名女兵。跟在了花玲儿身后。
尽管,郭昕早就派出快马,给莫里牙打了招呼。要把大草原上的事,挑好的说给花玲儿听。
但一见到花玲儿,莫里牙一个箭步,冲到花玲儿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奴才,见过郡主!”,莫里牙刚说出几个字来,就再也说不下去。这个大草原上的汉子,红着眼眶,不敢抬头。
“郡主!”,几千回鹘士兵,黑压压跪倒成一片。
花玲儿身子一摇晃,差点跌倒。阿柔连忙在后面,一把扶住了花玲儿。
花玲儿平复了一下心情,推开了阿柔。眼中,冷静得可怕。
“说吧,莫里牙将军!我父王葬在哪里?”
莫里牙再也忍不住,哭泣了起来。“郡主,奴才该死。救护不力,大王被左贤王杀害后。就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众回鹘士兵,难掩心中悲痛,齐齐哭了起来。
“父王热爱大草原,一定是去看他的草原,看他的子民去了。父王从不曾离开过,他一直就在草原上,看着我们!”
泪水,从花玲儿白晳的脸庞上滑落。
“大王,”,阿柔以及三百女兵,都跪在了花玲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