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刘任航等将领,从接到出发命令开始,心中就明白。郭郡王承诺的水军军港,就要在渤海边,找到了。
两府之地的水军,就不再是在内地河流扑腾的猛虎。而是真正意义上,在大海里搏击的蛟龙。
进入了回鹘族地盘的第三天,骆飞匆匆策马奔回。还来不及下马,就大声说道,
“郡王爷,前面回鹘的运粮队,逶迤前来。人数加上运粮草辎重兵,怕是有好几万。这两方人马,肯定迎面撞上。”
一听骆飞汇报,郭昕就皱起了眉头。自己,并不希望,在此刻撞上回鹘兵马。而是想,尽快赶到蓟州,觅一地驻扎。然后,赶住渤海边。
替水军,寻一个出海口。一边训练水军,一边调派工匠坊匠人,建造战舰。
建造配备火炮、手雷的铁甲战舰。让大唐的水军,不,应该是海军,扬名海内外。
不过,这停下来,还得躲避回鹘,这可不是郭昕的性格。最主要,自己也耽搁不起时间。在年末,还得去魔教总坛,坦驹岭!
想到这里,郭昕传令,“大军列阵,只要回鹘族不招惹自己。哪正好,两方各走各的。”
不过,郭昕在左翼,布下了赵彦宾的骑兵;右翼,则是郭恪、郭云的两万兵马。中间,是郭昕自己率领的飞龙卫、暗卫、亲卫以及几千水军。
“尔朱、刘任航何在?”
郭昕大喊了一声,“末将在!”
两个水军将领,还以为,自己有了出战夺取军功的机会呢。一听郭昕念着自己的名字,两个将领,喜不自胜,来到郭昕边。
“听着,不论发生何事?水军都不能上战场,都是本王的宝贝疙瘩。哪怕本王手下,战至一人,你等转头回安西便是。绝不允许,在战场上停留。”
原本兴高采烈的两将,一下子,就成了苦瓜脸。只得蔫头搭脑地,抱拳退到后边。带领着几千水军,脱离了战场。
登里可汗这帮回鹘部落的士兵,一向桀骜不驯,没有同安西军打过交道。所以,就更加不知道,在郭昕亲卫,飞龙卫中,有大量的手雷。
一名回鹘的千夫大,手持着狼牙捧,带着千余名骑兵。朝着郭昕一行,就冲了过来。
“呔,前面唐军,为你拦在路边。难不成,是想劫道!”
郭昕闻言大怒,“番狗何故如此无礼,这大草原之上,如此广阔。我等停在路边,放你等过去,就已经是仁慈义尽了。还敢来找我唐军的不是,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干夫长只听清了,“番狗,还有唐军几个字。”
不觉怪叫一声,“唐军,我们打的就是唐军。你等有几颗脑袋,留下粮草、马匹,本将饶你等一命。”
“是吗!”,郭昕一摆手,骆飞就策马飞奔而出。
“番狗休得猖狂,看本将拿你。”
千夫长也是哇呀呀怪叫,抡动狼牙棒,迎了上来。
骆飞,久闯江湖之人,又是飞龙卫的统领。成心要卖弄一下身手。
在两马错蹬的一刹哪,身子后仰,抓住千夫长后背丝涤。一拖,大吼一声,
“给本将下马来,”,
随着吼声,骆飞竟然把千夫长,举在了空中。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飞龙卫、亲卫,早手持鸦九弩,飞马而出。箭矢如雨,顿时,就倒了一片回鹘兵马。
这时,郭昕两翼,赵彦宾、郭恪率队,从两翼杀出。
回鹘兵马虽众,但多为辎重兵。说直白一点,就是后世的搬运工师傅。战斗力有哪么一丢丢,但不强。在猝不及防之下,哪挡得住安西军,这些百战悍卒。
而且,亲卫们,时不时还朝看众兵聚集之处。扔下几颗手雷,回鹘兵哪见过这种打法。
一时之间,大草原上,两府之地的士兵,追在回鹘兵屁股后砍杀。
辎重兵,动也不敢动一下。扔了兵器,双手抱头,蹲在草厚上。
不到一个时辰,就全灭了回鹘三万兵马。而辎重兵,却被留了下来,押运粮草。
在这段小插曲之后,郭昕才又率着大军,绕道蓟州。
鄯州城下,尸横遍野。但多数,是攻城的大唐子民。鄯州城的损失,也不能说小。
辛冷,拄着剑站在城墙上。看着疲惫的守军,也是无言以对。
照此下去,最多三天,鄯州城就会被叛军攻破。只是不明白的是,朝廷,怎么不发援兵呢?
在围城之前,自己就向着陇右节度使,以及长安,发出了求援文书。
就算辛冷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求援信件,根本就没有到达皇上李亨手中。都被程元振,鱼朝恩手下的黄门,扣了下来。
阴差阳错之下,仆固怀恩,也是愁苦万分。这个回鹘押运的粮草,算起来,也该到了。
这几十万人马的消耗,一天下来,哪里能少得了。就在仆固怀恩坐在帐中,想着问题时。
一阵大笑声,从帐外传了过来。“岳父大人在吗!我等有事,要面见大人!”
随着话声落下,登里可汗、芒赞、哈多等番帮小族的首领些,走进了帐中。
“快快坐下,”,仆固怀恩连忙招呼着众人。
“不知各位,来见本官,所为何事?”
“还为何事?”,登里可汗一瞪双眼,“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岳父大人,不会不知道吧!这眼看粮草逾期未至,只有两个原因。一是路上耽搁;二嘛,粮草被劫。咱们这么多兵马,可不能活活饿死吧!”
仆固怀恩看了一眼登里可汗,“哪依你之见,该怎样应付!”
登里可汗一挥手,“哎,我等几个草原之王,都已商量过了。一是派出人马,回草原催运粮草;二嘛,我草原部落,一向有打草谷的习俗。大人在此攻城,我等正好四处打草谷。”
说完,登里可汗等番邦首领,就直勾勾地看着仆固怀恩。
仆固怀恩本就是造反,那里还管得了啥民生哦。略也思索,就脱口而出。
“好,就依你等之言!”
仆固怀恩此语,可给本就雪上加霜的大唐军民,带来了灭顶之灾。
豺狼成性的番邦人马,公开地在北至朔方、河东;东至陇西的一大片土地上,抢劫杀人。
唐军更不敢出城应战,只是,苦了无数的穷苦百姓。
一时之间,血流成河,哀鸿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