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振,来到自家的屋子里,就见到了前来报讯的快马。
“见过程公公,”,这名快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据各处兄弟监测到的消息,太子李适,在几百个士兵护送下。正从敦煌一线,过肃州,甘州,凉州等处,直奔京城而来。”
程元振闻言,略一思索,“哼、这个李适,也太不受抬举。在外面,难道不好么,非得要回来。你且先下去,洒家先要商量一下,才能做出决定。”
等快马施礼退出后,程元振就派出小黄门。紧急召换鱼朝恩、骆奉先等一众宦官,前来议事。
这些宦官,本就在宫中执事。又是刚参加完朝议,本就没有走远。所以,一听到程元振相邀,就匆匆来到了程元振的住处。
“不知程公公,这么急着把我等召来,有何着急之事。”
鱼朝恩,一跨进房门,就忙不迭地问道。
“各位公公,都坐下叙话吧!”,程元振吩咐小黄门,安排这些大宦官坐了下来。并且,奉上了茶水。
“若非事态紧急,洒家,又如何敢惊动众位!”,程元振甩了一下手中拂尘,开口说道,
“据探子汇报,太子李适,再次带着近千人的队伍,直奔京师而来!这太子的用意,可就不用洒家多说了吧!李适,本就同我等众宦官,有些不对付。何况,前次回京,已遭遇截杀一次。此次再来,恐怕,我等性命危矣!”
程元振话一说完,这些个宦官一个个,脸色泛白,背心直冒冷汗。如是这样说的话,众宦官还真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良久,鱼朝恩才开口,试探着说道,“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还是采用前次方法。半道之中,截而杀之!多花银两,雇江湖中人出手。就算有事,也赖不到我众宦官身上!”
“这个方法不行,”,程元振摆了摆手,“众位公公想过没有?假如这次拦截失败,我们的下场,就不用多说了吧!哪个李适,明知进京城有危险。都还敢前来,说明,是有了倚仗。尽管,我等还不知道,这个倚仗是什么?”
众宦官交头接耳,议论了好一阵。鱼朝恩才望向程元振,开口说道,
“哪依公公之意,我等该当如何应对?方能避开这一劫。”
“依洒家之言嘛,除了花重金,半路截杀太子以外。我等还得想办法,控制住长安城兵马。万一截杀失败,也可据城而守。使得太子投鼠忌器,不敢攻城。”
程元振这话,可把这些宦官给震住了。这话中之意,明显是操控朝廷军队,来对付躲过截杀的太子。
骆奉先结结巴巴说道,“这、这,这可是造反大罪啊!是不是,我等做得太过了些。”
“造反?”,程元振冷哼了一声,“哪诸位公公看看,我们还有退路吗?要不,你们中,谁有胆量,前去祈求太子宽恕你等!”
众宦官闻听此言,沉默了下来。良久,鱼朝恩一咬牙说道,
“事已临头,横竖都是一刀。玛蛋,干了!程公公,你就说,怎么干吧!我们都不会有意见!”
众宦官只得拱手称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程元振事败,这些宦官,照样是一个也脱不了干系。
程元振点点头,“马上招集杀手,前去截杀太子李适。不论用什么手段,死活不论。同时,草拟一份圣旨,用上皇上玉玺。宣布长安实行宵禁,严禁军民随意出入。”
长安城,随即,就开始紧张起来。不过,这一切,皇上李亨并不知情。依旧在深宫内院,寻欢作乐。
长安城的文武官员,大都是众宦官一伙。加上,宦官手上的圣旨,可是货真价实的。就算是有人心有疑虑,可也不敢说出来。反正,照圣旨行事,准保没错。
而在城外,一处隐蔽的山半山坡处。小黄门携带着大量金银,手捧圣旨。正对着贼人头领,趾高气扬地说道,
“上次,你们的截杀任务,算是失败了!这次,公公特地花了大价钱。筹措了这么一大笔金银,够你们几代人花销了。决不能够,再次失手。事成之后,还可以把你等江湖草莽,全编组入官军,你可明白。”
贼首闻言大喜,一拍胸口,“小公公放心,某马上调配精锐,务必全歼对手。”
小黄门又交待了几句,这才满意地离开了这里。
贼首,立即颁下山寨令牌,分成两路,伏击太子李适。实在不行,就率队强行截杀。
附近山寨中的江湖好手,纷纷行动起来。可以这么说,进京的官道上,已经是步步杀机,凶险万状。
郭昕护送着太子李适,已经过了凉州。骆飞策马返回,来到郭昕面前,一抱拳说道,
“禀王爷,眼看,不过几日,就到前面官道,就可以直奔京师。我等是不是要易妆而行,或是,暗中潜行,昼伏夜出。”
郭昕望了望前方,脑瓜子一转,就有了计策,
“不用,让手下兄弟,大肆宣扬太子殿下,巡视完毕,回京复命。同时,让禁卫军,持旗走在前面。我等,就是要让天下人明白,太子回京。”
骆飞也是跟随郭昕,身经百战之人。一听这话,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王爷之计,甚是高明。末将,立刻去办!”
说着,骆飞一抖马缰,奔向了前方。
太子李适赞叹道,“郭兄果不愧是智勇双全之帅才啊,这番阳谋,实是无法可解。江湖宵小,敢出手拦阻,可就是造反大罪;而朝廷官兵,自会远避,以免引祸上身!”
郭昕笑道,“微臣也是迫不得已,都是被这帮宦官逼的。若非如此,我手下将士,剿除叛贼,也会畏首畏尾的,忒不痛快!”
李适哈哈一笑,“郭兄,本太子铭记在心,将士们的付出,容日后再报。当今之事,希望能够平安回京,面见父皇。”
“恐怕,这有些困难。太子殿下,如果臣所料不差,或许,在这条官道上,宦官们已经作了布署。我等得小心谨慎些,方为上策。”
李适点点头,表示认同郭昕所说。就在两人说说笑笑之中,官道前方。
在上次太子遇到袭击的地方,已经集结了两百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