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呼——”
背靠着房门缓缓坠下的身体有些乏力,弗里斯克记不清这是这个月来的第几次被镁塔顿发现自己想要偷溜出去的计划了——每次都是在最后一步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衫斯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她了,最近的一次,大概是两、三个月前?那次他倒是记得给自己带了些她喜欢吃的野果…那是一种跟树莓长得很像,但味道却有点像草莓的蔓生类植物的果实…在镁塔顿这里总是吃腌制食品和那些颜色与味道双重诡异的糊糊都快让她疯掉了。
不过在那之后,除却其偶尔来镁塔顿这边购置药剂时可以匆匆的打个招呼外,便再也没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聊天了。
而那相当普通的会面,也在结界被那些外来者击碎之后,变得更加稀少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母后曾说过这里很安全,她曾经也很相信母后说的话,但当那玻璃碎裂般的响动从穹顶传来的时候,那坚定的心却动摇了。
【母后她说的一定就是对的吗?】
她不清楚,若是安黛因还在的话,她大概不会有这种想法,毕竟她一直都是那么优秀且完美的怪物。
即便自己与两人并无血缘关系,但当安黛因与艾菲斯在某个冬日遇到尚在襁褓之中的她的时候,并未痛下杀手或置之不理,便足以证明一些东西了。
幼崽在怪物的世界里或许是可以被无条件容纳的那一类生物吧?
弗里斯克的神色伴随着她的思绪逐渐变得越来越柔和,但就在她逐渐陷入到回忆之中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响起了某人的声音。
“孩子们无害的样子是最值得利用的,而这也是他们擅长的伎俩,那些孩子,他们可不是什么手无寸铁的弱者。”
时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下午,在热域的某处,躲避着喵喵管家从安全屋偷溜出去的弗里斯克与某个疯家伙交谈着。
“可我们又应该怎么去区分他们对我们是否有害呢?总不能全部都用你的方式去解决吧?”
弗里斯克相信如果是帕派瑞斯的话,在看到那些人类的时候一定会直接用他手上的武器斩下他们的头颅,就像喵喵平时做饭时那样。
“区分?不用去做那种多余的事情。只要是在你之后出现在王国中的人类,完全不用花费精力去辨别他们的好坏…哦,对了,差点儿忘了说……”
帕派瑞斯或许只有在面对这个女孩儿时才会卸下自己的防备与伪装,她与他一样孤独,但却没有他所拥有的力量,所以某些重要的事情让她知道也是不碍事的。
至少在中枢里生活着的帕派瑞斯们是这样告诉他的。
“什么?”
弗里斯克皱着眉,她仍然觉得帕派瑞斯的话有些太绝对了,怎么能在还没确定对方是好是坏的情况下就定下结论呢?
这样的她并未察觉到帕派瑞斯眼中的凝重,以及他对其颇为担心的语气。
“也要小心陌生的怪物们。”
他这样说着,对着听到这一话语露出诧异神色的弗里斯克。
“看到了那些家伙,一定要逃跑,跑的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