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瞧,快来看!青天县太爷强抢人口喽!为儿的强抢少女!为爹的强抢民众!这简直是土匪窝,哪里还是百姓的父母官!”
又有人吆喝道:“这些年,陈炳贵妄起苛捐杂税,不断搜刮民脂民膏,这简直是吸血虫,哪里还是百姓的父母官!”
这两声吆喝,瞬间唤起了围观民众的热血。
这里的百姓平日里被欺压剥削着,心中是藏了无数的怨言,起初不是没有反抗之人,可是那些人的下场是一个比一个惨。
渐渐地,他们也不敢反抗了,慢慢的便习惯了这些压榨剥削,谁让自己手无寸铁,和县官为敌,简直是螳臂当车。
这时听到这些外来人的吆喝,久违的反抗情愿瞬间被释放出来。
只见他们一个个面红耳赤,体内的血液沸腾着,跟着大喝道:“土匪土匪!吸血虫吸血虫!”
见民众的情绪被点燃,鬼谷的弟子大声喊道:“无缘无故到萧府抓人,还有没有王法!快放人!快放人!”
众人一听,萧老爷又被抓了,心里更加气愤,萧老爷不像其他富商到处敛财,反而乐善好施,在这一带有口皆碑,眼下听着被狗官捉住,跟着喊道:“放人!放人!”
府衙外民众越聚越多,喊声震天。
这时,府衙大门突然打开,紧接着无数官兵从中涌出,手中各持棍棒,见人就打。
谁喊的越狠,这些官兵打的便越重。
刹那间,叫骂声便换成了哭喊声。
人们纷纷逃窜,不敢再骂,府衙外乱作一团。
杨泽鸿见状大惊,没想到这些官兵不讲王法,简直是强盗行径。
这时陈炳贵身穿公服,站在府衙门前,身边拥护着一群官兵,夹杂着一些身穿便服的打手。
“是谁活的不耐烦了,胆敢扰乱公序,诋毁朝堂!”,陈炳贵耀武扬威道。
平日里他丝毫没有将这些民众放在眼里,管治好他们他有一百种方法!今天没想到他们是哪根筋不对,敢在府衙外闹事,定要杀鸡儆猴。
此时民众再也不敢叫骂,一个个抱着头四处逃窜,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停留在杨泽鸿身上。
这时他的眼皮不住的跳动着,眼眶中藏着熊熊烈火。
他张开嘴,咬着牙说道:“好你个天杀的,竟然敢自投罗网!”
昨晚他没有追上杨泽鸿,出于下策才把萧海岩一家抓回衙门,就是防止他逃走,以此为饵,引诱他上门来救。
没想到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光天化日之下,便来自投罗网。
杨泽鸿浑然不怕,正色道:“你那变态儿子是我所杀,你要抓就抓我,放了萧伯伯他们!”
周围的民众一听说他把县太爷的儿子陈良信杀了,皆大惊,长嘘一口气。
紧跟着便是雷鸣般的欢呼声。
“杀得好!”
“为民除害!”
“真是少年英雄啊!”
那些官兵听到他们这么欢呼,刚停下来的棍棒更加又开始了起来。
百姓们欢呼后,接着一想,不由得为这少年担忧。
“他杀了陈良信那畜生,这狗官怎么会善罢甘休!”
“是啊!太可惜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心想着这少年等下就要被擒住,肯定没有好下场,忍不住心疼起来。
身穿灰袍的杨泽鸿则一脸无惧,众人见他年纪小,勇气倒是挺大的,对他更加钦佩。
陈炳贵见他仍无畏惧,心中更加恼怒,气狠狠地说道:“来人,将这个扰乱公序的贼子拿下!”
站在他身后的那群官兵听到后二话不说便欲捉拿杨泽鸿等人。
谁知杨泽鸿突然开口道:“捉拿我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状告一人!你先审完了再抓,我无话可说!”
说完便昂首挺胸走到伸冤鼓前,那些鼓槌,用力的击打着,鼓声隆隆,震耳发聩。
陈炳贵见状,冷喝一声,心想:“死到临头了还逞强,我且陪你玩玩,在我的地盘,看你耍什么花招!”
随即对着众人大喊一声:“升堂!”。
听到他受理,杨泽鸿等人松了一口气,还怕这狗官不受理呢,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受理了。
于是杨泽鸿,五名鬼谷弟子以及萧海岩等亲人便悉数入内。
等人进去后,衙门突然一关,不放一个百姓进去。
杨泽鸿等人见状心头一紧,心想:“怎么不让百姓进来?”
陈炳贵冷笑一声,仿佛是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冷喝道:“今日受理不公开,尔等看好门了,没有我的吩咐,闲杂人等不准进来!”
萧海岩一看衙门紧闭,心中开始慌乱了起来,“本来还想着让百姓当做证人,一起状告陈炳贵,哪怕状告不成,也可以跟着搅和搅和,谁知这狗官心思细腻,直接不公开受理,这可如何是好。”
但转念一想,太师叔祖宁肯孤身受险,也要救我家人,倘若等下发生什么意外,我定豁出性命保护太师叔祖。
县衙外有一高塔,站在高塔处,能够看到衙内的情况,此时一名鬼谷弟子和白君已在这里驻侯多时。
杨泽鸿怕白君出现在公众视野,会引起骚乱,因此特意着代延昭照看着,代延昭在周围四处观察,特意选了这座高塔。
好在高塔视野开阔,能够看清衙内的情况,倘若发生什么意外,好及时前去支援。
室内监察和师爷从偏房走来。
那师爷身形消瘦,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样子。
而那监察则身形魁梧,俊朗不凡。
杨泽鸿盯着这监察看了许久,心中纳闷:“怎么这监察看起来这么眼熟?”
而一旁的监察这时也在注视着杨泽鸿,同样的搜寻着记忆,暗自疑问:“我好像在哪见过他!”
原来这监察正是那日在南昌城舍命救了韩珂和杨泽鸿的全飞雄。
那日一别后,他便一直往西走,不知怎的机缘,能在此为官。
突然,两人眼睛一亮,似有心有灵犀,想起了对方。
只不过杨泽鸿此时心中更加困惑,全叔叔为何在这个狗官身旁为官,岂不是为虎作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