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林昼夜温差极大,冷风吹得白茅杆唰唰作响。
寒意袭裹着茅杆上躺着的俩人,瑟瑟发抖。
赵伟早将白日里脱下的长衣长裤套上了,即便是秋装,布料厚实也依旧觉得冷。
相比赵伟,蛮女的状况就堪忧了。
她身上有伤,有伤就有寒,更何况她只裹了上下两块仅够遮羞的兽皮,瘦骨嶙峋的胳膊腿都露在外面,冷得哆嗦个不停。
赵伟看她这样不是个事儿,咬牙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自己只穿着薄薄的打底衫睡觉。
蛮女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缩着身子的赵伟,似乎有些感动,朝他靠近了一些,低声说道:“舍巴!”
赵伟摆了摆手,示意这没什么。
他琢磨蛮女应该说的是“谢谢”的意思,心里默默记下这话的发音,以便自己日后跟这些本地人打交道好沟通。
“咕咕……”猪獾叫唤着往赵伟怀里拱,它似乎已经习惯将他当自己的窝了。
赵伟一把揪住这家伙的脖颈扔一边,嫌弃地骂道:“自个儿多臭,心里没点数?”
獾子不满地哼哼唧唧着想要再钻过来,却被赵伟的臭脚给抵住了,它打了个干呕,悻悻地钻进了蛮女盖的衣服下面。
赵伟心里一声惨叫,那衣服可是自己现在仅有的一件外套,就指望着它御寒呢,这家伙钻进去,不定带进去多少虱子和跳蚤。
他看了眼瑟缩成小小一团的蛮女,又不忍心将外套要回来,只得作罢。
雨林的夜,没有温暖安全的庇护所,十足就是煎熬。
赵伟紧紧攥着木茅始终睡不踏实,直到天麻麻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咳咳……”
一阵浓烟将他从梦中呛醒,耳边传来啾啾的清脆鸟鸣。
他木楞楞地坐了起来,环顾了下四周,獾子和蛮女都不在,溪边的方向却有浓烟涌过来。
有烟,就有火!
他心里有了个令人振奋的猜测,急切地起身拉开白茅杆走了出去。
果然,蛮女在溪边生起了火。
烟雾里有股烘烤食物的味道,獾子在她脚边撒娇卖萌。
赵伟心情不错地朝她俩大步走去。
听到脚步声,蛮女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指了指旁边的石头,示意他坐下来。
从昨儿见到她到现在,赵伟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笑容。
不经常笑的人,笑起来都很美,更何况蛮女还长了张绝美的脸。
他被这笑容所迷,忍不住有些晕晕乎乎起来,连呼吸都有些不稳了。
果然,尤物就是尤物!
他心里不免感慨。
“你是怎么生起火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指着火堆比划道。
蛮女眨巴眨巴漂亮得有些不像话的眸子,弯腰捡起一根削尖磨圆的指头粗树棍,又从旁边的草里摸出一个锋利的石片,做出削的动作,又用木棍在干燥的树棍上做出搓的动作。
赵伟扬起大拇指,做了个赞赏的动作。
蛮女看他做这个动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微微一笑。
赵伟很是兴奋,看来自己与她并不是不可以沟通的。
“这个,给我看看行吗?”他对蛮女手中的石片很感兴趣,指了指石片示意道。
那石片的边缘被磨制的很薄,虽说比不上铁质刀片锋利,但也勉强可以当作刀使用,有了这个工具,他就可以制作简易的弓箭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