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迁回江都的第四天,一对母女前来求见,正是东溟夫人单美仙及其女儿单婉晶,徐迁让人将母女俩引了进来。
见杀杨广、据江都的人竟如此年轻,而且还越看越好看,单婉晶这位东溟小公主一时呆在原地。
单美仙见女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徐迁,慌忙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带着她向徐迁行礼:“东溟派单美仙携小女婉晶拜见阁下!”
单婉晶被母亲这么一拉,也回过神,她那般盯着别人看,既很不礼貌,也显得她很轻浮,赶紧跟着行礼:“单婉晶见过阁下!”
单美仙替她向徐迁致歉:“小女一时无状,还请阁下勿怪!”
她们所面对的这位可是可能比三大宗师还恐怖的高手,要是惹得他不快,她们母女恐怕今天走不出这里。
说实话,如果可能,单美仙并不想来这,但一想到那个害了她一生、该千刀万剐的畜牲在这位手中,哪怕来了会死,单美仙也要来。
徐迁摆了摆手,笑道:“无妨,两位请坐!”
见徐迁没见怪的意思,单美仙才拉着单婉晶坐下。
徐迁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两位是收到我的传信才来,就不废话了,我把边不负交给你们,你们也得给我一些东西。”
单美仙小心问道:“阁下想要什么?”
见她这副小心的模样,徐迁笑道:“我需要夫人以往所学过的阴癸派武功,对夫人而言,这应当算不上什么。”
单美仙是祝玉妍和霸刀岳山之女,在阴癸派的地位相当于现在的婠婠,本将与同一辈的慈航静斋圣女碧秀心决战。
可在决战前夕,单美仙跑了,熘海外散心去了,差点没把祝玉妍给当场气嗝屁了。
自此之后,祝玉妍对这个女儿心灰意冷,懒得再管她,哪怕其被师弟边不负玷污,也漠不关心。
而单美仙自被边不负玷污后,反出阴癸派,并抛弃自阴癸派学来的武功,又重新练了一套,并在琉球建立东溟派,干起了军火买卖。
曾身为阴癸派核心的传人,单美仙自然掌握了多门阴癸派绝学,包括阴癸派核心秘传——天魔大法!
听到徐迁的要求后,单美仙并未立即回话,坐在那沉思良久,方问道:“阁下功力如此高深,还需天魔大法?”
徐迁笑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功力高不高,跟我需不要天魔大法之间没有必然联系。即使有一天我强到举世无敌,如果有一门粗浅的武功对我有益,存在我从未见过的智慧,我也愿借鉴学习。”
单美仙肃然起敬:“阁下境界之高,美仙佩服!既然阁下想要,美仙也不好不应,也罢,此事就这么定了,只是阴癸派……”
单美仙本想提醒徐迁阴癸派是魔门邪道,行事阴狠毒辣,他得了阴癸派的武功,定要小心,可转念又想到这位好像不用怕阴癸派,赶紧住了嘴。
看得出单美仙很着急把边不负带走,她又道:“可有纸笔?我这就为阁下写出那些武功!”
徐迁令人送来笔墨纸砚,单美仙当场默写起来。
尽管已有十多年没再去修习这些武功,但单美仙记忆犹新,下笔如飞,不到半个时辰,便将她学过的所有阴癸派武功写下。
写完后,伸手在纸上一抹,以内力让墨汁干去,这才递给徐迁。
徐迁接过后并未先看,而是同时将一本书递给了单美仙。
单美仙颇为诧异,这位怎无缘无故递给她一本书?
徐迁笑道:“这算是一个小小的售后服务,对夫人当有所帮助!”
售后服务?对她有帮助?
单美仙好奇接过,翻开书一看,神色顿时古怪起来。
这本书里在讲一些稀奇古怪的知识,比如在人体哪些部位可以做到很痛而不伤,比如怎么给人净身而不会伤其性命,比如怎么让人在长期折磨中还能保持身体健康、意识不崩溃……
才看了两页,单美仙就觉得大开眼界。
坐于一旁的单婉晶见她看得这么认真,很好奇娘在看什么,伸头过来想看,被单美仙发现,“啪”的一声将书合上。
单美仙终于明白了徐迁所说的“售后服务”和“有所帮助”是何意了,这是在教她怎么折磨边不负而不死,让边不负多受折磨啊!
只是这位跟边不负有深仇大恨吗?
其实没啥深仇大恨,不过是边不负那日辱骂了他,徐迁决定给边不负日后的刑具生活多增加一点“乐趣”,直接杀实在太过便宜边不负,当然是让单美仙长期折磨他。
单美仙谢道:“此书对我有大用,多谢阁下!”
徐迁也已看完单美仙默写的秘籍,笑道:“公平交易,不必言谢,夫人现在可去领人了!”
单美仙、单婉晶向徐迁道谢,跟着三名骁果军士兵领边不负去了。
徐迁得到邪帝舍利,捆了一大帮魔门中人回到江都的消息,此时也落到了各方势力桉头。
宋家山城,磨刀堂,宋缺看着磨刀石最上的那行刻字,轻声自语道:“难不成那人还真能成气候?”
阴癸派某处驻地,今日气氛凝重,祝玉妍坐在主位,一拍椅柄,怒道:“好个明教教主,不仅夺走我圣教舍利,更捉拿我派长老,是在欺辱我祝玉妍不是?”
婠婠在旁劝道:“师尊息怒!”
祝玉妍横了婠婠一眼,冷声道:“息什么怒,他摆明就没将我派放在眼里,既然如此,不如跟他做上一场,分个高下。”
倒不是对边不负有多关心,而是认为徐迁擒下边不负,没给她面子,让祝玉妍感觉受了侮辱,她要是知道边不负已经被徐迁卖给了她的好大女单美仙,恐怕能气得蹦起来。
婠婠道:“万万不可啊,师尊,现在不是与那位分高下之时!”
祝玉妍不满地看着她,道:“圣舍利被那人拿了,你边师叔也他抓走,你说该怎么办?”
‘谁管边不负那老东西死活啊!’
婠婠暗道一句,回道:“圣舍利虽被夺走,但那位未必知晓如何使用,边师叔虽被捉走,但应当不会有性命之虞。清儿师妹不是还在江都吗?可差人传信给她,让她去见那位,询问那位有何条件,能否将圣舍利和边师叔换回。”
祝玉妍不满道:“圣舍利本就是我教圣物,还需换回?”
婠婠道:“师尊,此一时彼一时嘛,等换回圣舍利,借其之力练成神功,再向那位讨还回来不就是了。”
祝玉妍并非无脑,只是比较生气,并且她必须在阴癸派其他人面前做一个样子,现有了婠婠给的台阶,自然顺阶下了。
她装作思考了一番:“罢了,就依你所言,派人给清儿传信,让她问清那人究竟有何打算,我阴癸派可不是吃素的!”
雨蒙山深处,帝踏峰,光头女尼和年轻女子一前一后站在主殿慈航殿门口,眺望云雾中连绵起伏的群山。
两人站立良久,光头女尼回头看向澹青长衫的年轻女子,叹了口气:“那人已成了些许气候,妃暄你下山见他一趟,必要时……”
光头女尼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可学你秀心师叔,只是得委屈你了!”
年轻女子摇了摇头:“为天下苍生,何来委屈?”
光头女尼亦是叹道:“是啊,为天下苍生,何来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