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迁点头道:“正是!”
他不只在这个世界要这般做,在他所能抵达的每个世界都会如此,哪怕每一世界只有一丝真实,他也要积万世之真炼虚还真。
监正再度沉默,参透一个世界的秘密,获取一个世界所有的真理知识,这是何等庞大的工程,但也唯有如此,方能从万千虚假中剥离出那丝丝可能存在的真实。
监正眯了眯眼睛,看着徐迁道:“道友肯告诉我这些,是想从我这得到天道信息?”他是这颗星球的天道化身,通过他能快速得到这颗星球的天道法则信息。
徐迁笑道:“这只是一方面,如果能成,自然最好,能加快我获取这世界知识的速度;另一方面,我想看看你得知‘真相’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选择?”
监正轻吟一声,道:“道友想看到什么选择?”
徐迁道:“若论我想看到的话,应该是你成为一名能同路的道友。道海无涯,吾等皆为求渡之人,不同思维、不同理念者同行,不同的智慧碰撞交流,能让渡海更为快捷。”
这位居然是这样想的!
监正又问:“道友就不怕我与你为敌,阻碍于你,或者某朝一日,我学会道友毕生所学,超越道友,对道友不利?”
徐迁不解反问:“为何要怕?要是某天你超越我,想对我不利,就让那天来好了。”
这位当真自信!
监正又问:“道友接下打算如何做?”
徐迁看了眼下方的楚州城,笑道:“一边研究这世界,一边看看这世界,这么有趣的世界,岂能不多看上几眼?”
监正思忖许久,道:“我可以答应让道友观看天道,但道友也得帮我一事……”
在得知书的内容后,监正其实已更有能力布局应对未来大劫,因为信息不对等,掀起大劫的那几位超品,佛陀、巫神、大荒、蛊神的信息在他眼里相对公开透明,而这些超品却不知道他。
他可以从容审视自己原来的计划,做出更细致的布局,但这是在这世界没有徐迁的情况下,如今有徐迁在,监正就不得不把徐迁这个不确定因素考虑进去。
一想起徐迁,监正忽然想到还考虑个锤子,设个毛的局,这位如此生勐,能跨越重天,远渡星海而来,对付几个超品还不轻而易举?
至于请徐迁出手对付那几个超品会不会有后遗症,如徐迁会威胁这颗星球,可不请他出手,难道这位对这颗星球就没威胁了?就不会研究天道了?
反正左右结果都一样,不如请这位先把那几只害虫灭了,况且从方才谈话中,监正也多多少少了解了这位是个什么人。
徐迁一眼便看穿了监正的想法,笑道:“你想请我杀巫神、佛陀、大荒和蛊神?”
说来,徐迁认为监正这天道化身弱,这也是其中原因之一,丫身为此星天道,连几个依附此星而生的土着都奈何不得,还得借许七安这位异界来客之手诛除,这天道当的……
对星球的掌控力这么低?
看看人洪荒天道,众生之上,圣人都不敢放肆!
监正道:“对道友而言,她们也许如同蝼蚁,挥手便可除去,但于我却是大患,一日不除,一日难安。”
按一般剧情,那几位超品当作为最后的强敌出场,但徐迁才不管什么剧情流程,笑道:“你要觉得行,现在就去弄死她们。”
监正愣了下,那可是几位超品,除了他之外,这颗星球最顶尖的存在,甚至在战力上,他这位天道化身还不如她们。
可在这位口中,彷如土鸡瓦狗……
监正也没有一定要让强敌最后登场的癖好,向徐迁一礼:“那就劳烦道友!”
监正又道:“巫神教离此地最近,不若从巫神开始!”
徐迁点了点头,和监正一同向东北靖国而去。
楚州城中,郑兴怀和楚州百姓看着那两道远去的身影,皆一脸茫然,他们今日所经历的变故实在太大。
先是阙永修奉淮王之命屠城,突然冒出个书生阻止屠城,并杀了地宗道首、一名巫神教巫师,淮王归来,也被那书生杀了,顺带阙永修等大奉将士全灭,随后监正来到,本以为会有一番大战,孰料监正和那书生谈得好像挺融洽,两人朝东北去了……
他们现在该怎么办?
身为楚州布政使的郑兴怀满脸迷茫,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此事,如何向朝廷交代,死的人中可有当今陛下胞弟淮王,甚至一个大胆的猜测生起于他心头,淮王敢令人屠城,或许是陛下默许……
这时,阵阵哭声传来,郑兴怀回神看向哭声来源,虽然那神秘书生阻止了屠城,但此前已有许多人死在屠城中。
旁边一人道:“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郑兴怀叹了口气,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会上书朝廷,禀明今日发生之事。”
另一人冷笑道:“只怕朝廷根本不会信,阙永修今日敢屠城,背后没淮王允许,谁信?淮王身为今上亲弟,死在这,恐怕我们没人能脱得了干系,搞不好整个楚州的百姓都要给淮王陪葬。”
众人沉默,这正是他们担心的,虽然渡过了此次屠城,但京城那位陛下恐怕不会干休,后续仍是危机重重。
压抑的气氛中,一人突然道:“大不了反了他的,这混账朝廷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看,肆意屠杀,视若土芥。儒家那话咋说来着,君……”
一人接过了他的话:“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谁在接话?
循声看去,只见一青年书生背靠着一堵墙,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正静静看着他们。
看见那青年书生,众人心中一动,这位不是跟监正往东北方去了吗?怎么会又出现在这?啥时候回来的?
青年书生笑道:“少见多怪,去的那个是我,这里的也是我。”
青年书生看向说要造反的那人,摸着下巴道:“造反这提议很有前途,哪位想造反,我可以资助诸位!”
造反不是徐迁的目的,他是想借造反做一点研究,因为他搞出了一个东西——系统,需找人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