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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的要往前走一步,可周遭的雾气中,却出现了极为浓郁的阴影。

那些阴影似是要探出手来,抓住我的肩头!

安静……

周遭的一切都格外安静,没有丝毫的声音。

我只觉得难以言喻的压抑。

好像我只要迈出一步,那些阴影就会探出雾气,成为一个个迷失者,将我拖进它们的群体中。

虽然这是梦,但这梦太过真实了。

我僵站了不知道多久,感觉快要麻木了,才总算听到繁杂的声音。

周遭的一切开始支离破散,我睁开眼睛,帐篷里透进来了阳光。

我刚钻出去,就有一个陈家人靠近过来,恭敬的说帮我收拾帐篷。

另一处,燃着一团篝火,陈卜礼,金尺大师,廖呈,柳絮儿他们正在篝火旁吃东西。

我过去后,柳絮儿递给我一块烤馕,我掰着往嘴里塞,又看了一眼箬冠道士那边儿。

他们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好似昨夜的一切,没带给他们什么影响。

半小时后,大家收拾的差不多了,便又开始了赶路。

陈家人不知道从哪儿找来几根木头,弄出来个简易的架子,中间混着白布,刚好让廖呈斜靠着坐进去。

这一下,众人的速度都提高了不少。

昨天是要等廖呈,大家走不快。

今儿廖呈被抬着,我们足足走过两座大山,到了第三座山顶的时候,快要天黑了,大家才停下来。

众人又开始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我走到了这座山的人脸石像前头,微眯着眼睛,瞅着那石像。

七十座黑山头,每一座山顶都有这样一个山岩脸。

我看了一小会儿,又瞧了瞧山岩脸嘴巴的部分。

心头,隐隐有些揣测。

其实,白天翻过那两座山顶的时候,我就在想,羊皮纸会不会在每一个山岩脸里头,都有一份?

当然,揣测归揣测,我不能进去看。

因为一旦发现有,那陈家人好说,箬冠道士在这儿,那就不好解决了。

我只是在正面站了一小会儿,隐隐有种恍惚感觉的时候,我赶紧咬着舌尖,将视线偏移到别处。

我走到了山岩脸背面,拔出板斧,用板斧另一端,狠狠的在岩石上敲击。

很快,两块岩石被我敲了下来。

我搬着石块回到了自己帐篷前头。

喊了两个陈家人拿来工具,帮我把岩石敲成了长条方形,又稍稍打薄了一些,他们手头的刀具,都已经钝了好几个口子。

柳絮儿和金尺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身边儿看着,廖呈早早的进了帐篷休息。

陈卜礼给我送来吃食的时候,我心不在焉的快速吃了东西,又盯着那两块打磨出来的岩板。

填饱了肚子,我便取出通窍分金尺,盯着尺子上的尺度,瞅着岩板。

回忆廖呈和我所说的那番话,我喃喃道:“阴为死,阳凶亦然为死,阳吉为生,踩踏生,可通过石板路,不被迷失者干扰,反之则被同化,如果原理是通窍分金尺……那阳吉,有没有可能就是阻拦迷失者的契机?”

虽说目前看箬冠道士没有问题,但这才第二晚,我们要找到天皇亥的方位,还不知道得走几天。

我总得想出来一些办法。

思绪间,我用通窍分金尺在岩板上测量,两尺之后,又差不多量出半尺。

这尺寸在义和官之间。

我稍稍打磨了一下岩板的长短,让其和义的尺寸吻合。

紧接着,我又将另一块岩板给打磨了。

那一块的尺寸就没那么合适,正对着劫!

我将其敲短,和官字的尺寸差不多对上。

两块岩板做好,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金尺大师盯着我做的岩板,凝重地问我:

“蒋先生,此物有何用?”

柳絮儿同样问询地看着我。

其实,陈卜礼也在旁边,只不过他一直在打哈欠,显然是困得不行了。

整天整天的赶路,不是所有人都能吃得消。

“师祖提点的,当年他们通过迷失者所在的路径,走的应该就是这样的石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能防备迷失者。”我解释之后,就将石板夹在腰间,选定一个方向,往前走去。仟千仦哾

陈卜礼,柳絮儿,金尺大师都跟上我。

我顿了顿脚步,皱眉说:“絮儿,还有陈家主,老和尚,你们去睡觉吧,我马上弄完了就回来睡,实在不行,明儿弄个架子,把我抬着走也没问题,总不能你们都跟着我一起熬?”

“我确认下这石板是不是有用,就会回来休息。”

柳絮儿微微低头,抑制不住担忧。

金尺大师阿弥陀佛了一声,让我不用担忧他,他曾在山顶讲经三天三夜,未曾合眼。

陈卜礼的意思,就是他只看最后一次,确定有没有用,明晚再怎么都不跟我熬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正想喊柳絮儿回去。

柳絮儿小声说:“我和陈家主一样。”

我面露无奈之色。

没有再耽误时间,一直往前,走到了有箬冠道士守着的驻扎地边缘。

仍旧是弥漫的雾气,好像比昨晚上还要浓郁一些。

好巧不巧的是,这方位镇守的箬冠道士,居然是那个胖的找不到边儿的白扈。

他瞧见了我,胖脸都一阵哆嗦。

陈卜礼,金尺大师,柳絮儿都一直看着我,眼中紧张不减。

我盯着石板,又看了看外边儿的雾气。

雾气之中,有些影影绰绰,是人在晃动着。

呼吸略显急促了一些,我蹲身下去,将一块岩板放在了地上,推出去白扈所在的位置之外。

稍稍一用力,那岩板被我推出去两三米。

手,因为惯性,也探出去一部分。

顿时,周遭的雾气变得更浓郁,那些人影都朝着这边儿靠近了一些。

“蒋红河,不要招惹麻烦。”白扈阴沉着话音,低声喊道。

“麻烦?我是在帮你们好不好。”我对这白扈着实没什么好感,冷淡的说了一句。

再接着,我盯着两三米外的石板,想到我即将做的事情,额头上便汗珠直冒。

“陈家主,老和尚,絮儿,等会儿,我说万一,万一我这事儿没成,我自己没那么快退回来的话,你们全力将我拉回来,听见了没?”我声音格外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