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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灰太爷身上的毛掉了三分之一,一块块的秃噜露出皮。

灰太爷才堪堪反应了过来。

它扯着脖子,吱吱叫了一声!

从精神头十足,瞬间萎靡下去,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柳絮儿赶紧蹲身,将灰太爷抱在了怀中。

我立即探手,触碰到灰太爷的鼻息。

一会儿温润,一会儿冰凉的呼吸扑打在我手上。

那感觉让人极不舒服。

“放血?”我赶紧说了一句。

柳絮儿摸出来一把匕首,扎穿了灰太爷那条断腿。

几滴血掉了出来,却怎么都不流淌了,迅速的凝结成了血痂。

霎时,柳絮儿神色慌乱。

“怎么办?”她焦急问我。qqxδnew

我摸出来手机,快速给秦六娘打了个电话。

很快,那边接通了。

“秦姨,把电话给我师祖!快!”我急促道。

秦六娘显然被我吓了一跳,说马上。

我能听到那边快速的脚步声。

大约半分钟左右,又有秦六娘和廖呈恭敬说话的声音。

结果话音再次传过来,还是秦六娘的,她略不安的告诉我,说:“廖老先生讲,如果是那只灰仙的事情,便不必找他了,他已经说了办法。”

“我……”张了张口,一句话没说完,我心知廖呈肯定不会管了……

刚才情急之下,我第一瞬间是想到了仙人窟那颗尸丹。

可稍微镇定一下,我就清楚,廖呈将毕生所学阴阳术都压在上面。

以前我只知道尸体多,觉得那地方可怕。

现在阴阳术深了,知道了羽化尸的难寻,我才清楚,廖呈的实力和谋划有多恐怖。

一口仙人窟,九十九具羽化尸!

廖呈绝不会让我动了穴眼内的尸丹。

若干年后,那地方一定是世上风水最好的宝地!

不再多说,我挂断电话,又给曾祖拨了过去。

本来我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曾祖和师父都长期在阴阳宅里头,大部分时间都没信号。

这一次我居然打通了……

曾祖很快接了电话,我马上就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地方有羽化善尸?!

大约一两秒钟的安静,曾祖问我为什么这么急促,要打羽化尸的主意?

我苦笑,说鼠命关天。

电话那边又安静了一会儿,曾祖才告诉我:“羽化善尸可遇而不可求,我不知道,李遁空同样不知道。”

“我知道了,曾祖。”

挂断了这电话,一种无力的感觉油然而生。

柳絮儿抱着灰太爷,神色格外不安。

我心头却郁结无比,还堵着一口闷气。

罗十六没有线索。

师祖廖呈帮不上忙。

曾祖和师父都无法提供信息……

要看着灰太爷生气和尸气发作,就这么死了?!

就在这时,灰太爷在柳絮儿怀中抽搐起来,断腿处忽然迸射处一股子鲜血,它显得更为萎靡。

柳絮儿吓得惊叫一声。

白仙娘娘快速从她领口处爬出来,趴在了灰太爷身上,不停的行针。

胡三太爷狭长的眼珠子盯着灰太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余仙家全都钻了出来,围在柳絮儿身边。

最焦急的还属灰太奶,它像是人一样站着,冲着我不停的作揖。

它这副举动,就让我更难受了。

“红河……怎么办?”柳絮儿已经没了主心骨,神色全然是慌乱。

我本来想说,实在不行的话,先用羽化恶尸的,至少我们晓得哪儿有羽化恶尸。

可仅仅一秒钟,我就知道自己是异想天开。

管仙桃假坟处的羽化恶尸,帝王活尸,那种强横程度,就连八宅一脉都没有办法……

就凭我现在这状态?

别说灭尸取丹。

恐怕只能和灰太爷共赴黄泉。

思来想去,我又拨了一个电话。

嘟嘟声响了几秒钟,电话被接通,白节气的话音传来。

“蒋先生,你想好了?”

我眼皮抽搐。

搞半天,白节气这老小子认为我在思考利弊?

他认为我一定会联系他们?

吐了口浊气,我哑声说:“四长老,舒家,我可以去,也可以不去,至少凭借我现在的本事,外加我身后的人,舒家再过来折损几次,他们应该就不敢找我了。”

“八宅一脉和舒家的事情,我可以管,也可以不管。”

白节气的语气一变,他没有严厉,也没有质问,反倒是缓和的问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忽然要变卦?

我重重吐了口气,说没发生什么,就是和他们说说我现在的情况。

紧接着,我随口又道:“你们观主准备的厚礼,两件太多,如果其中一件,是一枚善尸丹,我或许会豁出去,跟你们去一趟舒家。”

几秒钟的寂静后,白节气话音僵硬了。

“蒋先生,善尸丹,你会不会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我顿了顿,说:“有吗?”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和八宅一脉打的交道不少。

能看得出来他们的底蕴,同样看得出来,他们对舒家的垂涎。

那绝非是我简单挑唆的仇恨!

仇恨只是一方面,垂涎恐怕已经持续了很多年。

尤其是廖呈点出八宅一脉还有暗中的谋划和目的后,我就更确定自己的揣测。

白明镜被舒家所害,是一个引线!

可能八宅一脉早就在等这种机会!

此外,如果我直接求八宅一脉,要羽化善尸的线索,可能会被他们拿捏。

我先说出自己不在意舒家,不怕他们,再说善尸丹,那就是完全相反的效果了。

思绪只在转瞬之间。

电话那边,又一次的安静下来。

大约一两分钟后,另一个陌生的声音传过来。

“蒋红河,小蒋先生,或许,你会低估了舒家对你的执拗程度,即便你身后的那几个阴阳先生很老,资历很深,但他们未必保得住你,即便是保住了你,他们也会死伤惨重。”

“舒家和我八宅一脉,他们怕我,不全是因为实力,而是因为八宅一脉随时有破坏了他们所保全之物的能力。”

“你又是老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已经说了条件了,你们玩不起,就不要绕弯子。”我发现自己的耐心变得很差,语气毛躁了不少。

“我不是老几,我名白树封,八宅一脉现任观主。”

那语气依旧平缓,却让我脊梁骨噌的一下冒出大量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