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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的一缩脚,身上都冒了冷汗,刚才这一下,要是打中我脚背,恐怕都会骨折。

步伐骤然加快,到了第三处绳索面前,我正想要去解开,呼啸声骤然传来。

我快速闪避,被逼开了一定方位,八宅鞭抽在我先前所站的房梁上,此时,我身形完全暴露。

“蒋红河!”白紫薇冷冽喝道。

“大长老,别来无恙了。”我侧头,刚好瞧见斜下方的白紫薇。

“将这竖子捉下来,那鼠辈自然会带着门戒出来!”白紫薇再次下令!

三长老白分金,六长老白天盘,几乎同时一跃而起。

他们的实力远胜于我,完全不用在梁柱上借力,直接就跳到了房梁上!

两人完成了左右包抄!

其余几人并没有上来,警惕地盯着下方十具先天算活尸。

白紫薇脸上都是成竹在胸的冷笑。

我脸色更沉,心态也逐渐不稳了。

白紫薇怎么这么阴,这么稳?一点儿纰漏都没有,完全让我钻不了空子。

白分金和白天盘两人同时往前逼近数步,我毫不犹豫,踏前一步,一脚蹬在了第三道绳索上。

这时,那两人同样发现了树皮人脸中的尸身!他们眼神错愕了一瞬,立即大声呵斥:“尔敢!”

第三道绳索,并没有被我蹬断,毕竟是绳子,哪儿有那么脆弱。

“两位长老,上方有什么?!”白紫薇迅速问道。

开口的是白分金:“一口青尸,生了黑色绒羽,被封在这树皮人脸之中,必定有其古怪!”

我正想着豁出去了,蹲身下来,探手去解开绳索。

白分金和白天盘同时扬起手,八宅鞭朝着我袭来!

我面色骤变,哪儿还敢去解绳索?可左右夹击,房梁前后我都跑不了。

因此,我只能往后方一跃,跳到了另一根房梁上,白分金和白天盘打了一个空。

“蒋红河想放出这口凶尸,此子心思果真歹毒!”白分金又是一声呵斥。

“三长老,六长老,切莫让其如愿!将他速速捉拿下来!”白紫薇再次下令。

白分金和白天盘同时朝着我这根房梁跃来,我自不可能坐以待毙,迅速跳向了更远处的房梁,再接着,我凭借着房梁上方交错的其余木料,三两下,接近到了瓦顶的位置。

“三长老,一口一个心思歹毒,别忘了你在七十座黑山头的时候,要不是我师祖,你现在还和迷失者作伴。”

“若非我舍了两件重宝,白廉贞已经龟息在那帝王活尸身边了!”

我语气极重,沉声喝道。

白分金的动作,稍稍迟钝了一些。

白天盘却丝毫不慢,眼看就要接近我!

我别无选择,双腿一蹬,朝着左侧房梁窜去!

下方就是先天算活尸,白紫薇等一众人,容不得我失误!

一声闷响,我双腿落在那处房梁上,惯性险些让我前冲出去,我勉强稳定住身形。

“跳梁小丑!”白天盘一声怒斥。

”我看你们比单阆养的白眼狼,还要白眼狼!”我谩骂出声!

白分金已经回过神来,他神色阴厉,不再被我所说的话动摇,再次朝着我追来。

其实如果在平地上,我早就被他们抓到了。

房梁上错综复杂,他们需要个落脚地,我往哪儿跳,他们无法预判,这才让我能来回周旋。

“五长老,上去,你们一起将他拿下!”白紫薇沉声下令。

“这……”白廉贞的话音传入我耳中,显然犹豫了一秒钟。

这犹豫,让我心头一凛。

不过下一瞬,一道人影就出现在另一个方向。

三个八宅一脉的长老,呈现三足鼎立之势,将我围住。

这一下,无论我往哪儿跳,恐怕下一瞬都要被捉住。

“蒋红河,束手就擒吧,你只是站错了队。”白廉贞沉声开口。

“站错了队?什么队?”我微眯着眼说。

白廉贞面色又是一沉。

我笑了笑,说:“让我来猜一猜,是我站在观主那一方,实际上,你们几人站在白紫薇这一面,所谓的站错队,是你们现在要篡位,对吧?”

“放肆!”呵斥我的,是白天盘!

我不再说话,只是看他们的眼神满是讽刺和不屑。

三人同时开始逼近,几乎没有给我任何躲避的空间。

其实,足以看得出来他们现在的慎重,因为直到现在,他们都没用黑镖。

但凡是用一次黑镖,或许都会给我机会,让我借此破开那些绳索。

我撕开了他们的面具,房梁上这三人,包括下方的几人,半张脸都是阴沉的。

只不过,没有任何一个人辩解什么,就连,我认为白廉贞先前会有所辩驳,毕竟白紫薇让他直接对我出手,他先动摇了,结果是我错付了,看来白廉贞只是动摇了那一瞬,现在反而更坚定了心念。

除了觉得白树封混得惨,八宅一脉这些人不讲规矩,我还觉得,那袁远山很鸡肋,这大殿,当真就是给袁化邵一人准备的,当真就确定了,袁化邵必然要进阵法,以至于现在白紫薇等人在这里耀武扬威。

要是这里的阵法多一些后手,我此刻都不会那么吃力!

转瞬间,那三个长老距离我已经很近了。

现在的结果,好像就只剩下我束手就擒!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杀机从白天盘身上传来,从下方的白紫薇,甚至是守门道士身上传来。

白分金稍微弱一些,白廉贞除了想抓我,几乎没杀机。

可即便是这样,我都清楚,落入他们手中,落入白紫薇手中,我必死无疑!

白紫薇这种心思缜密,近乎不出错的人,根本不可能受我言辞引导什么。

况且,我还真找不到能引导他的话语。

三人,近乎完成了对我的封锁。

我微眯着眼,身体骤然一跃,这一次,我并没有朝着任何房梁跃去,因此,这就不在那三人的封锁内。

我整个人,都跳进了那张树皮人脸中!

脚落下的一瞬,完全浸入了里头积蓄的血水里,冷意从脚掌袭来,让我周身发寒。

树皮人脸晃动起来,这也是用绳索悬挂在房梁上的,我站在里头,就感觉这是一个巨大的吊床一样,只是蓄满了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