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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家家主爬上去后,其余五人都全部逃了,堂屋中空空如也。

我微眯着眼,再次后退,退到了眷阳阴尸的尸身旁。

柳家的四人已经不在这尸体前头了。

他们围在曾祖和师父的身旁,沈髻也在旁侧。

善尸丹被悬在一盏铜灯上,丝丝缕缕的白烟,不停的进入他们的鼻翼中。

他们的情况,和我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毒虽然解开了,但脸色却发白,甚至还有黑眼圈。

这是阳气衰弱的表现!

我想到了先前眷阳阴尸无形之中吸走了我的阳气。

看来,它无时无刻不在吸其余人的阳气!

成了破尸之后,眷阳阴尸的能力,相应变化了!

三个被撞祟的壬家先生走出门。

他们阴柔的眼眸,瞬间变得悲哀起来。

这悲哀,赫然是对眷阳阴尸!

我再打了一个冷噤。

他们眼神瞬间又变得阴毒,要朝着我扑来!

“十观,魂蔽体!”

略显疲态和苍老的声音出现,师父总算恢复了不少,定魂幡杵在地上。

那三个壬家先生晃晃悠悠,眼神恢复了一瞬的清明。

霎时,沈髻动了!

她先前消耗最少,再加上距离眷阳阴尸远,被吸的阳气也少,因此恢复的比所有人都快。

沈髻来到那三个先生面前,他们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沈髻的长鞭一甩,直接将三人的脖子死死缠住。

她猛地一抖手肘,三人被硬生生拔起,重重落地!

这时,其余人也慢慢站了起来。

“蒋师兄,这三人,你发落吧。”沈髻语气略恭敬。

柳家几个长老脸色略沉,不过,他们大体的目光还是在眷阳阴尸身上。

师父和曾祖却看着我。

曾祖的脸色略有复杂,可隐隐的,还是有一丝欣慰。

师父的眼中,却透着一丝无奈,还有一丝遗憾。

我看得懂师父表情的由来,咧嘴笑了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是我刚才说的一样,壬家这群人,是有那么几个做好事的,可做好事的原因,是为了更好的杀人,那他们不一样是恶棍吗,甚至更可怕,还想要瞒天过海了!”

“如果这样,以后我还是没命数庇护,那这老天真就瞎了眼了,命数庇护,不要也罢!”

“再退一万步说,真没了,我就多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多画一种请灵符,到时候太爷太奶护身,比虚无的庇护更管用。”

“壬家人把命数庇护看成了大底牌,可他们怎么也猜不到,我一斧头就给破了。”

我这一番话说得很多,甚至是有些啰嗦,实质上,我是不想要师父太难受。

毕竟他就我一个徒弟,也一直注意帮我规避这一点。

“杀了三人,你先前的神态和情绪变了,不要再贸然动手,即便是对方有取死之道,手中染的血过多,你就会变得更冷漠,甚至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不要走火入魔。”师父两句话,却让我心头微微生寒。

当然这寒意并不是针对他的,而是走火入魔那四个字。

血,的确会让情绪变化……

如果我贪恋上那种感觉,就是精神状态出了问题?那就会慢慢的变成一个走入邪路的疯子?

“如果蒋红河走火入魔,我会帮他的。”柳昱咒开了口。

我感激地看了柳昱咒一眼,诚恳的说了句谢谢。

因为我想到,以前零正二神的门上,就写着类似于走火入魔的话,结果廖呈“闭关”了半甲子。

师父万一想拯救我,搞不好也会让我闭关半甲子。

正气十足的柳家道士,一定能更好地帮我走出困境!

“不行。”沈髻忽然开口,她语气格外坚决。

“姑奶奶,为什么不行?大长老出于好意啊!”我格外不解。

沈髻皱眉,看我的眼神却极为古怪。

“你知道他会怎么帮你么?”

“我记得他也和罗十六说过类似的话。”沈髻又道。

她不提还好,这一提,反倒是让我来了好奇心。

沈髻反倒是不说了,只是紧绷着脸,保持沉默。

曾祖一直没说话,他先走到了那三个壬家人面前。

柳昱咒为首的四个道士则到了眷阳阴尸前头。

曾祖的手中,取出来了一个骨寿碗,显然,他不想这三个壬家人死那么轻松。

柳昱咒等人,各自拔出来了一柄铜剑,显然要了结了眷阳阴尸!

此刻的眷阳阴尸,还被一部分符束缚,破尸后,无形无质吸收阳气的能力却没有多大限制。

我反应过来,收起了被沈髻拉乱的思绪,喊了个慢字。

同时双手探出,对着柳昱咒那边,和曾祖这一侧,都做了个下压的动作。

两方人都略疑惑地看着我。

“蒋先生,此尸必须要除,破尸之后,它更可怕了,先前我们无形中都感受到了它的控制,若非本身道心坚固,就要被驱使。”

“红河,这三人,你想杀?”曾祖问我时,眼神带着关切和豁达。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曾祖可真是我的好曾祖,这也能见得他和师父的想法看法,完全不同。

我先告诉柳昱咒,眷阳阴尸我留着有用,让我试验一样东西。

再接着,我走到了曾祖身边,一只脚踩在一个壬家人的脑袋上,用力蹭了蹭鞋底,他痛苦地哀嚎了两声。

另一人喊:“蒋红河,要杀要剐就来吧!休想折磨我们!”

我眉头挑了挑,鞋底换而踩在了他脸上,用力蹭了一下,他脸皮就出现一道血口子,疼的一声惨叫。

“壬家人都这么贱的么?不过,你们应该知道落在我们手中的痛苦,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谁说出你们家主的名字,我就先让谁上路,少受苦,早投胎。”

我语气显得很轻松。

脚下那人没开口,他脸全贴在地上,剩一只眼睛死死瞪着我。

“不说?”我蹲身下来,脚还是踩着他的脸,膝盖弯曲,双手撑在了膝盖上。

分尸刀对准了他的眼珠,我平静道:“我家太爷,爱吃眼珠,爱吃脸颊肉,还爱啃指头,你选吧,先让它吃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