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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时,我真的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因为潜移默化中,我是真有利用舒家的想法,即便是现在没有了,之前也有过许多次……

事实上,这就是舒家用这种方式,降低了我的心理防线……认为他们对血脉足够尊重。

潜意识的认知达成了,对于本身来说,就充满了无尽的凶险!

“我不会同意的。”

舒子徽的话音再一次响起,他道:“红河已经在舒家的掌控中了,再过两天左右,那名尸虫流出弟子的血肉就会彻底失效,他以及带来的那群人,无论是引动了哪一种尸虫,都必然精疲力竭,他必然会替我舒家打开天柱门,那就是他出生的意义。于家算过,只有他可以,决不能是离柔!”

“我说服不了你。”金抚心的语气变得极为复杂,幽幽道:“可这也不光是我的决定,你去找大先生商议吧,他们此时应该聚拢在一起,父亲一直在离柔的院内,我去看看他的伤势。”

舒子徽和金抚心的这几句话,又透露了不少信息!

首先,让我知道了郭得水他们的时间还有两天!

其次,舒家几个先生都聚集在一个地方。

而中间夹杂最重要的信息,就是于家算过,只有“他”可以!

只有我可以?

我出生的意义?

心头,忽而有一种恶寒的感觉。

会不会,舒子徽离开西北,所谓的历练,也是一种安排?

舒家有一个附属家族,精通阴阳卜算,还不知道确切能力。

先前偶遇舒龙那群人,我听过一个名字,叫做于环。

他说过,舒子徽还有多长时间就会彻底离魂。

此刻,我又听到了于家……

我稍稍闭了闭眼,紧接着,瞟了一眼张立琮,做了一个动作,掌刀切过喉咙。

舒子徽和金抚心明显聊崩了。

他们不会回房间去,甚至要出这个院子,那我们就没有蒙混过去的可能。

必须要动手!

还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让他们发出任何动静!

“舒离柔”同样瞧见我的动作,忽的迈步往前,到了院门处!

我同张立琮随后,跟进院内。

这一刹,刚好是金抚心往前走,她忽的一下僵站在原地!

后方,是舒子徽。

舒子徽的脸色先变了变,看舒离柔的眼神尽是不安。

“离柔……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舒离柔静静的朝着舒子徽靠近,一言不发。

舒子徽愈发不安,显得有些举足无措。

金抚心神情透着几分不自然,扫过舒离柔一眼,又看向了张立琮,道:“父……”

她话音戛然而止,眼中透着诧异,还有一丝丝茫然。

霎时,张立琮先动了!

两条黑影从他领口处窜出!

“你不是!”金抚心神色大变!

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况且,张立琮的动手速度,又怎么是金抚心能够躲过的!?

两条柳仙,左右齐齐咬住了金抚心的咽喉!

金抚心话音戛然而止,眼中露出惊恐之色,正要尖叫!

张立琮已经到了金抚心面前,一掌抓住其头顶,手稍微发力,金抚心骤然软倒在地!

这一切,仅仅是两三秒钟内!

在张立琮动手的同时,舒离柔已经走到了舒子徽的面前,胡三太爷骤然窜出舒离柔衣服,趴在其头顶,尾巴快速裹住舒子徽的脑袋!

舒子徽只是颤动了一下,便一动不动了……

我并没有光看戏,在动手的瞬间,我就问了灰太爷,这院内是否还有人。

得到了灰太爷否定的回答,我

三两步走至金抚心面前,低头看着金抚心。

此刻她嘴唇乌紫,似是毒深入心脉。

“我拧断了她脖子,死不了,瘫了,她对你的目的太过毒辣,柳仙的毒,足以让她丧命。”张立琮眼中的杀机已经压抑不住,他声音并不大,只有我能听见。

“谢了,铁刹道长。”我脸上露出了笑容。

虽说知道一个人要死了,我笑,很不礼貌。

但事实上,金抚心将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的意义阐述的明明白白,别说她把我安排到位了,舒离柔是她女儿,她都毫不犹豫的拿去牺牲,简直不是个人,她死,简直是天报。

“嗯,你现在很高兴,如果你和先前一样,叫我老头子,或许我也会高兴一些。”张立琮又说了句话。

我怔住了一秒钟。

这一刹,内心竟有种触动的感觉。

真要对比,张立琮对我所做的事情,早就不弱于我曾祖和师父了。

“行,老头子,那道谢的话我也收回,一家人,就不能说两家话了。”

我没有太扭捏,直接就将金抚心的头发拽了起来。

拖着她,将她拉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关上门后,我再走到了舒子徽身边。

胡三太爷已经钻回了舒离柔的衣服里头。

舒子徽完完全全的被控制。

其实,一直当他中招之前,他都不知道是我。

金抚心能发现不对劲,是因为金正阳是她父亲,一眼看出问题,那是理所当然。

对于舒子徽来说,恐怕他当时那一瞬的感觉,是不该被女儿听到的信息,被女儿听到了,内心全然是惶然吧。

“你要杀他,还是收走他的魂?”

“若你不好下手,老夫可代劳。”张立琮问我。

一时间,我没回答张立琮,只是静静的看着舒子徽。

大约一两分钟后,张立琮提醒了我一句:“不要意气用事,动了他们,已经稍稍有了变数,得快点完成你的计划。”

这时,一条柳仙已经钻出张立琮的袖口,嘶嘶吐着蛇信子。

“不杀他,我有话等会儿要问。”

“胡三太爷,你多控制一个,无碍吧?”

胡三太爷回应了我一声,无碍。

“走。”我低声又道。

出了这个院子,再往前,没有几步,就不再是一处院落了,而是一道墙,竖在路面上。

有种类似于沙幕上师寺中,将整个寺庙截断的那种感觉。

就好像这堵墙,同样将舒家这墙后的区域,和其余位置隔绝开来。

不过,很快我就找到了一扇隐蔽的门,几乎和墙体呈现一个颜色。

我推开了那扇门,率先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