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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公鸡刚打完鸣,一阵阵喧闹声从村子四处响起。

今天是进山日子。

原始森林,采野果子。

对于生活在钢铁水泥的城市人来说,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原定8点集合,可刚过7点,游客就背包从四面八方向小广场汇聚。

老猎人们也提前来到广场,为了增加猎人形象,在方万达建议下特意打扮了一番。

洗旧的迷彩服,腿上打着绑带,斜跨用化肥袋做的背包,腰间挂着老式水壶、柴刀,人手一把带叉木棍,可惜不能带土铳,要不然更有林区猎人的味道。

二十位老猎人分散站开,面前临时竖了一块木板,上面写着甲乙丙丁字样。

游客们见到老猎人,一个个激动的大呼小叫,纷纷掏出手机、相机拍照。

“提前到的游客,请按照号码牌寻找领队!”建军拿着喇叭卖力提醒。

“我是甲一队,甲一在哪。”

“我是乙二队,大哥,我跟你一个队。”

“谁看到丙五了,丙五在哪?”

一时间小广场成了吵闹喧嚣集市,游客们举着号牌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钻。

维持秩序的方万达,一看现场开始变的混乱,连忙跳上戏台,拿起话筒。

“都别吵,现在我把领队叫上来,是这个队伍里到前面集合!”

“甲一队游客来没来。”

声音通过高音喇叭传遍整个广场,马上有人举手回应。

“来了来了,我是甲一。”

“哥们让让谢谢,我是甲一队。”

“我也是,一起走!”

很快,属于甲一队的游客到齐,老猎人点完数带人朝村外走去,进山之前有很多注意事项要跟游客交待。

甲二队。

甲三队。

丁一队。

丁三队。

一支支进山队伍离开,等小广场上游客渐渐少了,参加护卫的村民和大郎哥、侯三这才走到戏台跟前。

“万达,红兵叔呢?”老根腰间插着镰刀,伸长脖子扫了一圈,没看到李红兵的影子。

“是啊,咋还没来,估摸昨儿晚上加班了!”李三庆、王大赖几人嘿嘿偷笑,可他们的玩笑并没引来其他村民同乐,反而换来一双双厌恶白眼。

倒霉蛋四人组更是挽起袖子,准备给这几个货一点颜色看看。

让他们长长记性,不是谁的玩笑都能开。

就在这时。

一阵阵犬吠声从村道方向传来。

紧接着。

大花一犬当先,冲了出来,后面跟着二黑、三灰、小白,再后面则是一只耳带队的狗群,中间夹杂着一些土狗,在狗群上空尾随一群虎皮鹦鹉。

这阵仗,把村民们都看呆住。

狗群跑进广场,有序排成整齐队伍坐在地上,目视前方,就像接受检阅士兵,不吵不闹。

“狗成精了!”

老亮叔瞪大眼睛,烟袋叔更是连嘴里烟袋锅都忘记,其他村民更是张大嘴巴,知道红兵叔养动物很有一手。

老虎、狗熊、鹦鹉、野猪在他手里跟人一样听话。

可能把几十条狗教成一个模子,一般人可做不到。

“大花,红兵哥呢?”红旗凑近问道。

呜呜!

大花望向村道。

李红兵带着草帽、弯腰背手,跟老农似的不紧不慢走出来,笑眯眯望向众人。

“呦,你们起这么早,还没到8点呢?”

方万达面露苦笑,“不早啊,游客都分好队出村了。”

啥!

自己特意提前半个小时出门,那些游客更积极,估计在城里都憋疯了!

李红兵不再啰嗦,拍拍手,“那么我们也赶紧分队,一共有几个队伍?”

“二十个,基本一个队伍45人,大奎和常山叔的队伍多安排了10个人。”负责登记的建军连忙介绍。

李红兵心里估算一下,点头说道。

“那就一个队伍安排一个村里人,两条狗,10只虎皮鹦鹉,先从红旗开始。”

红旗走出人群,李红兵看向狗群,

“一只耳,你带条兄弟跟他一起,路上保护那些游客,别让他们碰到危险。”

汪汪!

一只耳扭头冲狗群叫了一声,一条杜宾犬走出来。

“红旗,你去大奎队伍。”李红兵安一边排红旗跟随的队伍,一边对蹲在柿子树上的虎皮鹦鹉招手,鹦鹉群里飞出十只鹦鹉落在狗背上,“有危险它们会提醒你,发生不能解决的事情,跟它们说,它们会找到我。”

哦!

看着两条大狗和虎皮鹦鹉,红旗小心问道,“哥,我能带上李红牛不?”

李红牛!

就是李红旗从狗棚骗回家的牛头梗,差点把福胜送去见列祖列宗。

“随便你,路上小心点。”李红兵没好气的挥挥手,紧接着看向秀才,“你也一样,两条狗,十只鹦鹉。”

“哥,我想带罗胜仗。”秀才见红旗把狗带上,自然也惦记家里的大宝贝。

李红兵看到眼睛发亮的建军和胜利,还有家里养狗的村民,索性大手一挥,反正队伍里有斗犬压阵,一般土狗还真翻不起浪。

“家里有狗的想带都带上,咬人乱叫的就别带了!”

陆陆续续村民领着狗和鹦鹉离开小广场。

分到最后,广场上只剩大郎哥、侯三和狼犬们,李红兵耸耸肩。

“走吧,我们单独进山!”

大郎哥早就急的抓耳挠腮,“都等半天了,赶紧走,好东西别让前面的扫光了!”

说罢,急不可待带着侯三朝村外大步走去。

李红兵无奈摇头,要不是答应过大郎哥,今天说什么都不进山,杏儿在家腌咸菜,一个人忙的前脚打后脚。

呜呜!

大花和狼犬们站起身,发出兴奋呜声。

“走吧!”

在猎人向导带领下,一支支队伍兵分几路开拔进山,草沟村仿佛一下空了,平日喧闹的村庄变的寂静无声。

李红兵背着竹筐,带着大郎哥和侯三走在山路,原本茅草丛生的羊肠山路,硬是被踩出笔直大路的感觉。

大郎哥气的跳脚。

明明进山采果,可毫无体验感,好不容易路边找到一棵果树,别说野果,连叶子都被前面的游客队伍薅光,比土匪还要土匪。

“老弟,想想办法,跟在队伍后面吃灰,毛都捞不到一根,要不咱们换条路。”

李红兵想了想,也觉得继续走下去,基本颗粒无收。

“有一条路,小时候走过,不知道还在不在。”

大郎哥表情顿喜,“那赶紧走,实在不行,咱们再回来,要刺激点的。”

“绝对刺激,我带你们去人头山,那边野果、药材更多,还能抓到不少山螃蟹!”

随即,李红兵带着两人,四条狼犬离开山路,走进茂密树林。

另外一边。

老猎人带领游客队伍走进大山,沿着蜿蜒曲折山路前行,两旁树木已经换上了五彩斑斓新装。

森林,城里游客对它充满好奇心,刚开始猎人向导的话还记在心里,可随着时间推移,整齐队伍变得稀稀拉拉,跟放鸭子一样,一不留神各种掉队。

为此老猎人、村民操碎了心,时不时停下脚步,刚把后面把掉队游客找回来,前面游客抽空又跑到其它地方,就连护卫狗子也疲惫的在队伍里穿梭。

沿途风景很美丽,可爬山一件很累人体力活,尤其是在七扭八拐的羊肠山道。

兴奋劲过去,剩下只有爬山涉水,大奎带领的队伍走了一个多小时,只翻过一座山,游客们就累够呛,怨声载道,甚至有些人直接坐在路边,脱掉鞋子。

无奈,红旗嘶哑喉咙,大声呼喊。

“大伙别乱跑了,前面有片野柿子林,咱们到了歇歇脚,摘野柿子吃,冰冰甜甜。”

红旗平时负责村里治安,没事就在村里闲逛,游客们跟他混个脸熟,也就不客气,直接开启吐槽模式。

“红旗啊!你可别忽悠我们,刚说半山腰有野洋桃,洋桃在哪呢!”

“就是,你小子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枉我还打算把侄女介绍给你,臭小子太坏了!”

“红旗,你跟哥哥说句真话,还要走多远,实在不行,我原路返回,报名费不要了总可以吧!”

面对汹涌如潮水般的指责,红旗卑微面带笑容,拱手说道。

“真的,你们看前面那棵大松树没,树下面就是野柿子林,小时候我经常去,一到秋天,半个山坡都是红柿子。不用吃,直接用嘴一嘬,嘶,甜到心口窝!”

游客们听着红旗描述,不由浮想联翩代入其中,仿佛自己刚吃了一枚野柿子。

抬头望向红旗指的那棵大松树,似乎离自己并不远。

顿时精神抖擞的站起身。

“走走走,吃柿子去!”

“看距离挺近的,上路,我还能再坚持一下。”

“红旗,最后一次相信你,别骗我!”

游客们背上行囊,朝着那棵大树走去,后面红旗一脸苦笑,这些城里人身体真菜,才走了一会山路就累不行,玩乐瘾还不小,难道他们没听说望山跑死马这句话。

到那棵大松树,起码还得再走半个小时。

同样,其他进山队伍也碰到这种难题。

在老猎人、村民眼中,在山里有平路走都不错了,这种路随便一个村民都能走上几十里。

可游客眼中的平路是那种平坦笔直的路面,七扭八拐山路实在走不惯。

钻草丛,挂树枝,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一个山脊又一个山脊,野猪都受不了了!

老猎人和护卫村民带一路,脑袋摇一路。

难怪李村长会给这么高的价钱,就这帮走一会就喊累的大爷们,谁带谁头疼,还不能埋怨,比伺候家里婆娘还累。

李红兵带着大郎哥、侯三,穿树林溯溪而上,在满是青苔的石头上小心翼翼挪动脚步,来到一段落差十多米,近90度的崖壁前。

“老弟,不会要爬山吧!怎么上去?”大郎哥仰头望着崖壁,根本没有路可走,只有横七竖八树藤。

李红兵抓着垂在面前一根树藤,用力拽了拽,挺牢固。

“好上,拽着树藤就能爬上去!”

拽这玩意!!

大郎哥一脸茫然,怎么跟上次进山救人路况不一样。

“大夫,我有恐高症,要不我先回去!”侯三望着90度垂直的崖壁,两腿打颤,咽了口吐沫小声道。

“回去,好啊!那你自己走吧!”李红兵可不惯他们,刚走大路嫌不够刺激,现在换刺激路线,又害怕。

玩我呢!

说罢,蹲下对放哨的狼犬们招招手,“大花,进竹筐!”

呜呜!

大花颠颠跳进背筐里,李红兵站起身,双手抓住树藤,借助树藤帮助,踩着崖壁凸起点,一步一步爬上崖壁。

放下大花,李红兵顺着树藤滑到崖底,如此反复,把剩下三条狼犬送到崖上。

侯三转身望着寂静树林,四面八方都一个样子,如果没有李红兵带路,靠自己活着走出去的几率比中彩票都低。

怎么办?

憋屈望着大郎哥。

而大郎哥也是一副懵逼表情。

“想好了没有,上不上?”李红兵戏谑笑问。

“你狠,我上!”大郎哥恨恨咬着牙根,抓着面前一根树藤,怒瞪李红兵,“过来帮忙!”

嘿嘿!

李红兵笑眯眯走上前,在旁边拖着大郎哥,一点一点爬到崖顶。

而侯三有恐高症,靠自己爬够呛,李红兵用树藤做了个套索,捆着腰跟大郎哥合力把他拉到上来。

翻上崖顶,走了半个多小时,眼前是刀峰一样的山脊,不过数十公分宽,需要爬行而上。

侯三探头看去,几十米高的悬崖,脑袋瞬间眩晕,脸色惨白没了血色,心慌乱跳,两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大夫,救命,我腿没知觉了!!”

李红兵走上前,伸手在侯三的劳宫穴、中冲穴按压几分钟,宽慰道。

“你这是心里作用,可以通过逐渐适应恐惧来减轻反应,相信我,多尝试。”

经过穴位推拿,再听李红兵这么说,侯三恐惧紧张情绪渐渐缓解,苦笑道,“我这是家族遗传病,不怕笑话,我长这么大,坐飞机都得全封闭机舱。”

“放心,今天保证把你这病治好!”李红兵拍拍侯三肩膀,从地上捡起一根藤条,一头缠在自己腰间,另一头缠在侯三腰上,“你可以不相信大郎哥,总该相信我吧,有我在保证你不会出事。”

一旁大郎哥无奈翻个白眼。

我招谁惹谁?

这都能跟我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