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清欢(164)
桐桐真回来养猪来了!从秋里到过年,这不还有三四个月吗?养去吧!你要是养成了,给你那些吃胖的婆婆们都记一功。
桐桐:“……”虽然这个时候婆婆们的心里不定想打死我呢,但是我真能换功劳呢。
她只小心的问:“这功劳能换成额娘们时不时的在宫外小住吗?”
娘娘们都愣住了,停止一切小动作,竖起来耳朵听着呢。这要是能时不时的出去小住,那被这么说一下,其实也还好啦!关键是,其实自家儿子和媳妇并没有真的把咱们当猪养,毕竟嘛,猪不可能吃的那么好,猪也不可能放出去大街小巷的转悠。可在宫里,养了几十年,像不像养猪呢?
忒像!
皇上呀,老六家的那是说我们吗?那是说您呢?说您对我们不好,拿我们当猪养的!而且还没养好!没给吃好,哪怕搁在狭小的空间里活动受限,我们也都没肥起来。
您呐,迄今为止还在看我们的笑话,压根就没往您自个身上想过。
我们也都这么大岁数了,在宫里您也不需要我们了。当然了,这不赖皇上,稍微有点根底的人家,按照规矩,这年满五十之后,原配的两口子都不在一起住了,长辈嘛,得自重了。更何况皇上跟后妃,到了一定年岁,那基本就是晚上不咋见面。即便是因为特殊原因,要以示恩宠,说话的时候多些,晚上基本纯睡觉的。那你说,你也用不上我们,干脆扔出去得了。
更何况,您大部分时间住园子呢,带着您那些小常在小答应。您就可怜可怜我们,您住园子的时候,叫我们跟儿子住,这不是都挺好吗?
省的儿媳妇说您养妃嫔跟养猪似得,还没养好。
可惜,老六家的这话问出来了,并没有得到明确答复,只得了两个字——滚蛋!
于是,都滚蛋出来了!
直亲王呵呵笑了笑,拍了拍嗣谒的肩膀:“媳妇嘛,还是要教的。”
理亲王点了点嗣谒:“养猪这个事,不是不好,若真是如此,你得想想,猪仔如何供应的上?”
没种猪仔,你的法子再好,毕竟有限。
桐桐心说,发qing,配zhong这些并不难处理。那边嗣谒一拽她,不用问都知道她心里是那么想的。今儿你要在这里说什么fa情和pei种的事,爷的脸面彻底捡不起来了。老三过来皮笑肉不笑的,应该说的是嗣谒吧,他说了一句:“体面还是要讲的。”
蠢货!体面和肉比起来,皇上更希望百姓的餐桌上有肉!若真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什么尧舜禹汤的帝王形象,加注不到皇上身上?
没听见皇上先拿人参说事吗?早前下旨的事,皇上自己不会推翻,得有人给个理由,证明两者之间是不一样的。
老四过来拍了老六一下,啥话也没说,手却重重的按了一下。他是心里感叹,老六啊,迄今为止,都没有一争之心。六弟妹是个口无遮拦的人吗?不是!她在众妯娌之间确实是惹眼,这种惹眼跟八福晋的惹眼还不一样,她是在务实上惹眼,在心术正上惹眼。心术正这个不能掰弯,但务实上,她给她自己添了耿直、憨直、甚至冲动这些说不上是优点的东西。
为什么呢?若是老六一心觊觎,以六弟妹的聪明,是不会这么做的。这是老六手握兵械这么些要紧的东西,只有老六不正,皇上的心才是安稳的。
坐在上面,得有胆气底气!谁能给上面那位胆气底气?谁手里捏着最重要的命脉,谁就能给皇上这个胆气和底气。另外就是,被皇上考虑的人就这么几个了,可老六不争。
不得不说,老四想的有点多。这种事,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反正桐桐这话在宫里够被笑话好几年的。
老五嘴角动了动,该说啥呢?一声叹息送你了。
把桐桐给叹的,头都不敢抬!
反正就是被打发回来养猪来了,这次是来真的!皇上亲自打发了人来监督,你每天喂的什么玩意,得做记录的,真不是你偷摸喂点粮食叫猪长起来才算的。
就连猪仔,都是皇上打发人叫买的,一次性就买了五头,前脚进门,后脚猪仔就进门了。
桐桐:“……”这么认真干嘛?难道我还能作弊?或是喂猪用粮食,或是偷着用小猪换大猪糊弄事?
管家先去安置猪去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送走了娘娘带回了猪,但宫里送来的,这就是宝贝疙瘩。
桐桐还要再叮嘱几句,管家就赶紧给使眼色,叫看咱家爷去,那脸色都不能看了。
一瞧,果然,拉着脸,黑沉黑沉的。
这是要挨呲的节奏。
她跟着回院子,进了屋,自家爷已经大马金刀的坐下了。桐桐赶紧把伺候的都打发了,下面的人也以为是宫里出什么事了,赵其山甚至将人都打发的远远的,他也站远看着门的方向。
桐桐见没人了,往榻上一趴。
嗣谒皱眉:“好好站着,这是干什么?”
桐桐趴着没动,“我站着你不好打,也不知道该打哪,我还是趴着吧……”要打就打吧,屁股上肉厚,打了也没事。
嗣谒瞧她那样,冷哼一声,“你说,你哪里该打?”桐桐把下巴搁在手背上,然后侧脸看他:“额娘住了五个月,我没伺候好。”
嗣谒一噎,谁都不敢这么说她!住了五个月,就亲手侍奉了五个月。一日三餐真就一顿没落下,全按照额娘的点的,尽量给做的少油少盐的给吃了,可还是吃胖了,那怎么着呀?就是对其他几位额娘,隔三差五的来,这就不用服侍了?除了吃喝还有汤药,完了还得诊脉针灸,这要再不算好,怎么才算是好的?
八福晋跟良妃那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就是好的?!
嗣谒唬她,“你再重新想,想好了再说。”
桐桐叹气,“这事做成了,真是娘娘们的功德!嘴上说什么其实没那么重要,关键是娘娘们知道,我对她们尊重不尊重。何况,娘娘们真的年纪大了,在宫里住了几十年了。你瞧瞧今儿娘娘走的时候那个落寞……一天天一年年的在一个地方一直呆着,穿规定好的衣裳,吃规定好的饭菜,当然了,这都不是最苦的。最苦的是不能见儿孙!人到了老来,图什么呢?一晚上一晚上的在深宫里睡不着,熬啊熬的,那滋味好受呀?哪怕能叫娘娘们去园子里住呢,也比一直一直在宫墙里舒服呀!”她扭脸看他,然后小小声的,“当时……还有一点就是,那种感觉闪的太快了……”说着,她就站起来,跑到人家跟前,偷偷的道,“不知道爷信不信,我当时就觉得,我特别笃定我说的事,其实能干。就好像我干过那样的事,且干成了!”
这话,嗣谒怎么会不信?她一说出口,他没能及时的阻拦,就是因为她那么一说,他就觉得理所当然:是啊!这事她真能干。
桐桐转移话题,“你说,我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您不觉得我会的东西有点杂?”
嗣谒才说叫她继续趴着去呢,结果赵其山在外面喊:“主子,屏嬷嬷来了。”
得!先见屏嬷嬷吧。
嗣谒朝外喊:“快请进。”声音才落下,自家的手里就被塞了一根鸡毛掸子,他还没反应过来给鸡毛掸子干嘛呢,桐桐就趴榻上去了。
得!懂了!他利索的把鸡毛掸子放下,那边屏嬷嬷进来了。
然后屏嬷嬷一进来就愣住了,她进门的时候就瞥见六爷才放下鸡毛掸子,这证明之前一直在手里握着的。而六福晋趴在榻上,脸都不抬,只把脸埋在靠枕里,可那臀部就是有可疑的鸡毛。再结合里里外外没有伺候的人……这是干嘛呢?
六爷把六福晋给打了?!
嗣谒:“……”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解释的清。
屏嬷嬷福了福身,见了礼,也没叫六福晋起,被打了,还被撞上了,这叫福晋的脸往哪里搁。她只能假装瞧不见,然后替娘娘传话,“娘娘说,这事赖她自己,跟六福晋不相干!她舍不得回宫去,必是福晋心疼她,脑子里一直琢磨着怎么能接她小住,这才一着急,言语不谨慎了些。娘娘还说,福晋是好的,不能一百个好里,因为心急出了那么一点点小状况,就把所有的好都抹杀了。要是为了这个,您难为福晋,娘娘是不依的。”
嗣谒就瞥见桐桐的屁股左右摆了一下,要是有尾巴的话,这会子它一定是得意的摇了一下:看!我就说吧。
嗣谒只唬着脸:“额娘就是太惯着她了,纵的她无法无天。这要是再不管,还不定下次闯什么祸呢。”
桐桐不抬脸,只哭腔着说,“嬷嬷回去跟额娘说,谢额娘的回护,不过本也是我口无遮拦,爷教训的是!您回去跟额娘说,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不敢了。最近我什么也不干,就是得想法子把我的差事给干好了,说不定皇上开恩,能三不五时的叫我们接了额娘出来,松散松散……”
说的好不可怜!
屏嬷嬷都心疼了,这怎么还真给打了呢!
她不知道怎么回话,只福了福身赶紧回宫,这事得叫娘娘知道的:六福晋那么霸王似得性子,在家竟然被六爷打了?这六爷的家法——未免也太严了一些
/7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