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虽是晴朗艳阳,但昨晚的阴霾仍未褪去,随着引擎声响起,凤凰寨的公路前聚满了村民。大家翘首以待,希望远处渐近的车子能带来如愿的声音。
云华在车里看着眼前数百上千人挤在公路上,他心里一咯噔,心想着这是不是为了昨晚的事来堵人,早知道就不回来了,他生成一个疑问,现在掉头还来得及么?
可没等云华思考一下,就见一白发古稀老人领着众位“战将”迎了上来。云华可是清楚的瞄见了后面几人手里的烧火棍(土枪),心里更加担心了,自己这租的车的零件都恐怕不够他们分的。
当下有点唏嘘,问:“司藤,你看他们是不是要来弄我们?”
司藤瞥了外头一眼,很是随意的说了句:“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再说了我们和他们又没仇?弄你做什么?”
云华一拍脑袋,停下了车,自言自语道:“对啊,我们帮他们清理了‘害虫’,他们得宴请我们才是,唉……我这脑袋,我发现自从跟了你之后我整个人都傻了几分,你说这是近朱者赤还是近墨者黑啊?”
司藤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这是本色出演!”说完也不再与他废话,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云华见势也是急忙下车,心里想着万一打起来还能多双手。
一下车,那古稀老人便拱手上来:“两位,事情如何了,可除去了那祸害?”
老人的话音刚落,就足足有千双眼睛盯了过来,全场静寂无声,若是眼神真能嗜人,那此时的云华和司藤俩人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云华干咳一声,强做镇定的说道:“老人家,昨晚那家伙已经被我们除掉了,您可以放心了。”
听到云华的话后,众人立即松了一口气。云华甚至都能听到强烈的吐气声。
这会就热闹起来了,众人纷纷言语,讨论着不知什么,你一言我一语的,但大致都是说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可这时司藤幽幽来了一句:“我们昨晚灭掉的那个是金鹊鸦,就是不知道和你们所说的‘凤凰’是不是同一个!”
嘎!只觉得全场又是一静,这话一说,大家都又急了,那领头的古稀老人连胡须都拽下了一把。
那古稀老人说:“这……不知两位是否把那尸首带了回来?我们寨里有被袭击过的生还者,应该可以辨认区别一下。”
云华干笑道:“老人家,我们杀灭了那怪物后,回来时那怪物的山洞倒塌了,您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你指条道,去不去确认就看您和寨里人的意见了,具体有没有第二只这样的怪物我们的确是不知情的。”
那古稀老人听后,抽了一口烟杆子:“老夫姓杨,是这方圆九村十八寨的苗王,还请小兄弟给指个路,我身为苗王必须确保各个寨子的安危。这个怪物已经是悬在周围寨子人头上的利剑了。”
云华一听,好家伙,苗王,放在古代那就是君主级别的了,现在也是一方首领寨主啊。当即行了个礼:“苗王,当然可以了,不过那山洞很多碎石块,又是在公路上方大概有百来米位置,若是要清理洞穴,得需要很多人,还需要很多设备,这个你得吩咐下去安排妥当,不然去了也白搭。”
苗王思索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若真如眼前这人所说,那工程量确实很是巨大。他也不是不信云华,昨晚发生的事情,那几位亲眼目睹了事情经过的凤凰寨的老人,也都一并告知于他,说这年轻人手握雷电,可灭邪除奸,说的头头是道,就如道士下山一般。但事情与否必须亲自验证一番,若是事情不符或不是同一只那还得多番计较。
“嗯!这些老夫会安排下去,寨里多是攀岩采药人,他们手脚灵活,相信架起绳索还是可以解决此事的,两位还请随老夫入寨休息,等安排好再请两位。”
随后苗王转身安排了一下,多数年轻壮小伙纷纷离开准备去了,可见这苗王的威望甚大。
云华上车将车子退到一旁后,便和司藤跟着苗王走进了寨子。
一路上苗王和俩人说他们入住的民宿老板正是他的同宗后辈,杨凤仙算起来是他孙女了,这事情还需给各个寨子里的遇难者一个交待。
云华听后说:“这也怪不上您的,我听老板娘说杨凤仙在六年前走失过,找回来后就发现性格大变,想来是那时候真的杨凤仙已经遇难了,那怪物化成杨凤仙样貌来害人的。”
苗王一听,眼中光芒四射,这事情他是不知道的,经这么一提点,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忙问:“这事可是真的?”
云华郑重的点了点头:“是的,我也是昨晚听民宿老板娘提及,具体情况您可以问她,她作为母亲,孩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应该很是清楚。”
苗王当即说:“嗯!那现在就去问个清楚吧,这也能为她家撇去一些没有必要的猜忌。唉……可怜的孩子!”
等到“望角楼”民宿时,这里已经围满了寨里的大爷大妈,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苗王见“人满为患”的门口,大手一挥,喊了一句:“都散了吧,都回家去好好帮忙收拾一些绳索,木板,有车的家庭出车,等一会寨口集合。”
威望足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不管是老人小孩一下就散去了,没几分钟就已经是空旷如初。
屋内有一老太太和中年妇女在照顾着民宿老板和老板娘,俩人都清醒着,只是脸色苍白,这事对他们的心理和身理上的打击很大,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这事实。
见到几人进来,老板娘明显一顿,苗王上前,随着老太说:“你俩先出去一下,我有事问孩子!”
等人出去后,苗王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将烟斗里的烟灰敲了敲,说:“孩子,小凤仙六年前走失被找回后的事情都与我说说,特别是感觉不对劲的地方,这事关杨家声誉,必须想清楚了说,不然你们俩口子很难再在寨里过下去的。”
民宿老板娘面色一紧,叹了一口气,呜咽着将自己认为奇怪的地方回忆了一遍。
司藤听后,留下一句:“小姑娘就是那时候遇害的,回来的不是她!”
说完便走了出去,折腾了一夜,她都没好好休息,加之金鹊鸦能力的融合需要很长时间,如今实力都还没恢复五成。
……
当云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左右了。他就负责指路,至于后续的工作就交给他们了,早知道有这么一出,当时就应该阻止司藤把岩洞破坏掉。好在寨民们利索,几下就攀登上去了,几根绳索固定好,这人便能在崖壁上“飞檐走壁”。他们选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点点的往外掏石块。到后面岩洞越开越大,很快便发现了地上的碎裂发霉烂骨头。云华只是告诉苗王,这才一半没到,里面空间更大,而且骸骨更多,有人的也有各种野兽的。
一进门看到司藤躺在床上,连被子都没盖上,只是用大衣简单的盖了下。
云华看了一眼司藤的脸,嗯!美的不可方物。他准备去替司藤盖上被子,将大衣掀开,再一瞧,额!变绿了。要不是看司藤气息平稳,还以为出事了。
只见司藤锁骨位置,半露的手臂和一双小脚,此刻已经被一根根相互缠绕成型的青藤所替代,还有几片小青叶在藤节处冒出尖来,小小的,嫩嫩的。云华心想,若是能自行摆动的话那也能算的上是可爱了。
云华轻轻的用手指点了一下司藤手背,藤面显得温凉。又轻轻的磨搓了一下,并没有那种树皮的粗糙感,反而挺细腻光滑的。
果然啊,这世态炎凉皆因脸,若不是这藤上长着一张精致特美,妩媚动人的俏脸,换谁见了都得双腿打摆子。想象一下,若是换上一张狰狞可怖长毛了的老脸,那应该就属于恐怖片了。
给司藤重新盖上毛毯后,凑上前去正准备用手试下她额头温度。
谁知这时司藤突然睁开眼睛,细长的睫毛稍稍向上扬起微卷,下方那一双如朝露般明澈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云华那将要放下来的手背。
司藤带着一丝疑惑出声:“你想干嘛?”
云华略带尴尬的一笑:“咳……那……那啥,我想看下你冷不冷!”看着司藤不再说话,又关切的问了句:“你没事儿吧?”
司藤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毛毯:“没事!把你手拿远点,脏兮兮的污人眼睛!”顿了顿又说:“你都看到了?”
云华一愣:“看到什么了?”
司藤把她那变成青藤缠绕的手伸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云华点了点头:“看到了啊!很可爱。”
司藤都被说的有点无语了,可爱?这话也就云华能说的出口,她重新以审视的目光扫了几眼云华,心里就是觉得这人不正常,对,脑子不正常。
云华坐到床沿,把她的手接过来,放在眼前不断的端详着,时不时还拨弄两下上面的小嫩叶:“你手上着小嫩叶是怎么回事,我把手放到叶片上,它竟然还会合起来,这是含羞草啊,你体内有含羞草的基因?”
司藤心里顿时羞涩的不行,表面却是一幅古今无波模样,一下抽回手,没有搭理这话,总不能对他说这是人家小叶子觉得痒吧?反而是问他:“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在那也没什么事啊?我又没搬山填海的本事,论起这方面的本事来,还数你最佳,你是没瞧见,那搬出来的石块有多少,可是把下边的公路全铺满了。”
司藤闪了两下眼睫毛,质疑道:“按你的意思,倒是我多事了?”
云华嘿嘿一笑:“那哪里敢啊!”
司藤:“泼翻的牛奶,改变不了的事实,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早点出发,我突然有点待腻了。”
司藤目的单一,若非沈银灯挑事仇视于她,她还真没兴趣去找沈银灯的事,瓦房的性命对于她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
云华闻言一拍脑门:“说起这个,我还得给颜福瑞回个电话,之前那家伙打电话来,问他什么事也不说,非得亲自和你说!”
司藤疑惑的问:“那你为什么不把我手机号给她?”去的时候,司藤有专门找过颜福瑞,俩人达成了一个交易,只要颜福瑞帮忙提供苍鸿和沈银灯他们的进度情况,她便全力搭救瓦房,又在心里加了一句:再不济也能替瓦房报仇。
云华一撇嘴:“我还不是替你考虑,颜福瑞咋咋呼呼的,动不动就抹眼泪,你想想,哪天你睡着了,他一个电话过来,然后隔着手机对你哭的撕心裂肺,你心情会好么?会对他怎样?”
司藤下意识回答:“我会杀了他!”一想又觉得不对:“我不会挂掉么?别废话了,快打电话给颜福瑞!”
云华对她笑了笑,拿出手机拨通了颜福瑞的电话,一接通:“颜道长,在哪呢?司藤小姐过两天才到!”
颜福瑞:“云华,我一个人在房间,放心吧,司藤小姐呢,我找她有事!”
云华将扩音器打开,放到司藤边上:“司藤正在边上听着,你说吧!”
颜福瑞急忙问:“司藤小姐,你还能感受到瓦房吗?你之前告诉我说瓦房是被沈银灯给抓走了,可这两天我找遍了地方都被发现能关人的地方啊?”
话音刚落,手机那头就传来了呜咽声,云华对司藤挑了挑眉,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司藤听到颜福瑞的哭声本就心烦躁起来,又被云华给挑衅了,更是不耐烦了:“颜福瑞,闭嘴,你是不是没把我的话放心上?只顾着自己找瓦房了?”
颜福瑞呜呜着连忙否认道:“不……不是的,司藤小姐,我就是担心瓦房。”
云华凑上去说了一句:“颜福瑞,司藤没说有事,那瓦房便没事,你就安心办好司藤的事情就可以了,而且沈银灯要是藏一个人会藏家里么?她肯定藏在幽谷洞穴里啊,她本就是蘑菇,有个蘑菇洞很正常吧?”
颜福瑞:“我知道了,我会做好司藤小姐安排的事情的。”
司藤:“那你说说这两天你有没有探听到什么消息?”
颜福瑞说话变的轻了一些:“司藤小姐,我听王乾坤说沈银灯找到了一个山洞,做什么不知道,他们不让我跟着,不过我昨天看到她安排人做了很多黑火药,而且还做了很多机关,司藤小姐您可得多加提防啊!”
闻言云华和司藤俩人相互看了一眼,司藤又是不屑一笑说:“黑火药?果然好大阵仗,颜福瑞,你继续打探,你放心,只要事情办得好,保你的瓦房没事,另外告诉你个好消息,瓦房他安全的很,昨天我加强了藤杀的能量,想必苍鸿那一群人应该有感受到。”
颜福瑞闻言脑门一突,原来昨晚半夜云溪寨里的悬师集体惨叫声是这么来的,他也是早上起来问了王乾坤才知道是藤杀发作。那声音叫的极为凄惨,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齐鸣哀呼,可见阵势多足。
他突然又想到:“司藤小姐,瓦房他身上的藤杀发作也会像苍鸿会长那般疼痛吗?”
司藤叹了口气,说:“我这也是为了瓦房好,疼痛可以唤醒他的意志力,使他更加清醒,我自然也可以不那么做,但到时瓦房让沈银灯吞噬了可别怪我!”
颜福瑞:“原来如此,还请司藤小姐多加留手,我怕瓦房撑不住。”
“嗯!”
等挂了电话,云华就说:“司藤,你们苅族最怕火,这个沈银灯给你整这么一出,你有没有办法去破解啊?”
司藤淡淡的说道:“我能有什么法子,走一步看一步吧!”
……
到傍晚的时候,苗王带着一百多壮小伙归来,一辆翻斗卡车上装着满满的骸骨,看着总觉得瘆人,按苗王的意思分不清了,不管是谁的骸骨,也不管是哪些动物的,都装回来安葬,也让寨里的人看个清楚,弄个明白,这个怪物都造了多少孽。
随后又有一妇人推着一辆轮椅过来,上边坐着个独臂男子,脸上有一大条狰狞的疤痕,从右脸颊横向过人中至左耳下方的下颌骨,脚也是断了一截,据边上的人介绍这就是第一个受害者石磊。
石磊显得很激动,一只手使劲的帮忙摇动椅轮,试图再快一些,可见心里是多么痛恨这个怪物。
待众人把干枯的不成样的“杨凤仙”卸下车后,石磊单脚撑起扑了过去,眼睛血红。他认出来了,当年袭击他的正是这个怪物,它身上的羽毛令他记忆深刻。
“哈哈哈,老天爷开眼,总算是替我报了仇了!”
苗王正色说道:“石小子,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关乎大家生命安全的事情,你再仔细瞧瞧!”
石磊:“阿公,我认的再清楚不过了,羽毛是一模一样的。”说完又从怀中掏出一根差不多半米长的尾羽对着苗王说:“您看,这根羽毛是当年在我被袭的地方捡的,和这畜生身上的花纹一模一样啊!”
有了石磊的辨认,大家都放心了不少。
苗王又指着云华对着石磊说:“你还得感谢这位小兄弟,是他帮你报的仇。”
石磊立马转身向云华道谢。
云华则表示:“石磊大哥,降妖伏魔乃是我辈分内之事。”
随着事情告一段落,云华也准备明日就启程,回到房间对司藤说:“明早我们就出发去云溪寨,我刚刚问过苗王了,他说云溪寨就离凤凰寨两百公里左右,朝着东南方的出口一直开下去就成。”
司藤点了点头:“嗯!”
……
这大山里的天气和司藤的脾气一样,说变就变。刚出发时还艳阳当空照,可刚过一道岭,翻过山头便是大雨磅礴,颇有“东边日出西边雨”的情景。不管车子雨刷多么努力的刮擦,从车里看外面还是一大片朦胧浮动的景象。
作为司机的云华必须紧盯着,山路十八弯,稍一个不小心就得开到下边河里去。后座的司藤反倒是老神在在的,起初放下一点车窗,拿手掌接两下雨水,后来应该是觉得玩的不够兴,就把车窗全部放下来,哗哗的雨声骤然大起,斜风裹带着雨水飞进来。
云华皱起眉头,一边注视着前方道路,一边吐槽道:“我说司藤大小姐,别玩了好不好,这车里都湿了,风雨打脸很舒服嘛?”
司藤却是不理会她,任凭雨水打在她脸上,脸庞,头发,衣服,尽数湿透,自言自语的说:“都说春雨拂面青裳湿,暴雨迎头噬人魂,小华子,你说这雨怎么和人心一样如此善变呢?”
云华恨不得双手捂脸,奈何情况不允许,只得带着哀求的语气说:“司藤小姐,您先把车窗关上,您没瞧见车里已经成了汪洋大海了么?你关上我再回答好不好?”
“嗯!”司藤轻声回了个字,慢慢的将车窗合上。
看着司藤终于将车窗合上:“司藤,你边上的袋子里有毛巾,你拿出来擦一下,可别感冒了!”
司藤:“哦!不用!”说完她就运起妖力,身上的雨水立马被蒸发殆尽。又说了一句:“我不会感冒!”
云华抬头瞄了一眼车内后视镜,看到后座司藤全身冒起“白烟”,心里是一阵羡慕,想着当苅族还真不错。“司藤小姐,你刚刚这一手我能学不?”
司藤不假思索的回道:“可以啊,不过以你的领悟能力很难,浪费时间,放弃吧,反正你钱挺多的,毛巾的费用还是负担的起的!”
云华撇撇嘴,不教就不教呗,怎还开始数落起他来了。
司藤又说:“你还没回答我呢?”
“啊?……哦!其实我也不知道,而且我又不知道你说的是谁的人心善变,反正我不是。”
司藤:“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云华将脸上几滴水渍抹去:“那家伙早死了,骨头早就散架了,你还惦记着干嘛?”
司藤:“我不是惦记他,只是想知道他为何那般对我!”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都过去这么久了!”,云华深吸了一口气,又说:“你真想知道?”
“嗯!”
云华:“那这次云溪寨结束后我带你去找吧,总归是要让你做个明眼明耳明白人的,哦不,是明白藤。”
对于调侃,司藤并未在意,若有所思的问:“看来你是知道些什么啊?”
云华嘴角笑了下,也不知道司藤能不能瞧见,说:“是知道那么一丁点儿,不过很多时候还是需要去核实验证,不然我说了你会觉得我在编故事消遣你的。”
司藤意味深长的浅笑:“嗯!那你倒是可以先说说看,看我信不信!”
云华开车也开累了,便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停下,转身对着司藤说:“就这么和你说吧,在你之后几年的邵琰宽应该过的挺惨的,工厂关闭,天天被讨债逼的四处躲,据说连大门都被洒了狗血了,后来为了躲债,想逃到台岛,谁知半路两船相撞,落得葬身鱼腹的下场,这样你应该高兴一点了吧?”
司藤一听神情略微不自然:“你是怎得如此清楚?”
云华:“你忘了啊,我爸是生意人,我祖辈也都是,当年我太爷爷还是靠卖洋布(民国时期国外进来的用机器织的平纹布)起家的呢,说起来邵琰宽家的丝绸生意有部分还是让我太爷爷给挤走的,你得感谢我!”
司藤不理他这话,自顾自问:“你这话真实性有多少?”
云华白了她一眼:“你这不是废话么,你若是不信,过些时日,我带你去我老家看看,我爷爷他清楚着呢,说不定他还认识你那邵琰宽呢!”
司藤也不在意他说‘你的邵琰宽’,问:“你爷爷?就是过年的时候那个对我笑的像个傻狍子一样的小老头?”
云华:“司藤,有点礼貌好不,好歹是我爷爷,什么叫笑的像个傻狍子一样,那是她对你喜爱,你见过那几天他对其他人有过好脸色?”
司藤轻笑一声:“算起年龄,你爷爷见了我也可以叫声阿姨的,我用得着他喜爱?借用你的一句话,我数落他一句怎么了?怎么了?”
云华:“那你好歹给点面子啊,你心里想想就算了,别当面对着我说啊,你这么实诚做什么?”
司藤:“哼!我司藤一向性子直,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可不想和某些人一样,明明知道事情原委却闭口不谈,就没点相互信任可言,若放在以前我早就把你捆了丢江里了!”
云华呵呵一笑:“那我还得多谢司藤娘娘雅量了呢!不说这个了,我就问你听到邵琰宽尸骨无存是不是挺解气的?”
司藤:“嗯!你这么一说的确有点解气,想着他浸泡在海水里,拼命摆动四肢,海水挤爆他的耳膜,呼吸一次,海水就倒灌进肺里一次,那痛不欲生的撕裂感,以及他临死前的无助感。哈……这可真像我当年求丘山的模样啊,可真是令人兴奋啊!”
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又说:“小华子,今天是我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可惜不能亲眼见到,倒是可惜了。”
云华听完全身汗毛直竖,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得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