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因果
司藤在丘山别墅内扫了几眼,想到丘山将颜福瑞丢在苍城山受苦,自己却快意享受生活,心道:丘山到底还是那个丘山,她心中鄙夷不屑。
司藤见云华慢吞吞模样,走一步瞧一步的。她顺着云华视线看去,原来是在看过道上的几个雕塑,那几个是舞蹈演员雕塑,裙子很短,性感暴露,翩翩起舞的姿势倒是不错,算得上优美。
司藤翻了个白眼,出声道:“办正事,有什么可看的。”
云华听后转身,见司藤目光落在那些雕塑上,他笑道:“这裙子你要穿不?我给你买去。”
司藤瞪了他一眼,云华讪笑,随即对秦放说:“带我去关公龛位那!”
秦放点头领着俩人进到客厅最里处,那里摆放着关公的神龛,香案,摆放整齐。
云华看了一眼神龛,就上前将关公塑像请下交给秦放,又用手指敲了敲原本的龛位后的墙壁。
“咚咚咚”声响传来。
云华随即拿起凳子一下砸了过去,“砰”一声墙壁隔板被砸出一道大口子来。
云华探头朝里扫了一眼,里头亮着一盏幽暗的绿灯,忽明忽暗,一闪一闪,看着有点老旧模样,但墙壁上的照片依然清晰可见,和秦放拿出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是陈宛的相片。
他看了一眼,倒吸了口凉气,搭配上绿莹灯光闪烁,空间内的场景邪气的很,忽见时的确挺瘆人的,他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便后退一步,示意秦放自己上前查看。
秦放被云华砸墙的大动作镇住了,只呆愣的看着,见云华让自己上前,他便将塑像放到一旁桌上,凑上前去看了一眼。
一看之下,先是头皮发麻,再一眼,目眦欲裂,拳头紧握,指甲陷入肉里,丝丝鲜血溢出。
秦放入眼便见一张供桌,桌上置香炉,香炉里盛着白米,已经发黄,其上插着一根香,香已燃尽,而香炉边上皆是纸灰,纸灰覆盖下有一条熟悉的手链。
供桌后面一张熟悉的照片贴在墙壁上,不能说是贴,应该说是被五枚铜钉钉在墙上,而五枚铜钉分别钉在照片上陈宛的四肢与咽喉部位。
四肢上的铜钉每个又有一条细小的链子勾住铜钉,链子分别延伸出来到空间内的四个角落,每个角的链子末端均挂着一个小号铜锁。
此刻秦放脸色阴沉的吓人,他猛然提起脚,一脚一脚将剩下的隔板踹烂,又胡乱扒拉开来,就连手掌被木刺扎穿都丝毫不觉。
等能进人时,他冲上前去,一把将供桌掀翻,然后直盯着墙壁上的照片,颤抖着伸手轻抚,此刻已然是泪眼婆娑,悲痛欲绝。
司藤好奇的凑上前去看了一眼,当即阴沉下来,然后冷笑起来:“依然是这种下作手段,没一点长进!”
云华听出点门道,将司藤拉到一旁,轻声问道:“这摆弄你见过?”
司藤嗤笑一声,瞥了一眼秦放,见没其没动作,侧过身,轻声说:“还记得星云阁那洞下面的情景么?”
云华想了下,果然如此,还真是丘山的手笔,当初为控制司藤,就把司藤小时候的青丝置于青铜鼎内,又加以符纸镇压,鼎足又用铁链锁住与洞壁相连接,那场景与此地的确有相似之处。
“司藤,这人都死了,这样做还有用么?”
司藤白了云华一眼:“你蠢么,人都死了能有什么可镇压的,这只是丘山的自我安慰罢了,不过手段还是一样的残忍拙劣。”
秦放没听见俩人对话,他深吸一口气,将铜钉一枚一枚的拔出,每拔一根,脸上便阴森一层,等最后都拔下后,看着照片上只剩下五个孔洞。
秦放拿在手中,试图将孔洞边缘抹平,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他蹲下身来,一把一把扒拉着地上的米粒和纸灰的混合物,从其间摸出一个手链。
他将手链紧紧握在手心,这手链是他送给陈宛的,那时他家里没钱,上学又很拮据,打了很久零工才勉强凑齐这笔钱,为的就是买这条手链,想着想着又是潸然泪下。
秦放起身抹了一把泪水,走到云华面前问:“单志刚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是如何害死陈宛的?如果知道,请务必告诉我!”
云华看了眼司藤后说:“关于这种布置,刚刚司藤也看过了,她说这是一种镇压灵魂的下作手段,束缚四肢而使灵魂不得动弹,钉咽喉而令其无法呼冤,换句话说就是让人的灵魂永世不得超生,生生世世困在这里。至于单志刚为何这般,你自己想想都应该想明白了,你总不至于觉得这是他在对陈宛进行祭拜吧?”
秦放一拳砸在桌上,突然想起在陈宛死后,单志刚就对他好了起来,亲如兄弟,又和他一起创业,那时感动不已,可如今,想想这场景,他紧握拳头,咬牙切齿道:“我要他死!”
云华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至于如何处理你们之间的关系,你自己下决定,你们之间关系挺纠葛的,我不好插手,或许你可以去当面问问。”
秦放闻言猛的一抬头,是啊,他和单志刚关系太复杂了,先是有助于他,后来有拿出九眼天珠给他救回安蔓,但为了让陈宛在天之灵安息,他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云华与司藤离开了,秦放没有,此刻他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过往的一幕幕。
在车上,司藤突然对云华说:“陈宛是怎么死的?”
云华摇头:“我怎么知道,但肯定和丘山有关!”
司藤对着他冷笑道:“给你个机会说出来!”
云华道:“真不知道,要不你去问丘山!”
司藤话音一转:“刚刚听你对秦放说的话,反倒是让人觉得有股挑唆的意味。”
云华点头:“丘山不是犯事了么,若真是事出有因呢,那样丘山或许会逃过一劫,当然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但我可不想他快活的待在牢狱里踩缝纫机。”
顿了顿又说:“秦放知道陈宛事情,肯定会去见丘山,反正陈宛的死,丘山是赖不掉的,更何况有了今日的所见所闻,秦放也不会相信,这样能给丘山添堵不说,还能让他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司藤无语道:“我都不知道如何说你了,不过方式不错,能解气,也能让秦放免于丘山算计!”
云华轻笑道:“我这就是给你出气的,而且你想啊,我要是再把这消息传给陈宛的父母,指不定他们还能去闹呢,那样到时丘山头上就又多了一笔血债!”
司藤说:“这样不好吧,提起人家的伤心事,有点不厚道!”
云华说:“即使再伤心,给自己女儿讨回公道,这是必然要去做的,伤心再多有什么用,难不成让凶手逍遥法外不成?”
司藤白了云华一眼:“你可真是个无赖,小伎俩一茬一茬的!”
想了想又说:“若陈宛不是丘山杀的呢?”
云华摇头:“怎么可能,没深仇大恨会摆那玩意?你都说丘山是自我安慰了,我就不信报警后找不出一点线索!”
司藤:“随你怎么折腾,我倒是挺解气的,只不过我先警告你,这些小伎俩别用在我身上。”
云华略微尴尬道:“哪能啊!”
他还真干过,不过无伤大雅,前几天他知司藤对被子的霉味很敏感,便故意不去晒小阁楼里的被子,想看看司藤如何反应。
要是司藤知道,指定抽云华一顿,反应大了去了,她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最后实在忍不了了,就又到云华房间去睡,正常人能干出这事?
秦放在单志刚别墅坐了很久,直到中午时刻,他毅然前往苍城,与其自己苦想,不如当面问个清楚。
而且据单志刚的秘书说,她也已经跟随委派的律师一同过去了解情况,秦放他作为公司股东,在律师帮助下应该能在看守所面见关押的单志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