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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盾牌先生,你会治疗这种伤势吗」

洺海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盾牌,没有想到这一位队友竟然还有这种特殊的技术。

医生这种职业需要大量的经验以及时间的累积,多少伟大的医者都是依靠不断从书籍中汲取知识,利用各种手段学习并验证其中的正确性,等到周围的所有人都逐渐认可才能获得这份骄傲,属於普通年轻人根本不可能办到,而这样的一位优异人才竟然还是一位神话级别队伍的队长,简直是超出人类所能做到的范畴。

「我尽力,先去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盾牌目光转移到附近的一处空帐篷,似乎打算到那边去检查。

进到这个还带有一点男人臭味的地方,千甄立刻将床铺摆放整齐,腾出一个空间给洺海能够安心地躺在上面,然後跟劳伦各站一边,给予充足的检查空间,加上某位穿着全身铠甲的男性确实相当认真的从头到尾进行观察,气氛一度显得相当沉闷。

「差不多了,我看了一下,正常情况下应该没有办法恢复如初,不过,如果激发你的血脉或许能够有所变化」

盾牌稍微观察了一会,得出一个令人相当费解的答案。

激发血脉,这四个字明明拆解开来是如此容易理解的内容,一旦合在一起就让人完全搞不懂究竟发生了甚麽事情,洺海一度搞不清楚这句话的意思,直到认真思考一下才想到一个难以置信的事情,莫非,这位同伴是个江湖郎中。

「别用那种表情,我不是随便乱开口说话,你的血脉确实非常特别,如果好好使用或许能够有所不同」

盾牌扫过洺海的身体,语气中透露出一份莫名的自信。

特殊的血脉,以她所拥有的知识来看,世界唯一最为尊重的血缘便是前代文明中的王室一家,毕竟那个时候的家族孕育出灭亡王女这个无与伦比的存在,那怕拥有一丁半点的血缘都能够轻而易举的统一整片大陆,成为最强大的存在。

只是,那些源自血脉的力量能够发挥甚麽作用谁都无法清楚的说明,当年的灭世纪载都是写出一堆唠唠叨叨的内容,包括天地异变以及山河崩坏,全都是一些毫无道理的说法,搞的一个人跟神明无异,肯定都是一些怪力乱神的说法,目的是希望後世的人们不要犯错,继续自相残杀下去。

将大地划开,甚至把城墙当作棉花般撕裂,还有改变天气乃至温度之类的神蹟,那些摆明就是胡说八道,根本不可能真正存在於这个世界上,正因如此,洺海非常明白这些都是前人们所使用的欺骗话术,其中多半都不能认真对待。

「······那我该怎麽做」

洺海深吸一口气,询问盾牌应该如何是好。

尽管这些说法都是迷信,不过眼前的队长都对此深信不疑,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批评或是直接进行论述,反正只要没有做出超格的事情,先让对方试试也无妨,搞不好简单的几种方式能够加速手掌的恢复也说不定,对任何事情都要抱持着些许的希望才行。

「躺着不要动,把这颗小药丸吃进去就行」

盾牌拿出一颗蓝色的小药丸,直接放在洺海的手上。

可疑的药物,当下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此直观,如果给予的对象不是那一位总是站在前线保护所有人的自家队长,她一定会将这个东西扔到不知道的地方,然後质疑对方是否想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搞不好还会一脚踹上去。

然而,这个做法首先会招来千甄的不满,这位姐姐是个相当护短的人,一旦发生事情都是先以亲近之人为主,不管事情的对错都一定帮助自家人,这种情况下,几乎就是丈夫的盾牌肯定比同伴的地位还要高出许多,所以洺海几乎可以确定扔出去的下一秒钟就会遭到凄惨的对待。

处在一个左右为难的局面也是骑虎难下,起初本来就是她自己同意接受对方的帮助,这个时候才开口拒绝摆明不给人面子,加上这颗药丸没有多少体积,就算真的有点积毒顶多就是几天的时间就能排出体内,应该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问题才对。

「恩······呼······」

洺海将药丸吞进肚子里面,随手拿起一瓶水准备纾解一下苦味。

这个动作却在拿起水壶的时候出现问题,手掌一个发抖便让东西滑落,还有一旁的千甄早先一步发现才不至於让里面的水全都洒出来,只是这样的可怜模样实在不希望让周围的其他人看见,更何况还是过去最好的同伴们,实在是相当丢脸的一件事情。

「盾牌先生,这个药甚麽时候······咦?」

洺海刚想询问药究竟要等到多久过去才会有效果,谁知道视界突然模糊,整个人根本连脚步都站不稳。

即将倒在地上以前,她确实感觉到人的体温,仔细一看应该是千甄从旁协助才让人不至於难看的躺在上头,只是这种情况底下,实在不难让人产生一种糟糕的想法,莫非这群人是别有用心,打算让人失去行动能力在送到其他地方转卖。

奴隶制度虽说在各方的打击之下销声匿迹许久,不过底下依旧还有许多类似的店家正在蒸蒸日上,不断透过许多特殊的渠道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或是遭到高利贷压垮的人肆意贩卖,行为举止可谓是相当恶劣,一度让两大国都发表缉捕的声明。

「你们······要······」

「少说话,你的身体正在遭遇剧烈的变化,等一下就会好」

正当千甄准备开口安慰一番,一旁的劳伦先开口说了几句话,一脸无趣的说着。

多亏有这位毒舌的家伙,洺海才能够冷静下来进行思考,想到一行人仍在营地,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运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边关的骑士们都会将所有行李进行检查,不可能漏掉一个大人,所以贩卖说法本身就是一种过度的妄想。

「恩······」

「都跟你讲不要说话了」

劳伦一脸无奈的撇开视线,似乎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地方。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跟洺海的感情好,不过这种时候女孩子都会觉得害怕与不安,男孩子要温柔一点才行」

「谁跟她感情好!」

面对千甄的说明,劳伦立刻跳了起来,试图解释一下自身过份关心的行为。

望着两人的态度,洺海相信双方肯定不会是试图贩卖的奴隶商人,也不会是那些脑海中所幻想的坏人,依旧是之前共同奋战多时,值得给予无比信赖的绝佳队友们,这一点依然没有丝毫的改变。

「别说话,洺海的身体开始起异变了」

盾牌一开口,两个人纷纷闭上嘴巴,认真注视着躺在地上的洺海。

本来她还想要以微笑告诉三个人没有问题,谁知道当异变开始的瞬间,那股流窜在体内的疼痛感根本无法忍耐,几秒钟的时间变自顾不暇,光是要忍耐那种宛如体内不断涌现而出的血液奔腾就已经耗尽全力,不知何时,整个人连思考都办不到。

处在溶解的边缘,洺海脑中缓缓浮现出过去的房间,尽管相当狭小且无法堆积太多想要的东西,那股熟悉的味道以及稍微精心设计刻意与其他兄弟姊妹不同的摆设手段都是体现出独特个性的一种方法,算是小孩子的一点点小反抗。

离开家族以後,她最有印象的不是拥有刻骨铭心记忆的训练场,也不是有着庄严神圣气场的圣地,更不是那些经常跟一大堆人聚在一起的会议室,而是这一处专属於自己的小小空间,因为只有待在这个地方的时候才能作为自己。

本来一个小房间就该是幸福的所在,谁知道里面竟然还有其他人的身影,一对是搂搂抱抱盾牌与千甄,另外一边则是有说有笑的盖博一行人,两边的人马相当亲密的聊天对话,彷佛打从一开始就是熟悉的好朋友,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哭泣一番。

但是,更加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并非是这些现在的夥伴以及逝去的友人们,其中还有一道令人难以置信的身影,那是不知为何摆出普通笑容的劳伦以及一位从未见过的小孩子,两个人都对她展现出温暖的微笑。

--妈妈

听见那一声呼喊,洺海的体内突然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整个人迅速从混沌意识当中恢复到该有的原本状态,直接从床铺上面一跃而起,迅速活动身体上面的每一个关节位置,将一大口恶气彻底吐出。

「恭喜,你恢复了」

盾牌的声音传来耳边,洺海立刻低头望着手掌,发现本来破烂的皮肤已经恢复正常,不断颤抖的情况也彻底改善,更重要的是,那份疼痛已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