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回京,亦是京城的一件大事情。
只是此事与平头老百姓无关系,而是庙堂上面的大动静。
贾芸对于王子腾归来,倒是反应比较平静,甚至都没有去与王子腾见几面。
目的也是很简单,那就是避嫌。
现在的贾芸乃是文官,文官与武官走的近,你想要做什么,还需要解释?
雍太皇帝没有死,眼睛也还没有瞎掉。
若是贾芸直接摆在明面上来,那就是直接对抗整个朝廷,摆明车马的造反。
如此作为,乃是取死之道,也是贾芸不去与王子腾亲近的缘故。
至于柳湘莲、冯紫英等人则是不同。
他们的年纪比较年轻,与贾芸,与荣国府关系亲近,彼此走动,乃是同辈之间的好友关系,顺理成章,道理天成,自不会惹人闲话。
反而是去与王子腾太近,麻烦颇多。
王子腾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
他虽回来,却也不与贾芸亲近交流,避嫌。
今日的情况则是特殊,迎春出嫁,还是与贾芸之间的姻缘。
此事固然有些荒唐,却也并非是什么太荒唐的事情。
古往今来,比之还要荒唐的事情,多了去了。
贾芸与迎春乃是姑侄之间的关系,却非是一个家庭里面的姐弟。
就这一点,便是可以避免很多的问题和东西。
论及五代祖系,贾芸也属于末尾,算是快要走到尽头了。
之前贾芸乃是荣国府贾族的旁门同支,这个身份交代的相当清楚。
五代人的传承下来,第五代草字辈便是贾芸这一代人。
与迎春成婚,若是以礼法来合,固然稍微欠缺,却也并非是不太可能。
再加上之前的事情,也让众人心中都有一个台阶下.
有了台阶,那么贾芸自然就敢光明正大的纳妾迎春,不必忌讳太多。
王子腾也才敢来这个地方,参与贾芸的婚礼。
贾芸看向王子腾,起步走到台前,拱手笑说着:“舅舅,你怎么来了?”
因薛宝钗也是贾芸的媳妇儿,故而,王子腾也算是贾芸的舅舅。
之前贾芸纳妾薛宝钗的时候,王子腾也曾经派遣人过来送礼物。
只是那个时候王子腾远在边疆巡视,故而没有办法亲自登门。
现在他回来了,又遇到了这件事情,自是要亲自过来,以示尊重。
王子腾看向贾芸,心中颇为感慨:“昔日那一个无名小卒,而今却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了!”
在这个时候,就算是王子腾也不敢小觑这个靠着荣国府关系,踏入仕途,一路上官运亨通的厉害人物。
贾芸淡然地迎接王子腾。
王子腾亦是含笑对之。
他们两个人都是大人物,自然得维持一个体面人的体面。
遂王子腾被贾芸请入了进去。
不多时候,就见到冯紫英来了。
冯紫英笑看着贾芸,说着:“大哥,你这纳妾的速度可真快啊!”
瞧着冯紫英的打趣,贾芸也是笑了笑,说着:“好了,里面去,今日高兴,多吃几杯酒。改日的时候,我在家中设宴,邀请兄弟几个人在家里面好好地吃酒。”
得了贾芸的话语,冯紫英的心中可是美坏了,忙说:“好好好。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
说罢,冯紫英便是去了里面坐席。
贾宝玉也带着贾琏、贾兰等人来了。
这些家族的自己人,贾芸也是笑脸相迎,说着:“宝玉,琏哥儿,兰哥儿,你们快里面请。”
瞧见贾芸如此客气,贾宝玉是感慨颇多,自家的姐妹纷纷出嫁,现在他就冷落成为了一个人,不想要上进功名,也是无聊的很。
因此,贾宝玉对于迎春的事情,粗略懂了一些,又似乎不太懂的。
白天的时候,贾宝玉还去了一趟迎春的屋子,去看迎春。
迎春对宝玉也是疼爱的。
她是真心将宝玉拿自己的亲弟弟来对待。
便是红楼原着当中,迎春被迫嫁给了孙邵祖,临走时,唯一对人吩咐事情,就是找到贾宝玉,嘱咐贾宝玉未来早日将自己接回荣国府内,好挣脱孙邵祖的魔掌。
可惜,贾宝玉懵懂无知,并未领略到迎春交代的深意,并未照办。
遂导致了后来迎春眼见回家无望,又承受不住孙邵祖的家暴和折磨,直接悬梁自尽了。
谁知今日贾宝玉再次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只是这次迎春没有啼哭,也没有告诫宝玉要早日将她给救出泥潭,而是告诉宝玉,劝说宝玉道:“宝玉,你也年纪大了,以后定要努力功名,千万不要荒废了岁月才是。”
而今贾宝玉望着眼前这一幕,也是不由得头疼欲裂,心中沉思:“封侯非我意啊!”
门外宝玉并未回答,贾琏却是抢先一步,笑语盈盈地走到贾芸的身旁,恨不得立刻就与贾芸勾肩搭背,说:“妹夫,你以后可要罩着我啊!”
薛蟠也来了,瞧见贾琏,便是发了一句话:“你也是内兄,我也是内兄,那么我们两个人以后就是兄弟了。”
“什么兄弟?就凭你也配?”
贾琏眉心皱起,心中甚是瞧不起薛蟠的,只是碍于贾芸的情面,所以才不发怒罢了,而今见面撞见,才说着:“那是,那是。”
只是贾芸等人看的出来贾琏的敷衍,而唯独薛蟠看不出来。
薛蟠几乎觉着自己达到人生巅峰了。
或许家中的母老虎凶悍异常,让他不怎么得意。
而今却是快意的。
贾芸却是看向薛蟠,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话:“内兄,听闻嫂子怀孕了?伱可知道此事?”
夏金桂的事情,贾芸此事也是帮忙了的。
薛姨妈求了贾芸,让贾芸开了一些好怀孕的汤药,暗中给夏金桂和薛蟠喝了。
因此,按照贾芸的估算,应该也就是这么几日了。
前些天,薛姨妈又来了一次,询问薛蟠的子嗣问题。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关系子嗣繁衍的大问题,自是整个薛家的头等大问题的。
贾芸对此也是点头同意,认为此事的确紧要,不可不去重视。
遂就引发了夏金桂的怀孕问题。
贾芸笑了笑,便是让薛蟠心中一怔,许久都说不出话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