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一好一坏
伴随着夜色越来越暗，当一轮新月缓缓升起时，张卓终于将手中还没处理完的琐事暂放下来，准备留待明天继续处理。
下午刚睡醒时，张卓的一身实力便已经恢复如初。但接连处理了一下午的琐事，还是让张卓顿感疲惫。
望着天空中大如圆盘的明月，张卓的思绪不由自主地便飘到了惊鲵的身上，也不知道她此刻是不是还在武遂城中等他？
饱暖思隐喻，再加上张卓初识肉味，不知不觉中，思绪更是飘向了其他几人的身上。
娥皇、黑、白三女，她们既然是阴阳家的弟子，而阴阳家如今又已经投靠秦国，那么等张卓返回咸阳城时，终究还是会见面的。
至于白雪、白霜姐妹，她们不仅是平阳白氏的家生子，更是与白君玲情同姐妹。那么等到张卓与白君玲成婚时，该是他的终究还是跑不掉。
但想着想着，张卓便想到了王龁。
自王龁吃下“三日必死丸”后已经过了这么多日，之前张卓因为要领兵攻城，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心思放在这些琐事上面。
如今猛然闲了下来，王龁这么多年的舔犊之情终于在这个时间段彻底地爆发了出来。
也许是风迷住了双眼，不知不觉中，张卓的双眼之中便满是晶莹剔透的泪珠。它们在张卓的眼眶之中打着转儿，更是与天上的圆月互相映照着，看起来很是凄美。
“想老王了？来，喝点酒水睡一觉就好了！”
正当张卓强忍着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滴落在地时，一道很是熟悉的声音便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道声音就如同导火索一般，张卓只感觉鼻子一酸，大颗大颗的泪珠就再也忍不住，终于顺着脸庞慢慢地滑落在地板之上。
看着胡迈递过来了一壶酒水，张卓知道喝下它后便不会那么难受了，但沉吟了许久之后，终究还是没有伸出手臂。
“我就说吧，不管是老王还是蒙骜，都不会允许张小子在军中饮酒的！”
“哼，不喝算了！还真是不识好人心！”
“切，老胡，要按咱们年轻那会儿，你但凡敢在军中饮一口酒水，早就被武安君亲自行刑以正军法了！”
“哼，我喝的可不仅仅是酒水，这可是谷子中的精华，珍贵着呢！”
胡迈恨声说完，更是故意摇晃起手中的酒壶，让酒香肆意地飘洒在整个院落之中。
“啧啧！还谷子中的精华，你怎么不说这是水果中的精华呢？”
“哎，猴儿酒可遇不可求，这不是没有那个机会吗！”
“切！”
听着申聪与胡迈两人的熟悉笑骂声，张卓心中的悲意便随着两人之间的打闹，而缓缓消散。
“见过申爷爷、胡爷爷！”
张卓随手将脸上的泪痕擦掉后，便转过身来抱拳对着申聪与胡迈行了一礼。
“嗯，你没事就好！”
“哎，还真是羡慕老王啊！一天到晚都是冷着那张老脸，没想到临死了竟然还会有人为他流眼泪，啧啧！”
“伱够了吧！”
“也不知道等老夫死的时候，会不会有人为我流泪！”
申聪的话音刚落，脸上便带着一丝搞怪的笑意，更是对着张卓拼命眨起了眼睛。
“我会的！”
看着身前的两人，张卓的嘴角处不仅缓缓浮现出一丝很是难看的笑意，更是弯腰对着他们两人再次行了一礼后，并很是郑重地说道。
“有意思吗？你们两个大老爷们竟然在这里哭哭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切，大老粗一个，还好意思说我们？你的眼睛不也红了？”
“我......我明明是被酒水呛到了！对，就是被酒水呛到了！”
见申聪竟然将他眼睛变红的事情当着张卓的面讲了出来，胡迈的脸色瞬间便涨红了起来。虽然他很想快速地解释，但嘴巴终究还是结结巴巴地说了起来。
但话音刚落，胡迈便很是气愤地喃喃自语道
“这次的酒水还真是烈，下次绝对不喝它了！”
看着胡迈那涨红的脸庞，张卓心中的悲意终于随着微风彻底地散去了。
申聪见张卓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与胡迈微微对视了一眼后，便郑重地说起他们两人来此的正事儿。
“老王已经去了，再加上武遂的主将王琅叛变，大王便决定让你带领这五万大军驻守在南阳城，以防韩军卷土重来！至于蒙恬，蒙骜前两天已经传讯让他去往氏篸城，准备再多带带他。”
说完之后，申聪看了一眼张卓的脸色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后，便继续说道
“本来按照你此战的功劳，你的爵位完全可以直接升至左庶长的。但老王之前说过，现在的你最好还是先蛰伏一段时间为妙。但我与老胡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件事就由你自己决定吧！”
紧接着，申聪便将爵位的事详细地讲了出来
“如果你想要升爵至左庶长，就如同刚才我说的那样，大王会留下五万大军让你驻守南阳城。但如果你仅仅决定将爵位升至五大夫，那么南阳城中只能留下三万大军，而咸阳更是会派来一名内史，与你一起驻守南阳城！”
听完申聪的话语，张卓便仔细地思索了起来。
军公爵二十级中左庶长虽然与五大夫只是相差一级，但两者之间便如同相差一条鸿沟一样，很多人一辈子都跨不过去！
如果张卓选择将爵位升至左庶长，那么张卓不仅是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左庶长，而南阳城更可以称之为张卓的一言堂。
但是，张卓只要成为了秦军中的左庶长，那么他便如同一只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绝对能吸引到在咸阳城中大权独握的吕不韦的目光。
王龁此次从上党亲自武遂，本意就是想要给予嬴政一些支持，让吕不韦明白老秦人并没有全部死绝，以免吕不韦在朝堂之中太过放肆。
嬴政此时毕竟还没有到达亲政的年龄，秦国的大部分权柄依旧被吕不韦所掌握，一旦吕不韦想要给予张卓一点颜色看看，那么张卓根本就无力反抗。
毕竟，枪打出头鸟！
思索了许久，张卓知道他一人是绝对扛不住吕不韦的，便轻声回道
“申爷爷，既然左庶长让小子我先行蛰伏一段时间，那还是按照他的建议吧！”
“真的想清楚了？五大夫爵虽与左庶长只相差一级，但军中得到过五大夫爵位的人有很多，而得到左庶长的却伸手可数！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或许你一辈子也只能是一个五大夫了！”
申聪与胡迈两人听到张卓的选择之后，便把视线全部放在了张卓的面庞之上，想要看清楚张卓的脸色变化。但落入他们眼中便是张卓那很是肯定的点头。
“行吧，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们两人便尊重你的决定！”
伴随着申聪的话音落下，正事既然已经讲完了，那么他们两人便准备继续回到嬴政的身边暗中保护他。
看到申聪与胡迈两人就要准备离去，张卓忽然想起来了焰灵姬的火魅术，便向两人询问起面对魅惑之术的解决办法。
虽然焰灵姬对张卓施展出火魅术后不仅没有魅惑住张卓，反而受到了术法的反噬，但那毕竟是因为张卓的意识深处有着电弧的存在。
在战场之中厮混了这么久的张卓早已经习惯了拳拳到肉的战斗，猛然发现自身竟然有着这种短板，张卓必须要将它尽快补上。
新郑城中血衣侯白亦非与潮女妖明珠夫人都是施展幻术的高手，张卓既然率兵驻扎在南阳城，那么不久后势必会与他们两人相遇的。
见此，张卓便将之前与焰灵姬交手的经过讲了出来，并准备向两人询问该如何对敌善于幻术的敌人。
但张卓刚刚将这个问题问出来，他便发现申聪与胡迈两人竟然齐齐用看待傻子一样的目光看向他，并久久无言。
张卓虽然很是诧异，但为了解决掉这个短板，也只能做出一个学生的模样，准备认真听取两位前辈的对敌经验。
“张小子，你也不傻啊，但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呢？魅惑之术本就只是小道，以你的一身实力是绝对不可能接连多次中此术的！”
看着张卓那副准备认真听讲的模样，胡迈嘴唇糯动了几下后，最终还是心急口快的申聪开口了。
“张小子，那名百越女子的模样是不是很是靓丽？如果是这样的话，一旦你的注意力被她的容颜所吸引到，那么你确实会很容易中招的！”
话音落下后，申聪的目光便上下打量着张卓，嘴角更是微微地抖动了起来。
听完申聪的话语后，张卓腰便弯的更低了。
施展火魅术的毕竟是焰灵姬，当真人出现在张卓的面前时，由不得张卓不为之心醉。
看着张卓久久无言，申聪终于想起前段时间在武遂时他可是将阴阳家的几名女弟子都丢给了张卓。
年轻人本来就血气方刚，如果之前从没有经历过床笫之事还好说，一旦经历过一次，绝对会食髓知味的。
申聪毕竟也曾年轻过，见到张卓那不好意思的模样后，嘴角便微微勾起，轻声笑道
“如果你真的想要修习抵抗魅术的功法，你直接修炼当初从王宫武库中挑选的那本《黄帝内经》就行了！”
“啊？《黄帝内经》？”
申聪的话音刚落，张卓直接便惊呼了起来。
虽然张卓当初只是粗略地浏览了一遍，但《黄帝内经》的鼎鼎大名张卓还是知道的。
“怎么？你还看不上《黄帝内经》？”
见张卓一脸惊讶的表情，申聪直接便怒极反笑。
“呵呵，张小子，你可别不识好歹，相传黄帝当年就是凭借这本秘籍从而得道成仙的！武库中的那本《黄帝内经》可是在王宫之中保存了很久，就连我都不知道它的具体来历。它虽然表面上只是一本调和阴阳的修炼之法，但它的具体功效，却并不仅仅于此。”
“这个小子自然是知道的，黄帝当初御女三千，从而白日飞升的事迹毕竟广为流传！”
张卓一边与申聪交谈，一边更是深深地思索了起来。
在张卓的印象之中，《黄帝内经》只是一本调和阴阳的修炼之法，怎么可能会与魅惑之术与幻术扯上关系呢？
见张卓并不相信，申聪便挤眉弄眼地解释了起来。
“修炼《黄帝内经》最要紧的便是先要学会色而不淫，不能为了追求美好的事物而彻底地沉迷于其中。只要这一点你能达到，久而久之，魅术与幻术自然不会让你彻底沉迷于其中的！”
“九黎部落的人最为擅长蛊、毒两术，而黄帝更是在逐鹿大败过九黎部落的酋长蚩尤。一旦你能学会《黄帝内经》，那么蛊、毒两术对你同样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听完申聪的解释之后，张卓彻底被惊住了！
《黄帝内经》难道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张小子，你年纪轻轻就能将披甲门的功法练至大成。而你如今的力气更是说明《恶来真身》都已经被你修成了。所以，《黄帝内经》你值得拥有！”
看到张卓呆住的模样，申聪脸上的笑意便彻底掩盖不住了，更是连声打趣了起来。
“行了，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两人就先回去了，而你也早点休息吧！”
申聪虽然一看见张卓此时的模样就想笑，但因为在这里已经待了太久，为了嬴政的安全，他们两人也只能尽快回去。
张卓见两人就要离去，便连忙问道
“申爷爷，当初与我一同赶往武遂城的人呢？她此时是在武遂城还是在哪里？”
听到张卓竟然在这个时候提起惊鲵，申聪也没做他想，直接便回答道
“你说的是那个罗网女杀手吗？她已经随着罗网的人离去了！”
申聪以前看过《黄帝内经》，他本以为张卓提起惊鲵是想要寻那几名曾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一起修炼此功法的，便继续说道
“那晚我命人丢进营帐内的阴阳家弟子，同样也离开了武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