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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胸藏有仁,令人敬佩,承让了。”清平子对他一揖,随之一接,“不知现在可否退兵?”

付加池摇头道:“老夫奉命行事,没有权利私自退兵,按你我之前约定,大军围山一日不攻。你若真想救那些山民,给他们的族长黄默崖带句话,只要他交出族中三十岁以下女子,亲自前来负荆请罪,我镇少镇将军自不与他计较,若不从,大军掩杀族灭,悔之晚矣。”

清平子看着付加池,他口中的少镇将军,应该是柴启恩之子柴志恭,没想到他竟来了。

藩镇少主亲自率军入山,付加池等高手陪侍,这般阵容,更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绝不会单单是为了女子那么简单。

“付老先生,那位年轻人明显不敌你老,为何饶他性命?”清平子离开后,柴志恭走了上来。别人不敢问,他却要问个清楚。

“少镇将军可还记得去年传得沸沸扬扬的阴川四大公子?”见众人似有所悟,付加池负手继续,“此人正是阴川四大公子之首清平子,亦是杀人如麻的阴川四大魔头之一,今日一会,果然非同凡响。此子年纪轻轻,修为高深,剑意世所罕见,出招运式极有章法,临阵经验极其丰富,依属下之见,就是鬼门扶苏、星门北冕,或许也不是他的对手,当得起四公子之首之名。他与京机阁司臣关系密切,又与袁家种沐流交情匪浅,二人更为他斩除半部文宗北上问罪的曲叟,可见对他之重视。我们虽不一定怕了司臣与种沐流,若无必要,随便结下如此大敌,不智也,还请少镇将军明察。”

“付老先生思虑周全,是我唐突了。”柴志恭点了点头。

他们已经收到消息,京机阁似乎与乾坤门前辈对峙,态度强硬,逼使兰台公子让步,驱逐陈家、宗家,实力非同小可,已在江湖上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尚没有到那一步,惹怒司臣,确实不智。

鲁双腾等人皆有些尴尬,刚才付加池还提起“景门荣誉长老”,他们竟没有想起来,否则也不至于有后来之变,造成修为更高的付加池败在清平子手里,若非手下留情,更可能丧命他手,欠下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清平子沿着山间小路追寻,其间经过两处燃起大火的聚居之地,房屋倒塌,人嘶民喊,应该是在他与付加池交手之际,藩镇之兵造成。

远远跟在那些人后面,林中山路行了约一个小时,来到一个更大的群居之地。

况奉直从一旁闪了出来,他去接应少族长等人的时候,也发生了交火,要不是他,那些人肯定全灭,到现在才算有些相信二人,但也没有全信,毕竟人心难测。

“你在镇兵中见到了廖希尔?”

“是。爸,看样子,廖希尔在镇兵中地位不低,竟能指挥那些兵将。”

况奉直带着清平子来到族长黄默崖屋外的时候,听到了屋子里传出的声音,他们已经知道黄默崖之子叫黄孝旭,也就是那些山民口中的少族长。

“廖希尔是什么来头?”走到大门口,清平子开口问道,随之看向有些瘦弱的老者,其实不过五十来岁,真是岁月催人老。

“这位小公子是?”黄默崖看着清平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爸,这位清平子公子是况先生的上级,之前多有误会,在此向公子致歉。”黄孝旭对二人拱了拱手,眼中的歉意却没有口中那么浓厚。

“既是误会,不用在意。在下清平子,你们可以唤我道长。”清平子也对他们父子拱了拱手。

“既是恩人。”黄默崖往大门方向走了几步,对外高声,“来人。”

“族长有何吩咐?”一位年轻人从旁边跳了出来,眼中对清平子二人仍有戒备之色,正是之前曾被他们擒拿的山民之一。

“到仓库取一袋子土豆过来,送给恩人,全当谢礼。”吩咐完,黄默崖看着二人,并没有请他们进去,“道长、况先生,山中清苦,缺粮少蔬,别无他物,一袋土豆不成敬意,还请不要嫌弃,黄氏一族在此谢过二位先生相助之恩。镇兵来犯,势不可挡,我们不想连累无辜,二位若无他事,请离开吧。”

“镇兵大将让我给族长带句话,大军围山不攻,再给诸位一日时间考虑,只要交出族中三十岁以下女子,并请族长亲自前去负荆请罪,自不计较,若不从,大军掩杀,悔之晚矣。”

“多谢。”黄默崖听了这话,却没有似黄孝旭那般面色有变。

这时,年轻人已提着一袋土豆过来,在黄默崖吩咐下,交给况奉直。他见清平子没有反对,伸手接过,谢过黄默崖。

“招待不周,望海涵,二位先生请吧。”黄默崖又开始下逐客令。

清平子看了看没有任何慌乱、紧张、担忧之色的黄默崖,点了点头,与况奉直告辞离开。

“道长,还在想山民之事?”夜晚林野,篝火点点,蔺千阵端着烤熟的土豆与野味送到他面前。

“我们经常品评古往今来的帝王将相,对其某些作为多有不屑,少不得指摘几句,忿忿不满,真轮到自己做选择的时候,才明白什么叫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和况卒长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再劝一劝他们,是否会离开?或者与镇兵拼一拼,是不是能救下不少人?均被否决。理性上来说,我还在犹豫,是不是要让此地彻底清净,以为我用。”

“道长觉得他们会听劝离开吗?”

“很难,他们并不信任我们。我仔细观察过族长黄默崖,似乎胸有成竹,对镇兵进犯有应对之方。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自信来自哪里,但他肯定相信自己胜过我们。”

“既然他们并不信任我们,我们又不是柴氏藩镇的对手,何妨再观察观察。”

“就怕此事将成为一生的梦魇。”清平子喝了一口酒,“廖希尔是什么来头?”这是他曾问黄默崖父子的话。

蔺千阵想了想,摇头道:“我没有听说过此人。既然出现在镇兵中,黄氏父子又在谈论,或许此番变故与他有关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