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她是担心名声才不肯报警,但结果是她主动撩人家。
第一场结束以后,工厂老板开车送她回来,她邀请人家上来坐坐,人家理解成了做做。
上楼前,她又去便利店买了一堆啤酒,想趁着酒劲儿把价格压下来。
她想让对方上大头,结果对方上了小头,把演习搞成了实战,她也是半推半就,根本不是被人强了。
完事以后,人家提上裤子不认人,该多少钱还多少钱。
薛秋筠觉得自己被人耍了,两个人在酒店吵了一架,对方转给她2000块钱就走了。
她哭着说完以后,林菲菲抿了抿嘴唇,问道:
“那他给你转这2000块钱,你收了吗?”
薛秋筠擦了把眼泪,咬牙切齿道:“当然收了!2000块钱呢!我为什么不收?”
我和林菲菲对视一眼,都挺无语的。
薛秋筠紧紧抱着胳膊,脸色格外苍白,就像一个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幽灵,她嘴唇微微颤抖:
“妈的!我本来只是想撩一下,让他上头,然后给我把成本再降低点儿,没想到被人家给吃了,亏大了。”
林菲菲气不打一处来,“好了,你先别想这个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薛秋筠伸手拽住林菲菲胳膊,鼻头抽动了几下,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哀求道:
“菲菲,我能不能先去你家住,我现在有点儿慌,也不想回酒店。”
哎……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
薛秋筠整天咋咋呼呼的,可她平时就是虚张声势,真碰上事立马麻爪。我知道以林菲菲的性格,肯定会收留她,所以我也没表态。
薛秋筠就这么被我们带回家了,回到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侧卧还没来得及收拾,我把沙发床拉开,薛秋筠误会了我的意思,吸了吸鼻子,沙哑道:
“还得让你睡沙发,打扰了。”
我奇怪地瞅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是让你睡这儿,想啥呢?!”
要是以前,我肯定把主卧让给她了,可现在根本没这个必要。
薛秋筠“啊”了一声,转头看向林菲菲,但林菲菲也没吭声,她只好叹了口气,撅着小嘴说了声好吧,怏怏不乐地朝沙发床走了过来。
折腾了半宿,我们都人困马乏,这一觉睡到中午才爬起来。
一过了三十岁,我明显感觉熬不动夜了,即使睡到中午,起床以后仍然浑浑噩噩,骨头缝里都透着难受。
我是被五脏庙叫醒的,中午打算靠外卖充饥,林菲菲困得连眼睛也睁不开,也没什么建设性想法,让我问问薛秋筠的意见,说完以后她翻身继续睡。
提起薛秋筠我就来气,但林菲菲都发话了,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迷迷糊糊走进客厅。
现在都快中午十二点半了,我琢磨着她怎么也该醒了,可走进客厅一看,我脑袋顿时嗡地一声,心跳险些骤停。
她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一条白腿还搭在地上,红色熊罩就在地上扔着,她也不知道怎么睡的,t恤撩上去一大截,雪白的小肚子就这么随意露着。
画面活色生香,我却无语极了,她真是一点儿影响也不注意。
脑袋中有一瞬间的混乱以后,我快速收回神,正准备返回卧室,薛秋筠听见动静,忽然醒了。
“卧槽!余斌,你怎么偷窥我?”
“……”
我都无语了。
自己衣衫不整,明知道家里有男同志,自己不注意点儿影响,反过来吐槽我。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下来,一边低头整理仪容仪表一边吐槽我:
“你也真是的,家里多了个美女,你进客厅之间注意点儿。”
我心里突突直冒火,双手叉腰,没好气地盯着她,“你自己没穿整齐,还成我不对了是吧?”
可能是因为住在我家,她不敢像平时那么嚣张,撇了撇嘴,终究没敢说什么。
她不敢吭声,我也偃旗息鼓,转身朝卧室走去,一点儿都不想看见她。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她早点儿滚蛋。
林菲菲听见争吵声赶紧出来了,迎面撞见我,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看到这张漂亮的俏脸,我深吸了几口气,把火气压下来,淡淡道:
“没什么,就是她太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薛秋筠听到我的话,委屈巴巴地哼了一声,反唇相讥:
“我睡觉一直就这样,你明知道家里多了个人,还一点儿也不顾及,推门就出来。”
林菲菲怕我发火,伸着脖子看了一眼薛秋筠,不容置疑道:
“秋筠,你先少说几句。”
薛秋筠:“……”
她愣了几秒,气呼呼把脸扭到一边,不再看我们。
我也被林菲菲推进卧室,避免了矛盾升级,她反手关上房门,抚摸着我的后背,趴在我耳边柔声道:
“老公,你别和她一般计较,等她情绪稳定点儿,她就回去了,算了。”
我也不想招惹这娘们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只盼着她情绪稳定点儿赶紧走人。
不过我没想到,我和薛秋筠发生冲突,林菲菲居然义无反顾站在我这边,让我心中一暖,心情也没那么糟糕。
中午订饭,林菲菲怕我真不管薛秋筠,主动订了外卖,虽然发生了点儿小摩擦,但午饭还是一起吃的。
发生昨天那件事以后,薛秋筠受到不小刺激,吃饭的时候,她也不吃,呆呆地盯着前面,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林菲菲伸手在她面前晃悠几下,脸上多了几分担忧,“秋筠,你……你没事吧?”
薛秋筠木讷的摇摇头,抽出一支细长的香烟,夹在指缝间,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缕惨白的烟圈。
“我就是不甘心,被这个煞笔占了这么大便宜,自己也没落到好儿。”
我和林菲菲对视了一眼,谁也没开口。
我缓缓转过头,薛秋筠正直勾勾地盯着我,忽然咧嘴一笑,嘴角随之缓缓上扬,勾勒出一道异样的弧度,犹如深夜中突然绽放的诡异之花。
“余斌,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贱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