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夫人的屋中藏了男人
外城,何归堂,一棵几人合抱大树后面。
豆蔻少女小鹅便住在这大树的后头,与将军夫人住的何归堂毗邻。
将军夫人住进何归堂后,小鹅和她大母都觉得与有荣焉。
每日,小鹅会带着她做好的叉子到小溪边捕鱼。
钓鱼她没有多少耐心,不过她有一手无师自通的叉鱼技巧。
之前还会有一些半大不小的男孩子见她孤身一人,想来抢她的鱼。
不过在将军出发后,整座外城男孩子都少了很多。
再等到将军夫人住到何归堂后,小鹅每日都会将捕到的鱼送过去,就更是见不到人来抢她的鱼了。
起初何归堂收了一次她的鱼,当成乔迁礼,到后来何归堂里的厨娘便跟她谈好,每天都可以买她的鱼,有多少就买多少。
不拘她捕到什么,都可以送过来。
收到这消息,小鹅回去告诉大母,她们都高兴坏了。
她们祖孙女二人,能在外城好好活着,都是托了将军和夫人的福气。
大母的腿脚不好,每日会在家里对着天女的木头神像跪拜,祈求她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将军战死的消息传来,祖孙俩都哭了整整一日。
次日,小鹅出门去捕鱼的时间便晚了些许。
一开门,便有邻居上门:“小鹅,这是我今天钓到的鱼。你不是每天都给夫人送鱼吗?我看你出门晚了,就先给你送过来。你看,要不要?”
小鹅看着他手里偌大的肥鱼:“要!谢谢开叔,我去卖了钱,就拿来给你。”
“不,不不,不用了。夫人她……现在应该很伤心吧。欸……”开叔摆了摆手,叹着气走了。
小鹅还是将换来的鱼钱放在了开叔家里。
夫人病了,还能吃得下鱼,想来也是好的,她要好好捕到更好吃的鱼,给夫人补身子。
不止是小鹅一个人这样想,邻居们很多也都这样想,那之后小鹅往何归堂送的鱼就越来越多了。
她都快成为夫人专门的收鱼户了。
但是这几日,小鹅大母觉得不太对劲:“小鹅,你怎么了?这几日,大母看你,神情不太对劲。”
小鹅慌慌张张:“没,没什么。大母,我去溪边看看。”
有时候捕到的鱼太小,还吃不得,小鹅便用石头围了一个小池子,就当养着,她还插了一根杆子,上头画着天火的模样。
周围的人便知道这是养给天女的鱼,他们不会偷,反而还会往里面投小鱼。
小鹅来到养鱼池对着小鱼儿絮叨:“怎么办?我看到的一定不是真的,夫人她……欸,不会的……吧?”
她捕鱼技巧高超,便是因为眼神好耳朵好,大抵是不会看错听错的。
这些时日,夫人的屋里真的好像有男人的声音!
而且不止一次,小鹅听见了,甚至还看见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
城里的人都在说,将军战死后,延城里好几家贵户的公子哥都盯上了夫人。
可就是这样,将军夫人她就选了别人了吗?夫人能这么快从将军的伤心中走出来,也……挺好的。
但是,就……欸……
一定是那些男人,他们对着夫人花言巧语,骗取了夫人的信任,一定是这样的!他们真过分!都不是什么好人!
路过的开叔:“小鹅,你在说谁不是好人?”
小鹅吓了一跳,自己絮叨着,说漏了嘴:“没,没有啊。”
开叔反而放下手中的钓竿:“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开叔!”
如花般年纪的小丫头,最是容易被人骗了。到时候被骗了身子骗了感情,还不知道要如何伤心。
一辈子还可能都被毁了!
小鹅本来还在摇头,然后想了想问道:“开叔,如果有男人骗了我家阿姊,但我想提醒她,应该怎么办?”
开叔:“你家不就祖孙两个,哪里来的阿姊?”
小鹅:“不是,就我去何归堂里,认的小厨娘阿姊。”
开叔:“噢,那你怎么知道她被骗了?”
小鹅:“我就是知道啊……”
“你看,你都说服不了开叔,怎么能让你阿姊相信你呢?”
一老一少开始在溪边掰扯,越来越多人停驻下来,听小鹅阿姊被骗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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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归堂。
“咳咳!”褚煦君正喝着豆腐鱼头汤,被喜妹说的一嘴八卦,呛到了。
“女公子,没事吧?”
褚煦君擦拭了嘴角:“你说外头在说我们这的小厨娘怎么了?”
“说是她刚死了丈夫,又被外头的男人骗了,还把人藏在屋中,不让知道呢。”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喜妹睁着大眼睛,很是老道的语气:“欸!这天底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屋里藏着一个大男人,哪个过路的不长眼睛耳朵的啊?”
内屋传来一声闷哼。
喜妹听见了道:“女公子,你这屋里的猫好像越来越多了。声音都跟人似的。”
褚煦君:“是……是吗?”
用膳毕,褚煦君一人留在屋中,美人榻都躺不下去,坐着发呆。
屋内的“猫”走了出来:“猫主人,你这是怎么了?”
褚煦君看面前的男人一张俊脸还笑得出来:“再这么下去,不如我还是直接定那个扈家的小公子,如此外头的谣言便可不攻自破了。”
“我们不是说好,扈家老太公的命留着对延城有用吗?”卫凌欺身向前,“何况哪里是什么谣言,夫人的房中,确实有一个男人,不是吗?”
褚煦君微微后侧,转开了脸:“是啊,是那我不能说的,已经战死的将军。”
卫凌低声笑了,磁性的嗓音带着灼热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脖颈,引发一阵颤栗:“煦君再等等。副将们的第二道消息应该快到了。”
褚煦君顿住,脑海里差点无法思考,久久才道:“第二道消息是什么?过了这么久了还没传回来。”
卫凌:“想来,应该是我的‘尸体’吧。”
如此,才是真的将他战死的消息,坐实了。
褚煦君:“到那时,只怕我是真的要办你的葬礼了。”
卫凌:“不,我还是比较期待我们的婚礼。”
褚煦君向后倒的腰已经弯得不能再下了,退无可退。
这时,屋外想起麦子冷静而有些激动的声音:“女公子,女君他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