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后,虞沟生雀跃不已,只觉这次和林知皇走是走对了。
这林姐姐虽然喜欢骗人了点,但是人可太好玩了。
行为也太新奇了。
更是......太刺激了。
他竟然真的进城了!
进了热闹喧嚣的市井,并成了这街景中的一员。
虞沟生缩在兜帽里,睁大一双求知欲爆棚的白眸,四处环看的时候,看似淡定的林知皇也不动声色的在环看周围街景。
此时林知皇,心里是震惊的。
为何?
因为她在这古代.....看到了汉字。
方才他们进城的大城门上,就用林知皇能看懂的汉字写着栏县二字。
现在进了城后也是一样,这里客栈茶楼上插着的酒旗幌子,还有门匾上字,大部分都是用汉字写的。
尽管有些门匾上的字非是汉字,但林知皇也留心观察到这些门匾正在等待被换,被换的门匾上的字,就是用汉字写的。
怎么回事?
难道,穿越到这里的人,不止她一人?
且那人权势必然是极大的,否则也不能让汉字在民间推行起来。
那人知道又来了一个同乡,会如何对待?
杀,还是用?
林知皇一路走着看着,神色不自觉越发严肃起来。
“糖葫芦了,卖糖葫芦了!”
一个扛着糖葫芦杆的货郎边走边吆喝,吸引来不少孩童垂涎的目光。
虞沟生也被那一串串红彤彤裹了糖浆的果子吸引,抬手扯住走在前方的林知皇,指住那货郎,不走了。
“我要。”
林知皇被虞沟生扯住衣袖,就完全动不了了,为防衣服被扯烂,林知皇只得喊住那货郎,给他买了一串。
货郎本来有些奇怪林知皇这一成年男子,明明没带幼童,却过来买糖葫芦的,但见她买了糖葫芦径直给了身旁佝偻着身子,头发全白的老人,很是会来事的赞一句。
“你这孙子真孝顺。”
虞沟生要是真老人,这句话无疑是讨好了两方人。
但偏偏虞沟生不是,被人点着做“孙子”的林知皇,是全程黑着脸付账的。
“你爷俩这是咋了?一身泥的,看着身上还有伤?”
林知皇见这货郎性子活络,有意与他探听消息,便将方才编给守城兵的故事,又简略的和他讲了一遍,随口与这货郎闲聊起来。
“这位兄弟,我怎么看这里的店家,都在换门匾?”
“权王下派的县令都要到咱们县上任了,这些店掌柜的能不赶紧把用苗氏字写的牌匾,都给换成知字的吗?”
“哈哈,也是。”
林知皇嘴上打着哈哈,却迅速从货郎回的这话里,提炼出不少信息。
一、这个时代,文字并未统一。
二、这个城池方才易主,原来应该是苗姓掌权人,现在,这座城已被权王攻下了。
三、这位权王,在使用汉字,和她来自同一世界。
在同一人那里打听消息,容易露了破绽,林知皇提炼到有用信息,见好就收:“敢问这位兄弟,这城最有名的茶楼在哪?”
(
货郎奇怪:“你们不先去医馆?”
林知皇摸着后脑勺憨厚道:“俺这伤不急,现在也到了饭点,俺爷难得来趟城里,俺自然要带他去最有名的地方吃顿好的。”
货郎闻言,又夸了句林知皇孝顺,便给他指了方向,继续前行去卖糖葫芦了。
虞沟生吃着糖葫芦,随着林知皇往货郎指的方向走,并好奇地问:“林姐姐想打探什么消息吗?”
林知皇豁然回头看向虞沟生,凤眸眯起:“我没在打探消息。”
他竟敏锐至此。
虞沟生又从签子上咬下一颗红彤彤的糖葫芦,嘟囔:“说谎。”
林知皇伸手:“还来。”
“什么?”虞沟生眨巴白眸。
林知皇指了指他手中的糖葫芦:“我买的。”
虞沟生侧身护食:“你给我了。”
“给你一次机会,再考虑一下措辞。”
“林姐姐岂会说谎?”
“嗯,吃吧。可能闭上嘴?”
虞沟生乖乖点头。
半刻钟后,林知皇带着虞沟生来了货郎指的茶楼。
茶楼小二一见林知皇与虞沟生这一身泥巴的埋汰样,连忙将人往外赶。
林知皇也不多说,从虞沟生袖口里抓出之前付给他的“诊金”,连布带银递给这店小二。
店小二拨开破布,见到里面的碎银子,拿起来放在嘴里咬了咬,确认了这是真银,再掂掂重量,近有四两近五两了,立马换了一副笑脸。
“方才是小的招待不周,您二位里边请儿,是大堂还是雅间啊?”
林知皇见店小二将那两块碎银都放在嘴里咬了咬确认真假,唇角微抽道:“大堂。”
“好咧!大堂两位!”迎客的店小二朝店内呼喝。
“中!”店内立即有名伙计立即高声应答。
“您还有什么吩咐?”迎客的店小二朝着林知皇点头哈腰道。
“我们爷俩在山里遇了山洪,是来这城里治病的,帮我们定五日的房间与饭食,再添置两身换洗的衣物。剩下的钱,就当赏你的。”
林知皇也不知道这处银子的购买力几何,但见之前那盗墓贼将碎银藏在裆部的行为,便可知银子的购买力是不弱的。
这会这般说,也是在留意店小二的反应,了解这边的货币购买力,在预估现如今身上的这些银钱,究竟能支持她坐吃山空多久。
店小二听林知皇这么说,整张脸都亮堂了起来,腰不由弯的更低了些,连连应承道:“您放心,咱店对面的运来客栈就极好,小的给您将下榻地就定在那,您看怎么样?嘿嘿。”
林知皇一副乡下人进城硬充大头的模样,趾高气昂地点点头,搀扶着“爷爷”虞沟生进入大堂。
茶楼大堂里坐了七八成满,到处都是说话的声音,又一文士模样的人说话声音极为高昂,格外兴奋道:“权王殿下所率的大军应该再过六日就要到州城边界了,在我看来,权王拿下州城,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谁说不是呢!那苗州牧现在应该是焦头烂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