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报兵点头:“被挂在敌方帅旗上的那人虽然瘦脱了形,但其形貌,还有其惨叫的声音,确实是天方子大祭酒无疑!”
苗杳怀疑天方子有异心,派人刺杀天方子这事,只有极少数几名心腹知晓。
在清平道其他人眼里,天方子仍是道主苗杳之下的第一人,清平道的二把手,还是刚干了一件大事的二把手。
如今天下,谁人不知怀王薄清朗亡于了天方子的毒计下?
还是天方子以一人独闯了符、薄联盟军驻军营,刺杀的怀王薄清朗,最后他还安然逃脱了。
此事一出,外面人如何评价天方子,清平道内的人不管,他们只知道他们的大祭酒果然有神通大能,否则岂能办成此事?
驻守帛县清平军与其说是被敌方的炸雷惊的失了士气,不如说是被敌方挂在帅旗上痛苦哀嚎的天方子给吓的失了士气。
兰海郡郡守听得此事,连退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形,抖着声音道:“这....这腾岩郡王鹿究竟是何许人也,横空出世就如此厉害!”
“他是如何有炸雷的?又是如何擒得天方子大祭酒的?”
郭都尉搀扶住兰海郡郡守,出言劝道:“府君大人莫慌!现在不是您慌乱的时候!帛县已失,志县不能再有失,若再失志县,那腾岩郡的兵马就要攻到郡城脚下了啊!”
郭都尉劝说兰海郡郡守后转脸问细问来报的传报兵:“敌方的领军将领是谁!”
传报兵立即恭声答道:“乃八浒之一的吴煦。”
兰海郡郡守一听双目圆瞪,惊怒道:“他不是怀王麾下大将吗?为何会率领腾岩郡的兵马攻打我兰海郡?”
这传报兵哪里知道,他只负责传报消息,哪知道这许多,为防被迁怒,只垂首不说话。
郭都尉见兰海郡郡守已是方寸大乱,连忙接过话头道:“此事蹊跷,下官立即着人去查此事,府君大人,这时候您可不能先慌啊!”
郭都尉把住兰海郡郡守的双肩,边劝边用力震着他回神。
兰海郡郡守回神,为防自己再在下属面前失态,抬手挥退了传报兵。
等堂内只剩下了他与郭都尉,兰海郡郡守先是在堂内打砸了一番发泄怒火,而后立在满地狼藉堂内胸腹剧烈的起伏了几番,方才转头对正皱着眉看着的郭都尉沉声道:“是陈州!”
“这一定是陈州的阴谋!难怪陈州近来也在向黄匀郡边境调兵,原来一切都是早就商量好的!”
“陈州与腾岩郡王鹿联盟了!那大将吴煦,是陈州特意借给腾岩郡的领军大将!”
郭都尉对兰海郡郡守的这番分析前后细思了一番,也认为如此,见上峰终于能冷静思考了,不由沉声问道:“现在该如何,还请府君大人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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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
郭都尉想到苗跃伏的吩咐,有些不想用炸雷,但现在这个情况,不用炸雷肯定是不行了,否则敌方士气如此忘胜,即使他们郡内有一万五千余兵马驻守,而对方只有万余兵马攻城,他们落于了下风。
郭都尉在心里同意了用炸雷,抬首抱拳向兰海郡郡守请示:“如何炸?何地炸?”
兰海郡郡守面上毒色一闪,狞声道:“将炸雷提前埋在志县县城内的几个主要路干道上,四个城门也埋上炸雷,只要腾岩郡的兵马攻入城中,就着人同一时间引燃炸药,而后放火烧城,将腾岩郡的兵马关在里面杀!”
郭都尉迟疑:“这......城内还有平民百姓呢.....”
兰海郡郡守想了想,撤军时通知城内百姓兵败要后撤,愿意随军走的就走,不愿动弹的,那就是想投敌的!”
“他们想死,本府君也不拦着!”
郭都尉觉得这确实有伤天和,抱拳劝说道:“府君大人,百姓无辜,不应该将他们卷入战中,不若我军埋下炸雷假做不敌撤退时,将他们强制.......”
“不可!如此空城,敌方必然警惕!”
此话落,兰海郡郡守觉得方才的话说的太过冷血,又连忙补救道:“这些百姓的牺牲,都是在为清平日后所创建的盛世做贡献,他们结此善果,下辈子定会出身富足,平安一生!”
兰海郡郡守见郭都尉不说话,柔和了神色,拍了拍他的肩道:“在这乱世,活着就是受罪,不若现身为道,再不必受食不果腹之苦,下一世生于太平,享百年安乐。”
郭都尉终是点了头,问:“那天方子大祭酒,我们.....救吗?”
兰海郡郡守想了想,长叹了一口气道:“如今天方子大祭酒再活着也是受苦,他已经结了这许多善果了,是该脱离肉身成仙了。”
“诺!”郭都尉抱拳颔首,立即退出大堂,带兵赶往前方志县布置。
战声如雷,行军如风。
林知皇被吴煦随军带在后方,与粮草同行,一路上因为要急赶路,行车速度是之前的数倍,马车内便极为颠簸,震得林知皇这向来不娇气的人都有些吃不消了。
“停车。”林知皇掀帘,沉声对外吩咐道。
吴煦的亲兵队长骑行在马车边不停,回话道:“还请林娘子稍加忍耐。”
“停车。”林知皇的声音冷了下来。
吴煦的亲兵队长稍有些被林知皇的气势震到:“我们将军如今要急行军赶往前方志县强攻,我们已经与前军离了有二十里的路程了,再作歇息,会跟不上前军!这委实危险!”
林知皇一双凤目锐利地扫向亲兵队长,下令道:“停车,我要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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