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三年八月八日。
权王麾下大将江越河率八千水兵,从兹州兰海郡绘县突袭登岸强攻,绘县城内五千余守兵在猝不及防之下应战,难以逐攻入之兵。
绘县县令与县尉见势不妙弃城而逃,群龙无首的绘县很快兵败。
绘县易主。
盛景三年八月九日。
经过连续五日的交战,苍州州牧苗跃伏亲率四万精兵,终于攻破腾岩郡与校荆郡接壤的玶县。
此战王鹿大败,损兵近有五千余,向后方城池退兵避身,苗跃伏乘胜追击,继续前攻腾岩郡其他城池。
盛景三年八月十日。
权王麾下大将梁峰原终于攻下苍州州城,苗跃伏麾下大将苗章建在州城被破后并不恋战,立即带着前苍州州牧雍颐岁向校荆郡撤兵。
苍州州牧雍颐岁庶长子雍亥,在护送撤兵的苗章建等人全数从州城的西城门撤离后,站在西城门头上静等权王前来。
在带着虎首獠牙面的权王乘战车来到西城门时,一身战甲的雍亥站在城门头上高举长剑,大斥权王乃权欲熏心,为夺别州地盘,不顾百姓死活肆意兴起战祸的蛮霸之主。
他爹将州牧之位传给别姓的苗跃伏,只为给苍州百姓寻一个可庇护他们的有能掌权者。
然而心慈的有能者终究不是那只为权欲之人的对手。
此番话说完,站在城头的雍亥哭声大喝一句“苍天无眼,天下难清”,便从足有十丈高的城墙上一跃而下,当场殒命。
苍州州牧雍颐岁庶长子雍亥这般身死,给权王的正义之师,蒙上一层洗不掉的污名。
各地舆论风向顿时一边倒。
特别是在苍州境内,不少苍州百姓认定权王乃入侵之主,对权王下派的新官员,都有了仇视之意。
新官上任后的各项政策,也难以在当地实行。
因为当地百姓认定这些政策,必定是来奴役他们的新政策。
凡推行的政策,当地百姓宁死不愿听从。
宁愿用苛刻的旧条例,也不用愿意新上任县令所颁布的惠民新条例,只觉得看似诱人的新政策,实则后面有无数的陷阱在等着他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小老百姓。
盛景三年八月十三日。
陈州大将吴煦率万余腾岩郡兵马与权王麾下大将江越河配合,在暴雨天中,从东西两面夹攻兹州兰海郡郡城。
兹州兰海郡郡城兵散难敌,不过三日便被破城。
兹州兰海郡,郡城城破那日,天上所降暴雨仍是未歇。
同日,苍州州牧苗跃伏分兵强攻苍州腾岩郡两城,王鹿兵力吃紧,左右城池难护,直接弃城退兵驻守腾岩郡郡城。
(
盛景三年八月十五日。
被苍州州牧苗跃伏节节逼退的王鹿,在走投无路之下,率五千余兵马行入东涌郡边境。
王鹿率军俯首向权王投诚,并恳请权王一定要诛灭乱贼苗跃伏,从其手中救回被挟持的前苍州州牧雍颐岁,以慰恩师泰然老将军在天之灵。
权王接其投效,诺必从乱贼苗跃伏手中救回被挟持的前苍州州牧雍颐岁。
此事布告天下后,权王的乱贼之名有所消言,逐渐开始好转。
盛景三年八月二十八日。
苍州州牧苗跃伏夺回整个腾岩郡的控制权,继续行军前攻,去剿灭正在强攻兹州兰海郡的万余腾岩郡兵马。
盛景三年八月三十日。
大将吴煦率兵攻占下整个兹州兰海郡,听闻苍州州牧苗跃伏从后方率军攻来,撤军回援。
同日,权王麾下大将梁峰原从东涌郡率兵三万,强攻才被苗跃伏占下的苍州腾岩郡边城。
烈日炎炎,夏阳酷暑,四处可听虫鸟乱鸣。
兹州兰海郡志县郊外驻军营。
“主公,苗跃伏攻势太猛,帛县之前在我军的攻打下城门已有破损还未修缮,末将见那城要守,伤兵将多,便选择了弃城。”
面上溅有点点的血斑的忽红快步入帐,见到端坐于上首的林知皇便抱拳禀报前方战况。
林知皇闻言含笑颔首:“赤云做的不错,伤兵不可取,志县在地势上更易于守城,放弃帛县退守此城是对的。”
忽红紧皱柳眉道:“苗跃伏攻下帛县后,并未在前攻,而是在帛县境内驻扎下来,未再贸然前攻。”
林知皇闻言轻笑出声:“苗跃伏非是庸人,赤云你这般轻易就弃城退守,明显有后招在等着他,他岂会再贸然率兵前攻?”
“就等他在帛县内养精蓄锐,再来前攻吗?”忽红知林知皇在这地已设好了埋伏,但她却不想静等苗跃伏来攻。
苗跃伏如今率兵连攻了近一月,麾下所率之军必然疲乏,忽红不想给苗跃伏手下兵将养精蓄锐的机会,想现在就与其真正战上一场,这也是她之前果断做了不敌败将,向后退守的真正原因。
忽红想以此诱引苗跃伏率兵继续前攻。
却是没想到苗跃伏竟然如此谨慎,率兵一举攻下了前方帛县后,就在城内养精蓄锐起来,一改之前的对战风格。
忽红料错了苗跃伏,有些气急败坏起来。
林知皇见忽红急了起来,摇头道:“赤云勿急,打仗最忌焦躁。”
“可......这苗跃伏打仗不按套路出牌。”
“什么套路?”
“之前的行军套路。”忽红涨红了脸,是怒成这样的。
林知皇站起身,走到忽红身前,看着她慢条斯理道:“他之前的行军套路,就是给与他对战的将领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