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护卫将军力闯的这声令下,有四道箭矢,准确的向温禾诩的四肢射去。
温禾诩避身闪躲箭矢,同时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柄长刀仰天大喊道:“今日之事,乃吴踅迫不及待的想继承大王势力,并铲除只忠于大王的重臣,而设下的毒计,诸位勿要被他所蒙蔽了!”
此话刚落,温禾诩便被冲杀上来的吴踅给一枪捅穿了胸膛。
温禾诩口吐一口鲜血,不顾胸膛已被捅穿的痛处,让长枪从自己的胸膛极速穿进,以此来凑近怒红了眼的吴踅,扬刀向他脖颈间挥去。
“铛!铛!”温禾诩的长刀还未挥到吴踅,便被墙头射来的两支箭矢射偏了挥杀过去的刀锋。
温禾诩见突杀不成吴踅了,径直收回被射偏轨迹的刀,旋手抹向自己的脖颈。
吴踅岂会让温禾诩这般轻轻松松就死了,见他想自戕,大喝一声将长枪连着已被穿透的他腾空而起,狠狠地侧身朝地面上砸去。
先与温禾诩旋刀的手先被砸向地面,发出清脆的骨折声响,长刀也嘡啷一声砸飞了出去。
“啊啊啊啊!”
吴踅这一下,终于让温禾诩痛不欲生惨嚎开来。
“想死?”吴踅满脸狠厉的上前,将脚重重地踏在了温禾诩的胸膛上,然后慢慢的又抽出了穿透他胸膛近有半丈的长枪。
吴踅如此动作,折磨的温禾诩越发痛不欲生,不住地惨声哀嚎。
“活着受罪吧!本世子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温氏一族,你要做最后死的那个!岂能抢到最前?”
吴踅此话仿若从地狱中爬出的厉鬼发出的低喃,只震的温禾诩全身俱僵。
翌日,凡是没来得及逃出盛京的温氏族人,皆被世子吴踅以乱党之名推至了菜市口腰斩。
胸膛伤处已被治疗包扎好,全身衣物被扒了个干净的温禾诩,被吴踅命人锁在榻上,以游街引人来围观的方式,一路将他从宫门口抬到菜市口。
温禾诩看到那些对他身体指指点点不时发出讥笑的贱民,只觉尊严被人丢在了地上反复踩踏。
等被抬到了菜市口,温禾诩所躺的榻边,又被挂上了以闻氏字书写的温氏家主几个大字,而后亲眼目睹了温氏族人一一被施以腰斩之刑的全过程。
生来便出身尊贵的温禾诩,在这一日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极致羞辱,什么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错了....
他不该小瞧了吴奎父子的.....
这对父子虽出身蛮族,不擅长权术阴谋,但他们手腕铁血,心狠手辣.....
亦非常人也....
温禾诩泪流满面,想到不在今日斩首人中长女的温南婷与次子温南行,心中又浮起一丝微弱的安慰。
还没完,我温室一族还没输。
只要有他们在,我温室一族仍能发展壮大,成为天下最贵一族。
(
夏末的新皇城,仍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使人喘不过气。
郊外官田里成熟的谷物热得弯下了腰,低下了头。
田地间的蚱蜢多得像草叶,在地里发出微弱而嘈杂的鸣声。
“为何带我来这?”符惟依站在田地间极目远眺,轻声问身后今日只穿了一身浅色常服的鲁蕴丹。
“带你出来散散心。”鲁蕴丹揽了符惟依的肩,温声道。
“看来你今日心情不错。不是治下双季稻的稻种出了大问题吗?”符惟依抬手掀开鲁蕴丹放在他肩上的手,颇有些揭他伤疤的意思在。
“竟然还有心情与我风花雪月?”话说到此,符惟依的脸上露出些许讽色。
“依儿原来也是担心我的。”鲁蕴丹风秀的丹凤眼微弯。
符惟依豁然转身,不悦道:“......胡言乱语,我哪有担心你!”
鲁蕴丹见符惟依生气,面上笑意愈发加深:“你不承认也行。”
符惟依秀丽绝伦的脸上露出恼意:“你......”
鲁蕴丹惹恼了心上佳人,不等佳人将恼意全数发出,便开口道:“依儿,有一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符惟依愣。.
鲁蕴丹虽然总喜欢逗她,却绝对不会骗她,说是好消息就必是好消息,且还是对于她来说的好消息。
对于她来说的好消息,目前只有两个。
一是二弟身受重伤的消息是假的,是他为了剿灭清平道,而放出的惑敌之策。
二是温氏一族如今遭到了报应,投效吴贼后被吴贼用过即丢,如今已是被清理了。
无论是其上的哪个好消息,都能令符惟依欣喜若狂。
想到此,符惟依主动拉了鲁蕴丹的手,快声道:“什么好消息?”
鲁蕴丹见符惟依主动拉了他的手,风秀的眉宇间蕴出悦然之色,温声将昨晚从祥州盛京那边传来消息,事无巨细的道给了符惟依知晓。
温禾诩身受重伤被吴踅扒光了全身衣物,被人抬着从宫门口游街到了菜市口,又亲眼目睹温氏一族的族人被逐一腰斩受刑过程的事,鲁蕴丹讲的最为详细。
“哈哈哈哈!”符惟依听得温禾诩带领温氏一族落得如此下场,仰头畅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鲁蕴丹见符惟依如此大笑,并未阻止,只默默陪伴着她,与她相握的手越发紧攥,仿佛在借此给她支撑的力量。
“好个狗咬狗。好个下场!”
“吴贼自诩英雄一世,最后瘫在了床上,只能以性命算计温禾诩为儿子扫清障碍,落得个被手下兵士万箭穿心的下场。”
“温禾诩更是好.....哈哈,生不如死!这吴踅真是不错!哈哈!对,不该让他这般死,要让他生不如死.....才是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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